第4章 活动室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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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苏想了两秒钟，果断挂断达尼尔的来电，把终端贴上大门感应区。叮的一声，门开了。三人却站在原地没动。

“好像没有人。”听了一会儿，门内没有什么动静，温蒂伸手推开门。

一间非常普通的公寓，标准的三室两厅格局，没有omega公寓宽敞，更没有omega公寓里舒适和温馨的布置。几人在公寓里四处打量，发现这似乎是一间新公寓，没有居住过的痕迹。

终端不断响起，达尼尔的呼叫一直没有停下来。安苏的手指悬在屏幕上，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接通了终端。

“安，你们现在已经离开了学院范围，非常危险，赶紧回来！不要随便进入北栋的公寓，他们会立刻发现的。”达尼尔的声音透过终端传来，语气中带着少有的急切。

雪尔正准备进入房间查看，闻声回头看向安苏。

“为什么？”安苏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动了什么。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终端边缘，心跳随着达尼尔的语气逐渐加快。

“那个房间只要有动静，通知都会第一时间发送到……管理它的人手中。安，相信我，赶紧回来，我现在去管理处工作区等你，他们快要下班了，如果他们把门锁上，到明天之前你们就回不来了……”达尼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

安苏挂断了达尼尔的电话，目光复杂地看向雪尔。她的喉咙有些发紧，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让她说不出话来。

“所以你觉得达尼尔说的是这个房间吗？”安苏低声问雪尔。

“是，从方向上看，这个房间应该是紧挨着omega公寓的。”雪尔手指轻轻敲击着门把手。

安苏咽了咽口水，走过去把手放在雪尔手上，果断按下去，门纹丝不动。

两人心里狐疑更甚，因为整个公寓唯独这个房门是锁上的。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安苏拿起终端，贴在感应区。等待的一秒钟，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叮”的一声，门开了。

安苏屏住呼吸，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的景象出乎意料的普通——一间简单的书房，三面雪白的墙壁，一面朝东的落地窗。书架、沙发、边几、脚踏，一眼到底，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安苏松了一口气，雪尔也放松下来，两人相视一笑。

“这里也没什么特别的嘛，Alpha公寓的条件也太简陋了，什么都没有。”温蒂从外面走进来，随手打开了灯。她的手指在灯光操控界面上滑动，突然，东侧的落地窗玻璃开始变暗，直到一丝光线都无法透进来，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昏暗。

安苏刚准备开口，眼前浮现的景象却让她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南侧的墙壁渐渐变得透明，而玻璃那边正是一个安苏非常熟悉的地方——她每天至少要在里面呆上一个小时的活动室。

“这是什么？难道有人一直监视着我们吗？我要去找皮特·达德利问清楚！”温蒂看到眼前的景象，顿时怒火中烧，气势汹汹地要冲到公寓管理处处长办公室兴师问罪。

雪尔一手拉住她，一手迅速关闭了电源。房间逐渐恢复原样，但三人的心情却再也无法平静。

“我们先离开这里。”

三人原路返回，达尼尔正站在皮特的办公室门口等着他们。一见三人的表情，他就明白他们已经发现了。皮特仍然不在办公室里，因为温蒂刚刚已经砸过门了。

双子大厦南栋E区169层，安苏的公寓里，三人坐在客厅与达尼尔对峙。达尼尔不慌不忙地给他们端来热茶和点心，仿佛刚才的紧张气氛从未存在过。

“我们现在在被监控的范围吗？”安苏没有碰面前的热茶，盯着达尼尔开口问道。眼中带着戒备。

“没有，除了活动室，公寓里非常安全。当然，活动室也非常的安全。并且那并不是在监视你们……”达尼尔斟酌着用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眼神有些闪烁，仿佛在权衡该说多少。

“那里……你们刚进去的房间，只有房间的主人可以使用，别人是无法进入的。”

“所以，只有一个人的监视就不是监视了吗？也对，应该叫偷窥。”安苏心里的愤怒就快要喷薄而出，语气变得咄咄逼人。

“房间的主人是谁？”雪尔抓住达尼尔话里的信息，目光锐利，直直刺向达尼尔。

“我只能告诉你，E区169层的主人从没有来过；雪尔刚搬进的168层，目前北栋没有主人；至于170层，我不太清楚，一直是安杰在和那边联系……”达尼尔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的目光避开三人的视线，低头盯着茶杯中微微晃动的红茶。

“所以我每天在活动室的时候，隔壁一直有个偷窥狂在偷窥我？！我要去找院长，不，我先去砸了活动室。”温蒂拍桌而起，她的拳头攥得紧紧的，起身冲出门去。

安苏拉住她，低声说道：“今天很晚了，你们俩今天都住这里，我们先冷静一下，再好好商量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安苏虽然嘴上安慰着温蒂，自己心里却没底。他们能怎么办呢？没有自由，看似高高在上，却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

“院长也是知情的。欧米伽学院虽然叫欧米伽学院，但它是阿尔法建的，他们只会考虑自己的利益。”达尼尔喝了一口红茶，“以目前的处境，我不建议你们把事情闹大。即便你们三个都是高级欧米伽，但学院最终还是会以大局为重，到时候只能把你们送出学院。我想你们应该清楚，欧米伽离开学院只有一种情况，”

“就是结婚。”温蒂颓然坐下，有些绝望。她虽然无数次吐槽过学院的联谊会，但也不是没有憧憬过婚姻和结婚后的生活。但肯定不是这样的。

几人目光虚无地围坐在桌前，精美的陶瓷茶杯冒出袅袅热气。天慢慢暗下来，窗外落日的余晖拉出斜长的影子，没有人起身去开灯，昏暗的客厅有些沉闷。

安苏却突然想起来一个古老的梗：“你今天不是问我大饼是什么吗？”

“什么？”雪尔看了看她。

“这是一个很古老的梗，来源于古地球的一个古国，有个词叫画饼充饥，意思是画个饼来解除饥饿。后来画大饼就被隐喻为上位者拿空饷来驱使手下的人为他卖命。”

安苏忍不住笑了起来，“刚才我还在同情Alpha被高层pUA……，现在才发现原来我们连被画的大饼都不配，因为我们就是个饼，呵。”

温蒂：“她疯了……”

达尼尔的终端不断的响起，他起身准备离开时，安苏叫住他：达尼尔，真的不能告诉我他是谁吗？我这块大饼究竟是为准备的。”安苏紧盯着达尼尔，手指紧紧攥住沙发的边缘，指节微微发白。

达尼尔停下脚步，他的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