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锋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97章 证人保护,一九九五,千门江湖,林天锋,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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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以防我被杀。
接下来的六个小时,我面对镜头,系统复述在电诈园区的所见所闻。
从招募机制到管理架构,从惩罚制度到财务网络,从人口贩卖到洗钱渠道。
特别详述了白家高层的犯罪行为,包括亲眼目睹白经理对逃跑女孩实施酷刑的场景。
说到那个场景时,喉咙突然发紧,如鲠在喉,右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林先生?\"威廉姆斯注意到了,示意暂停录制。
我摇头,继续陈述,旁观者的姿态,客观冷静的语气,好像在描述与己无关的事情。
录证结束已是深夜,我被安排在仓库的小隔间休息,只有一张行军床和小桌子,桌上放着瓶水和三明治。
四周墙壁像是在向我压来,这感觉如此熟悉,园区的禁闭室,同样的窒息感。
刚躺下,鼻尖突然捕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味。
空气中混入了些微火药味,不是常见的手枪弹药,更接近军用炸药。
正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天锋,是我。\"门外是父亲的声音。
我没立刻开门,而是轻声问:\"离开那年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是什么?\"
\"蓝色自行车,你骑出去就摔断了牙。\"父亲答得很快。
确认无误,我打开门。
林傲松站在外面,穿着简单的深灰色t恤和牛仔裤,看上去比上次见面又老了些。
\"情况如何?\"他开门见山,眼神示意我不要出声,随后从口袋掏出一个小仪器,在房间里扫了一圈,确认没有窃听设备。
\"录完了。\"我轻声回答,\"怎么了?\"
\"安全小组已经被渗透。\"他声音极低,\"今晚必须转移。\"
\"马丁...\"
\"就是警告。\"他打断我,\"白家残部和赤龙联手了,你手上有能置他们于死地的证据,他们志在必得。\"
\"所以我现在是靶子。\"
\"不只是你。\"父亲叹息,\"所有能指证他们的人都在名单上。我刚从清迈回来,已经把康复中心的人转移走了。\"
想到那些脆弱的幸存者,我不禁攥紧拳头。\"他们已经受了太多的苦。\"
\"所以我们必须彻底铲除这个组织。\"父亲的眼神坚定,\"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去哪?美国?澳大利亚?\"我冷笑,\"然后眼睁睁看着他们卷土重来?\"
父亲沉默片刻,从衣兜里摸出个小盒子递给我。
\"这是什么?\"
\"应急用的。\"
打开一看,是块旧怀表,黄铜外壳磨损严重,表盘刻着一行小字:\"永不言弃\"。
\"执行卧底任务时,全靠它我才没忘了自己是谁。\"父亲难得语带感情,\"现在给你,因为你面临和我当年一样的选择。\"
我翻开表盖,里面是张微型照片,年轻的父母抱着婴儿,是我。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把怀表收进贴身口袋,\"手上沾了这么多人的血,不可能半途而废。\"
他点点头:\"十五分钟后转移,跟着系红领带的人走,别管会发生什么。\"
父亲起身离开,像普通告别那样拍拍我肩膀。
我独自在房间里,迅速整理思路。如果有内鬼,谁最可疑?
西装男的手腕有伤,鞋上沾了异常的土;
梅尔的枪从未离身,紧盯我胜过盯嫌犯;
而迈克的背景存疑...每个人都有问题。
最危险的时刻会是转移途中,内鬼的目标应该不是杀我,而是控制我、把我带走。
他们需要知道我还掌握哪些证据,以及证据备份在哪里。
十三分钟后,门被敲响。
\"林先生,请签署几份文件。\"一个陌生声音。
我深呼吸,整理衣领,将父亲给的怀表藏进贴身口袋,手指顺势摸到腰间暗袋里的弹簧刀。
这把刀伴我多年,在园区也没被发现。
开门的瞬间,警报大作,建筑内的灯光全部熄灭,只有紧急出口的绿光闪烁。
黑暗中,我看见门口站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手里举着灭音手枪,正对准我的胸口。
直觉反应,我向旁一闪,同时出脚直踢他的膝盖。
只听\"咔嚓\"一声,男人闷哼着倒下。
我迅速夺过手枪,往他后颈猛击一下,确保他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走廊尽头,一个系红领带的男子向我招手。
没有犹豫,我立刻向他跑去,身后传来几声枪响,子弹擦着墙壁飞过,打落墙灰。
混乱中,一只手抓住我的肩膀,我本能地反手一扭,听到骨头错位的声音和痛苦的呻吟。
\"跟我来。\"红领带男子声音带着明显的俄罗斯口音。
他打开一扇不起眼的侧门,里面是螺旋楼梯,通往地下。
下到地下室,穿过一条漆黑隧道,最终到达一个小型地下停车场。
一辆无牌照的黑色轿车等在那里,引擎已经发动。
\"上车,后座。\"红领带男子简短指示。
车子迅速驶离,汇入曼谷凌晨的稀疏车流,我通过后视镜观察四周,确认没有跟踪车辆。
\"去哪?\"
\"安全屋。\"他只回答这一句,然后陷入沉默。
车窗外,曼谷的街景飞速后退,寺庙的金顶在月光下闪烁,街边的小贩收摊回家,醉酒的游客摇晃着寻找出租车。
普通的城市夜晚,对我却遥不可及。
一家停在路边的诺基亚手机广告牌闪着蓝光,提醒着这是2005年的曼谷。
那时智能手机还未普及,人们的社交圈还局限在现实世界,而我,则被限制在一个又一个安全屋里。
从电诈园区的囚徒,变成了证人保护计划的囚徒。
手指下意识摸到父亲给的怀表,金属已被体温捂热。
尽管看不清照片,但我知道它在那里,提醒着我为何而战。
车子驶入高速路,向曼谷以南方向行驶,也许是另一个安全屋,也许是去往机场的路。
无论如何,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
窗外,天色渐亮,从墨黑变成深蓝,再到鱼肚白。
新的一天,新的战场。
只是不知道,在阳光下,我还能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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