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新兵营中铁骨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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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兄弟好眼力！俺家是渔民，天天撒网拉船，练就了一膀子力气。”王铁柱憨憨一笑，眼中却透着一股纯朴与热诚，“俺听人说，水师操练虽苦，可出人头地快，只要肯拼命，迟早能当上锐兵，甚至士官！俺爹娘盼着俺光宗耀祖，俺可不能叫他们失望！”

龙飞闻言，心中对这王铁柱生出几分好感。两人一边跑，一边聊着家常，竟觉木桩重量轻了几分。不多时，五圈跑完，王铁柱虽气喘如牛，却仍是咬牙撑住，与龙飞一同将木桩放下。周围新兵多已落后，少数人甚至半途倒下，被士官呵斥着爬起。龙飞与王铁柱的表现，自是引得那李中士多看了几眼。

接下来的数个科目，或队列操练，或器械拆装，或模拟船舱内攀爬绳索，龙飞皆有所保留，仅展露出八品左右的实力，然其身法灵动，招式精妙，加之体能惊人，仍是在每一项中名列前茅。王铁柱则凭一身蛮力与吃苦耐劳的精神，紧随龙飞之后，虽技巧稍逊，却也令旁人侧目。两人一文一武，配合默契，短短半日，已是熟络起来，隐隐有结为好友之势。

日头渐高，烈阳炙烤着校场，汗水自龙飞额头滑落，他却只觉畅快。操练间隙，众新兵得以短暂休息，龙飞与王铁柱并肩坐在一处木台下，啃着粗粝的干粮，喝着水囊中的清水。王铁柱一边大口咀嚼，一边咧嘴道：“龙兄弟，俺瞧你身手不简单呐！方才那绳索攀爬，换俺，得手脚并用，爬得跟乌龟似的，你却跟猴儿一样，三两下就上去了！啧啧，了不得！”

龙飞笑而不语，只道：“不过是小时候常爬树，练出来的。铁柱兄弟也不差，换我，可没你那身蛮力。”他心中却暗想，这王铁柱天生神力，若得机缘，指不定能闯出一番名堂。两人正说笑间，忽觉一股目光自远处投来，龙飞抬头一看，却见陈把总站在校场高台上，双手负后，正远远打量着自己与王铁柱。

陈把总目光深邃，似有审视，又似有几分赏识，然龙飞并未多想，只低头继续饮水，心中自忖：“这把总教官，察觉到什么了么？还是说……他只是单纯爱才？”他不动声色，将疑问压下，面上依旧平静如水。

午后操练愈发严苛，游泳与攀桅两项科目接踵而至。游泳自不必说，龙飞水性极佳，生于海边，长于听涛岛，入水如游龙，轻松便在数十名新兵中拔得头筹。攀桅一项，他亦不露真气，仅凭肉身力量与身法技巧，稳稳当先。陈把总虽未明言褒奖，然其身旁随从士官却是频频点头，显然对龙飞的表现颇为认可。

一日操练下来，夜幕降临，校场灯火摇曳，新兵们拖着疲惫身躯返回营房。龙飞与王铁柱被分至同一间营房，内有十余名新兵同住，木板床铺简陋却整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汗臭与海腥味。王铁柱一头倒在床铺上，长叹道：“娘的，这操练比俺在家拉网还累！龙兄弟，真不知你咋撑下来的，瞧着跟没事儿人似的！”

龙飞笑了笑，盘膝在床铺上坐下，闭目调息，实则暗自运转覆海诀一丝心法，缓缓恢复体力。他低声道：“军中历练，贵在咬牙坚持。铁柱兄弟，只要挺过这三个月，定有出头之日。”

王铁柱闻言，眼中燃起斗志，用力点了点头：“说得对！俺可不想被撵回去丢人现眼！”他翻了个身，很快鼾声如雷，显然是累极而睡。龙飞却未立刻入眠，目光透过营房小窗，望向远处海湾中星星点点的船灯，心中思绪万千。

镇海港的夜色深沉，海风轻拂，隐隐传来远处巡逻兵丁的脚步声与口令声。龙飞低头看向怀中那块海龙佩，触手温润，似有微弱的水气流转。他暗自思量：“师父让我入水师历练，究竟是何用意？此地虽军威赫赫，却也暗流涌动，那陈把总的目光，似有深意……接下来的三个月，我须得步步小心，切不可露出破绽。”

夜色愈浓，龙飞收起思绪，闭目养神。然而，他心头隐隐有种预感，这新兵营中的生活，绝不会只是枯燥的操练，定还有更多未知的试炼，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