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风暴将至谋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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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飞退出金銮殿，步履沉稳，面上虽无波澜，心头却似翻江倒海。殿内的交锋虽告一段落，但那诡谲的气氛却如乌云压顶，挥之不去。京畿卫指挥使的紧急奏报，更如一块巨石投入心湖，激起涟漪无数。他低头瞥了一眼腰间悬挂的海龙佩，玉佩温润如水，却隐隐透出一丝不安的悸动，仿佛在警示着什么。

出了宫门，龙飞并未急着返回驻地，而是沿着朱雀大街缓步而行，目光扫过两旁高楼广厦，耳中听着市井喧嚣。这京城的繁华，掩不住暗潮汹涌。自老帝驾崩，新帝年幼，朝堂之上，皇子争位，文武各派明争暗斗，早已将这大满帝国的根基，侵蚀得千疮百孔。他心头冷笑，若非自己携先帝信物归来，只怕承泽今日，仍是孤木难支。

不多时，龙飞转入一处僻静小巷，七绕八拐，来到一间不起眼的宅院前。这宅院外墙斑驳，门上匾额无字，似是寻常人家，但实则是承泽在京城中的隐秘据点之一。龙飞叩门三下，门内传来低沉应声，随即吱呀一声，木门开启，露出承泽那张略显疲惫却仍不失坚毅的面容。

“飞兄，总算来了。”承泽一身便装，褪去了朝堂上的锦衣华服，眉宇间却多了一分沉重。他侧身让开，示意龙飞入内。二人穿过狭窄前院，步入一间书房，房中只一桌一椅，四壁皆空，桌上摊着一张京城地图，几封密信压在黄铜镇纸之下，烛火摇曳，映得室内光影不定。

龙飞坐下，先是扫了一眼桌上密信，而后抬头看向承泽，沉声道：“朝堂之上，我已暂压住弘方一系的气焰，但谣言之源未除，京畿卫的紧急奏报，恐不是什么好兆头。你可有消息？”

承泽微微一叹，坐到龙飞对面，摇了摇头：“消息未到，但宫中气氛诡异，我已命人探听。只是今日朝堂，你那番言辞，倒是让不少人刮目相看。连陈允之那老狐狸，也对你礼敬三分。飞兄，此事若无你先帝信物在手，怕是我早就被弘方压得喘不过气来。”

龙飞摆手，低声道：“信物不过是敲门砖，真正要站稳脚跟，还得看接下来的手段。弘方虽表面沉寂，但暗中定有动作。我观今日朝堂，文官之中，似有不少人已被他拉拢。承泽，你若再不主动出击，坐等局势，只怕会落于人后。”

承泽闻言，目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沉默片刻，方才苦笑道：“飞兄所言，我岂会不知？只是我这身份……”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私生之名如枷锁，我纵有贤名，也难堵悠悠之口。若贸然反击，反倒成了弘方攻讦的把柄。”

龙飞目光一凝，盯着承泽，语气中多了一分不容置疑的决然：“身份之困，终有一日会破。如今朝堂动荡，正是你展示才干之时！你若一味退缩，纵有再多支持，也不过是坐以待毙。今日我在殿上，已将矛头直指谣言之源，接下来，我会继续施压，逼弘方一系露出马脚。但你，也须有所行动。不妨在下一次朝会，将手中密信，择机公开。”

承泽一怔，抬头看向龙飞，似是未料到他会提出如此大胆之策。密信一事，事关先帝遗命，虽非铁证，但足以动摇人心。若公开于朝堂，的确能为他争取更多支持，可一旦失算，便是自寻死路。他不由得握紧双拳，指节微微泛白，内心挣扎如潮。

龙飞见状，语气稍缓，续道：“我知道你顾虑甚多，但时机稍纵即逝。弘方一系与‘覆海会’勾结，早已在暗中布局，若不早做决断，等他们动手，我等便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你我兄弟一场，我既助你至此，自不会让你孤注一掷。此事若成，朝中至少三成文官，会因密信之説，倾向于你。余者如何，尚看你我如何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