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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松点,兄弟。”老周含糊不清地说着,咽下嘴里的馒头,“这地儿鸟不拉屎,条子不会来。”他瞥了一眼陈默紧握的拳头和苍白的脸,“看你这样,摊上不小的事吧?跟老哥说说?”

陈默猛地抬眼,眼神像受惊的野兽,带着冰冷的警惕和一丝未加掩饰的凶狠。老周被他看得一愣,随即无所谓地摆摆手:“得,当我没问。这年头,谁还没点糟心事。”他灌了一口浑浊的菜汤,“睡吧,养足精神,天塌下来,明天再说。”

老周很快响起了鼾声,沉重而安稳。陈默却毫无睡意。他蜷缩在冰冷的铁架床上,薄薄的褥子根本挡不住那股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雨点密集地敲打着屋顶的铁皮瓦,发出单调而令人烦躁的鼓点。隔壁房间传来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像一个垂死之人的喘息。走廊里似乎有老鼠在窸窸窣窣地跑动。这些声音在寂静的雨夜里被无限放大,疯狂地冲击着他紧绷的神经。每一次声响,都让他以为有人破门而入,是冰冷的手铐,是黑洞洞的枪口。

黑暗中,母亲最后那个眼神无比清晰地浮现出来。没有恨,只有悲悯的绝望,还有那沉甸甸的、他读不懂的东西。那个眼神像一把钝刀,在他心上反复切割。还有那个叫小雅的女孩惊恐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抚恤金”三个字,像毒蛇一样在他混乱的脑海里缠绕,吐着信子。到底是什么抚恤?她藏了什么?为什么她死前会用那种眼神看他?无数个疑问像藤蔓一样勒紧了他的喉咙,让他喘不过气。

他烦躁地在狭窄的床上翻了个身,铁架床发出刺耳的呻吟。他摸到口袋里的东西——几张湿漉漉的钞票,一个打火机,还有…一个硬硬的、小小的方块。他掏出来,借着窗外微弱的天光一看,是那个女孩小雅塞给他的、用作业本纸折成的方块。他本想随手丢掉,手指却在粗糙的纸面上停顿了一下。

鬼使神差地,他坐起身,借着走廊门缝里透进来的一线昏暗灯光,小心翼翼地拆开了那个被雨水打湿又捂得半干的纸方块。稚嫩却工整的字迹映入眼帘:

“叔叔:谢谢你(虽然你看起来有点凶)。谢谢你们送我回家。周叔叔的外套很暖和,饼干也很好吃。妈妈说,遇到好心人要记在心里。妈妈说她的病会好的,等我长大了,我也要帮助别人。祝你…平安。”

落款是一个歪歪扭扭的名字:小雅。名字旁边,还用铅笔画了一个小小的、简陋的笑脸。

字迹被雨水洇开了一些,显得有些模糊,但那份属于孩子的、笨拙却无比真诚的善意,却像一道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光,透过粗糙的纸张,刺破了包裹着陈默的黑暗和冰冷。

“平安…”

陈默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纸上那个简陋的笑脸,指腹传来纸张粗糙的触感。一种极其陌生、几乎让他感到恐慌的情绪,极其微弱地、极其缓慢地从心底最坚硬、最黑暗的角落渗透出来。像一块被冰封了千年的顽石,在某个不为人知的缝隙里,感受到了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

这暖意太微弱了,微弱到瞬间就被更庞大的、冰冷的罪疚感和恐惧淹没。他猛地攥紧了那张纸,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仿佛要捏碎这不合时宜的“平安”。那张简陋的笑脸在他紧握的拳头里扭曲变形。

窗外的雨声更大了,密集地冲刷着锈死的窗棂。黑暗中,他似乎听到铁锈在雨水浸泡下缓慢剥落的细微声响,窸窸窣窣,如同某种东西在黑暗中缓慢地、无可阻挡地朽坏。

陈默靠在冰冷、潮湿、散发着霉味的墙壁上,攥着那张被汗水浸湿的纸条,眼睛在黑暗中睁得很大,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上一块形状狰狞、如同鬼脸的巨大霉斑。老周沉重的鼾声、隔壁断断续续的咳嗽、老鼠在顶棚夹层里跑动的窸窣声,还有窗外永不停歇的雨,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牢牢困在这片散发着铁锈味的、令人窒息的黑暗里。

纸条上那点微不足道的暖意,像投入冰湖的石子,只激起一圈微不足道的涟漪,瞬间就被无边的寒冷吞噬。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疲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茫然。他杀了人,杀了自己的母亲,像丢掉一件垃圾一样,丢掉了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还与他血脉相连的人。然后像条丧家之犬一样逃窜,躲进这散发着腐朽气息的角落。为了什么?为了活下去?像老鼠一样活下去?

他低头,摊开手掌。那张皱巴巴的纸条躺在手心,被汗水濡湿的边缘已经变得柔软模糊。那个简陋的笑脸也模糊不清了。他盯着它,眼神空洞,仿佛那不是一张纸,而是某种他不理解、也无法承受的异物。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一阵沉重而拖沓的脚步声,停在他们的房门外。陈默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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