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意料之外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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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救火的呐喊与木材爆裂声混成一片喧嚣。
那具躯体早已冰凉，发梢却仍沾着未干的血珠。
他的影子在火光中扭曲成一根将断的枯枝。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让他痛苦万分。
老者的手指抚过女儿凹陷的脸颊。
“...谢谢您的好意，我这次来，不是为了...也算是有些奢望吧。
但主要是，来找您，解除契约的...”
他缓缓跪坐在地，怀中少女的手臂随着动作软软垂下。
“契约？...啊，那个啊...我早就毁了。
而且那就是一些文字，没有魔法的强制性，你不用来找我的。”
回想起确实有这么一件事，当初想让他有个活下去的念头，才有这契约去约束他的。
但现在看来，似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还让他煎熬的来找自己。
干裂的嘴唇抖动着，喉结在松弛的皮肤下艰难滚动。
“不一样，跟魔法没有关系，答应了您，欠了您。
我不会，我不能就这么，决定自己去死。”
“这样啊。”
“恩人，抱歉，我没能，履行契约，明明，您是一个...
抱歉，但是，还是乞求，允许我就此结束吧。”
他将额头重重磕向石板，怀中的少女随着动作滑落半寸。
苍白的指尖垂进污水渠。徳洛爱丝身后传来一小段木板移动的声音。
她感觉到门后的人，但没有回头。
“...抱歉，我不会应允，因为这样你便是因我而死。
但，你也可以就此结束，不是因为我的命令。”
“谢谢，谢谢，您明明是个好人，却还要因为这些事情而烦扰。
让您为难了，您都为了我们这些人做了这么多，我却还是，想要自我了断。
...我们，或许真的就只配如此...”
巷尾突然传来梁柱倒塌的轰鸣，冲天而起的火星为徳洛爱丝镀上一层血色轮廓。
似乎准备审判这位企图自我了断的罪人。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不，不该，不该如此...
没有人是因为想要自我了断才如此的。
自我了断的人，想结束的从来都是痛苦，而不是生命。
和现在的你一样，你没有违约。
你只是，在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
听见徳洛爱丝的宽解后，他
“您，真的是一个，好人。”
她屈膝蹲下，指尖燃起冰蓝火焰照亮老者涕泪纵横的脸。
“一个正常人才对，需要我送你一送吗？不会有痛苦。”
老者摇头，拿出一块石子。
“不劳您动手了，再让您麻烦，很过意不去。”
他连一些利器都没有，而现在就算是自缢也没有什么好的枝干可挂。
“算不算麻烦，我帮你去找你的女儿。
在被死神吞食前，你们可以有那么几息的时间相处。”
“...谢谢，谢谢，拜托了。”
徳洛爱丝突然扯出条缠绕梦界气息的丝线。
流形裹着血线扎进老者眉心时，整条巷子的火焰都诡异地静止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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