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济北惊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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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我赶紧过去。

老张气得脸红脖子粗：\"这王八蛋想强买老乡的陶俑！\"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见摊主是个瘦小的老农，怀里死死抱着个布包，满脸惊恐。金链男一脚踢翻了老农的摊位，瓶瓶罐罐碎了一地。

\"老东西！给你五百是看得起你！\"金链男唾沫星子横飞，\"信不信我让你在长清混不下去？\"

围观的人纷纷后退，没人敢出声。老农哆嗦着嘴唇：\"这是俺家祖坟里挖出来的...不能贱卖...\"

金链男伸手就要抢。说时迟那时快，老张一个箭步上前，抓住那家伙的手腕一拧——标准的军体拳擒拿动作。金链男惨叫一声，单膝跪地。

\"解放军叔叔教你做人！\"老张中气十足地喝道。

两个跟班想上前，老张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他们立马怂了——当过兵的人身上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滚！\"老张松手一推，金链男踉跄着后退几步，脸色阴毒：\"你们给我等着！\"说完带着跟班灰溜溜地走了。

人群爆发出小声的欢呼。老农拉着老张的手千恩万谢，非要请我们吃饭。老邻居却盯着老农怀里的布包，眼睛发亮：\"能看看你的东西吗？\"

老农犹豫了一下，慢慢打开布包。里面是三个灰陶俑，约二十厘米高，造型古朴，表面有土沁。

\"汉俑？\"我小声问老邻居。

他拿起一个仔细端详，突然冷笑一声：\"仿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假的？\"老张瞪大眼睛。

\"做旧手法太新，\"老邻居指着俑底，\"看见这刮痕没？故意模仿出土痕迹，但工具是现代钢锉。\"

老农脸色煞白：\"不可能啊...这是俺从自家地里...\"

\"老乡，\"老邻居语气缓和下来，\"你最近是不是跟人说过家里有老东西？\"

老农回忆了一下，猛地拍大腿：\"上个月有个收古董的来村里，请我喝了顿酒...\"

\"这就对了，\"老邻居叹气，\"他们先踩点，然后埋假货让你'挖'到，再找人低价收购。刚才那出双簧，就是为了让你相信东西是真的。\"

老农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我还指望这个给孙子凑首付呢...\"

我心里一阵酸楚，掏出五百块钱塞给他：\"就当买个教训。\"

离开集市时，老张还在愤愤不平：\"这帮孙子太缺德了！专骗老实人！\"

老邻居却若有所思：\"那个金链男不简单。他挑的都是偏远农村的老人下手，而且...\"

\"而且什么？\"我问。

\"而且我怀疑他们不只做假货，\"老邻居压低声音，\"可能还倒腾真东西。\"

正说着，身后有人轻轻拉我衣角。回头一看，是卖铜镜的老头。

\"几位，\"他神神秘秘地说，\"要真想收老东西，我知道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