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东都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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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妈是盗洞吧？\"老张摸了摸墙壁。

\"不像，\"老邻居最后一个下来，\"太规整了，应该是当年周家自己挖的。\"

甬道尽头是扇木门，已经腐朽得不成样子。老张轻轻一推，门板就碎成了几块。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奇特的香气，像是陈年的檀香混着泥土的味道。

手电光照进去的瞬间，我们三个同时屏住了呼吸——

屋里整整齐齐码着几十个木箱，最靠外的几个已经腐烂，露出里面色彩斑斓的瓷器！

\"唐三彩！\"老邻居的声音都变调了，\"这么多！\"

我们正看得入神，身后突然传来\"咔嗒\"一声响。回头一看，马老头举着把猎枪站在门口，脸上再没有白天的和善！

\"就知道你们会找到这儿，\"他冷笑道，\"这十年我一直在等周家的人回来，没想到等来三个送死的。\"

老张慢慢举起手：\"老爷子，有话好说......\"

\"闭嘴！\"马老头厉声道，\"我爹给周家当了一辈子账房，临死前才告诉我这个密室。周世昌欠我们马家的，今天就用这些宝贝来还！\"

老邻居突然笑了：\"马先生，您父亲没告诉您，这下面有什么吗？\"

马老头一愣：\"什么？\"

\"您看墙角。\"

趁马老头分神的瞬间，老张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攥住猎枪管往上一抬——

\"砰！\"

枪声在密闭空间里震耳欲聋。老张和马老头扭打在一起，我和老邻居赶紧上前帮忙。混乱中，一个木箱被撞翻，里面的三彩马摔得粉碎。

\"我的宝贝！\"马老头惨叫一声，突然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我们赶紧把马老头抬到院子里。他脸色煞白，呼吸急促，显然是心脏病发了。老邻居从他口袋里摸出药瓶，喂他吃了两粒。

缓过劲来的马老头老泪纵横：\"这些宝贝......本该是我们马家的......\"

\"您父亲没告诉您真相吧？\"老邻居叹了口气，\"周世昌不是逃难，是被日本人抓走的。他临走前把最值钱的文物都藏起来，就是不想让国宝落到日本人手里。\"

马老头愣住了：\"你......你怎么知道？\"

老邻居从包里掏出本发黄的日记：\"这是我们在正屋的暗格里找到的，您父亲写的。他帮周家藏宝，是为了保护文物，不是私吞。\"

马老头颤抖着接过日记，看了几页后突然嚎啕大哭。原来他父亲临终前说的\"周家欠我们的\"，是指周世昌答应抗战胜利后分给马家三成宝贝，却再没回来......

三天后，文物局的专家们从密室里清理出127件完整的三彩器，其中还有两尊罕见的蓝釉骆驼。马老头因为主动配合，免于被起诉。

聚宝斋因为发现这批文物再次上了新闻。老张整天乐呵呵地接电话，老邻居则忙着整理周家日记里的线索——里面还提到了另外三处藏宝点。

\"下次去哪儿？\"老张一边泡茶一边问。

我翻开日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若余不幸，可至汉口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