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废弃工厂的“能量盛宴”与鲱鱼罐头的“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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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在黑暗的隧道中穿行，如同一条冰冷的钢铁巨蟒。车厢内灯光惨白，随着轨道的起伏微微晃动，在拥挤麻木的乘客脸上投下明灭不定的阴影。空气沉闷，混杂着汗味、廉价香水味和地下特有的霉湿气息。

李如玉紧贴着冰冷的车厢壁站立，背脊挺得笔直，如同一杆标枪插在喧嚣的人潮里。她拒绝坐下，右手臂甲覆盖的小臂肌肉紧绷，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护腕边缘那线冰冷的“碎星铁”锋刃。每一次地铁的轻微颠簸、每一次窗外隧道灯光的飞速掠过，都让她眼神中的警惕锐利一分。在她眼中，这并非载具，而是一个移动的、充满未知威胁的钢铁囚笼。周围那些神色疲惫、低头刷着手机（此界微型幻术法器？）的“乘客”，在她看来也充满了可疑的平静。

苏青博士则显得异常“融入”。她穿着那身由“电子垃圾”和“归墟废料”拼凑而成的胸甲臂甲，站在车厢连接处，毫不在意周围投来的怪异目光（大多被她无视了）。她一手扶着冰冷的金属栏杆，另一只手却拿着那台改造过的破旧收音机，耳朵紧贴着喇叭，手指不时在布满油污的外壳上快速敲击，像是在强行捕捉和过滤信号。胸甲上那些镶嵌的能量晶体，随着她手指的动作，极其微弱地明灭着，如同呼吸。镜片后的目光锐利专注，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嚣都与她无关，她的世界只剩下收音机里那断断续续的电流嘶鸣。

鹿玖感觉自己像个夹心饼干里的馅儿。一边是高度戒备、随时可能拔刀（护腕）的女帝，一边是沉浸在自己信号世界、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疯狂科学家。他只能紧紧抱着那个沉甸甸的登山包（保温杯和密封的鲱鱼罐头盒子在里面像两颗定时炸弹），身体微微前倾，试图在拥挤的车厢里为李如玉隔开一点空间，眼神紧张地扫视着每一个靠近的人。

“宏发机械厂站，到了。请前往城南工业园的乘客在此站下车…” 冰冷的电子播报音终于响起。

车门滑开，一股更加浓烈、混杂着铁锈、机油、灰尘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臭氧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这气味让李如玉眉头瞬间拧紧，右手猛地按住了臂甲！苏青博士则深吸了一口气，镜片后的眼神骤然亮起——是目标区域逸散的能量气息！

站台上人少了许多，灯光也更加昏暗。墙壁斑驳，地面湿滑，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工业废墟特有的衰败和沉寂。出口通道的指示牌指向地面，但苏青博士却脚步一转，径直走向站台尽头一个不起眼、挂着“设备间，闲人免进”锈蚀标牌的厚重铁门。

“博士？”鹿玖心里咯噔一下。

苏青博士没说话，只是走到门前，手指在门锁旁边的密码键盘上极其快速地按了几下（动作快得鹿玖根本没看清）。只听“咔哒”一声轻响，沉重的铁门竟无声地向内滑开一道缝隙！露出后面漆黑、布满管道和电缆的狭窄通道！一股更浓郁的、混杂着机油味和不明能量残留的阴冷气息涌了出来。

“这边。”苏青博士言简意赅，侧身挤了进去。

李如玉没有丝毫犹豫，紧随其后。鹿玖看着那黑洞洞的入口，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也钻了进去。

通道狭窄、低矮，仅容一人弯腰通行。头顶是粗大的、包裹着保温层的金属管道，脚下是积满油污和灰尘的金属格栅。手电的光束（苏青博士不知从哪摸出一个小巧的强光手电）在黑暗中晃动，照亮了墙壁上剥落的油漆、锈蚀的阀门和密密麻麻、如同蛛网般延伸的电缆。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只有三人压抑的呼吸声和脚下格栅发出的轻微吱呀声。

李如玉行走在这种环境中，动作依旧带着一种奇异的流畅和警惕。她微微弓身，脚步轻捷如猫，右手始终按在臂甲上，目光如同夜行动物般在黑暗中扫视，不放过任何一丝声响或光线的异动。源初炉枯竭带来的隐痛似乎被这紧张的环境暂时压制。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前方出现了一道锈迹斑斑的防火门。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线，同时，那股刺鼻的臭氧混合着不明能量残留的气味更加浓烈了！隐隐约约，似乎还能听到一种极其细微、如同电流过载般的“滋滋”声。

苏青博士停下脚步，示意噤声。她将耳朵贴在冰冷的铁门上，仔细听了片刻，然后小心翼翼地推开一道缝隙。

门后，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巨大无比、如同巨兽腹腔般的废弃厂房！高高的穹顶隐没在黑暗中，几盏悬挂在高处、忽明忽灭的应急灯，如同垂死的星辰，投下惨淡摇曳的光晕。巨大的、布满铁锈的废弃机床如同史前巨兽的骸骨，杂乱地堆叠在空旷的地面上。断裂的传送带如同巨蟒蜕下的皮，扭曲地垂落。空气中漂浮着浓密的灰尘颗粒，在手电光柱里如同迷蒙的雾霭。

而最令人心悸的，是厂房深处！

在那些巨大机械残骸的阴影之间，地面并非水泥，而是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闪烁着幽蓝色和惨绿色荧光的粘稠苔藓！那苔藓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散发出刺鼻的臭氧气味和令人不安的能量波动！更诡异的是，苔藓覆盖的区域，空气似乎都在扭曲，光线经过时发生怪异的折射，形成一道道模糊的、不断变幻的波纹！

“滋…滋滋…警告…目标…高能反应…移动中…” 苏青博士手中的收音机，信号突然变得清晰了一些，但背景的电流嘶鸣声也更加尖锐！

就在收音机发出警告的瞬间！

“咻——！！！”

一道幽蓝色的、如同液态闪电般的弧光，毫无预兆地从远处一片蠕动最剧烈的荧光苔藓中激射而出！速度快得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目标直指走在最前面探路的苏青博士！

“小心！”李如玉厉喝出声！身体比声音更快！她猛地踏前一步，左臂下意识地格挡在苏青博士身前！同时，右臂臂甲上镶嵌的能量晶体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幽蓝光芒！

“嗡——咔嚓！”

那道液态闪电般的能量弧光，结结实实地劈在了李如玉的臂甲上！爆发出刺耳的炸响和刺目的闪光！巨大的冲击力让李如玉闷哼一声，整个人被撞得向后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臂甲上被击中的部位，几块镶嵌的晶体瞬间黯淡下去，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纹！焦糊味和一股更浓烈的臭氧味弥漫开来！源初炉枯竭带来的剧痛瞬间反噬，让她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额角渗出豆大的冷汗！

但她的眼神，却在这一击之下，燃烧起冰冷的怒火！那是一种帝王被冒犯、被蝼蚁伤到的滔天怒意！

“何方宵小！藏头露尾！”李如玉的声音带着撕裂般的沙哑和凛冽的杀机！她强忍着剧痛，右臂猛地一振！臂甲上残存的能量晶体再次亮起！同时，手腕一翻，“碎星铁”护腕边缘那线锋刃弹出，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致命的寒芒！她竟是要凭这物理锋刃和残存的意志，硬撼那诡异的能量攻击！

“目标锁定！能量轨迹分析中！”玲珑的电子眼瞬间爆发出高度警戒的红光！那条经过多次“魔改”、能量稳定性大增的机械臂猛地抬起！掌心位置，一个临时加装的、由废弃激光指示器改造的微型能量发射口，瞬间亮起刺目的红光！然而，就在她准备锁定攻击来源时——

“滋啦——砰！”

她臂甲内侧那个临时加装的能量节点（来自废弃能量核心），在刚才李如玉硬抗攻击引发的能量冲击下，突然爆出一团刺眼的电火花！发出一声闷响！红光瞬间熄灭！整条机械臂如同抽筋般猛地一僵，关节处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幽蓝的能量纹路疯狂闪烁了几下，彻底黯淡下去！

“能量节点过载！失去攻击能力！”玲珑冰冷的电子音带着一丝急促的警报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