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分拣线的“咆哮”、扳手初显威与彪哥的“铁网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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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玖龇牙咧嘴地揉着饱受摧残的屁股蛋子，正准备迎接陛下“扳手格斗术”的下一轮摔打教育，苏青博士那句“分拣线基础传动…通了！”，如同天籁之音，瞬间拯救了他！

“通了？！真的通了？！”鹿玖顾不上屁股疼，一个鲤鱼打挺（没打起来，动作变形，更像咸鱼翻身）从地上弹起来，两眼放光地看向阳台。

李如玉也放下了那枚差点成为第三个倒霉蛋“膝盖友好问候”的废旧轴承，清冷的目光投向客厅方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询。

两人顾不上楼下街坊们意犹未尽的围观眼神，三步并作两步冲回602室。

客厅里，那堆“废品艺术展”终于有了点“工业”的样子！原本东倒西歪、焊点歪七扭八的废弃传送带（来自旧工厂的边角料），此刻被几根粗壮的角铁（从废弃货架上拆的）牢牢固定在了一个简易钢架上（由苏青博士暴力掰直了几根废弃水管焊接而成）。一台拆掉了外壳、露出内部线圈和皮带轮的旧洗衣机电机（玲珑贡献的），正通过一根传动皮带（来自某辆报废摩托），吭哧吭哧地驱动着传送带缓慢运转！

传送带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废旧橡胶垫（疑似旧自行车内胎裁剪拼接），充当着摩擦缓冲层。虽然整体结构看起来依然充满了“废品朋克”的硬核美感，焊点粗糙，传动带跑起来还有点歪歪扭扭，但确实是在动！在向前移动！

“博士！您太牛了！”鹿玖激动得差点扑上去给苏青博士一个熊抱，被后者一个冷静的推眼镜动作制止了。

“基础传动…初步实现。”苏青博士指着传送带尽头下方，一个用废弃塑料桶改造的收集槽，“‘矿源’入口…在此。末端分拣…需靠人工。” 意思很明确：传送带只负责把轴承运过去，至于哪个是“矿源”，哪个是废渣，还得靠人眼识别和手动分拣。离自动化还差得远。

但这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至少不用再蹲在废品堆里一个个扒拉了！

“人工分拣也行啊！效率绝对翻倍！”鹿玖搓着手，兴奋得像个看到新玩具的孩子，“陛下！您看！咱们的‘金鳞’生产线，有希望了！”

李如玉缓步走到传送带旁。传送带那吭哧吭哧的噪音，电机运转时散发的微弱焦糊味（旧电机有点过载），传送带跑偏时与金属支架摩擦发出的刺耳“滋啦”声，都让她微微蹙起了眉头。这简陋、吵闹、充满不稳定性的“机关”，与她想象中精密、高效、无声运转的皇家工坊相去甚远。

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传送带尽头那个简陋的收集槽上时，一丝极淡的、如同冰面裂痕般的波动，在她眼底深处掠过。这粗糙的“脉络”，正在将那些冰冷的、死寂的金属碎片，重新赋予流动的意义。虽然稚嫩，笨拙，却蕴含着一种…野蛮生长的力量。

“形骸虽陋，筋骨已立。”她伸出手指，轻轻拂过那粗糙的传送带支架，冰冷的指尖感受着金属传来的微弱震颤，“运转之音…略显聒噪。然…可期。”

能得到陛下“可期”的评价，已经是极高的肯定了！鹿玖和苏青博士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振奋。

“那还等什么？咱试试！”鹿玖立刻行动起来，跑到墙角那堆小山似的废旧轴承前，随手抓起一把锈迹斑斑、大小不一的轴承“矿源”，哗啦一下倒在了传送带的入口处。

洗衣机电机发出更响亮的“吭哧”声，传送带猛地一抖，艰难地将那些沉重的金属疙瘩带动起来，如同一条消化不良的钢铁巨蟒，缓缓向前蠕动。轴承在橡胶垫上滚动、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杂乱声响。

鹿玖赶紧凑到传送带尽头，瞪大眼睛，准备履行他“人工分拣”的重任。苏青博士则拿着一个小本本，紧盯着传动皮带的张紧度和电机的温度，随时准备“救火”。

李如玉没有参与这原始的“分拣”工作。她的目光在那些缓缓移动的轴承上短暂停留后，便移开了。她走到客厅角落，那里堆放着一些昨天从“玄铁棒”上剥落下来的、边缘锋利的暗红色氧化铁皮废料。她弯下腰，极其仔细地从中挑选出几片形状相对规整、边缘更为锐利的，然后拿出一块干净的软布，开始专注地擦拭。

她的动作轻柔而精准，指尖拂过铁皮冰冷的表面，拭去上面的灰尘和锈粉，露出底下暗沉却隐隐透着金属寒光的本色。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擦拭传国玉玺的印鉴。

就在602室沉浸在这初步成功的“工业噪音”和女帝陛下的“废料保养”中时，楼下，那如同附骨之疽的摩托车引擎轰鸣声，再次由远及近，带着一股比之前更嚣张、更疯狂的劲头，猛地停在了楼门口！

这一次，来的不是三辆，是五辆！车上呼啦啦下来十几号人！为首的彪哥，鼻梁上的纱布已经换成了更小的创可贴，但眼神里的怨毒和疯狂却燃烧到了顶点！他手里没拿钢管，而是拎着一卷沉甸甸的东西——一张粗铁丝编织的、网眼细密的渔网！他身后的小弟们，除了钢管链条锁，还有好几个手里拿着同样的粗铁丝渔网！

“楼上那个疯娘们！还有那个小白脸！给老子滚出来！”彪哥扯着嗓子咆哮，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嘶哑变形，“今天不把你们扒光了挂网上游街！老子就不叫彪哥！兄弟们！上！堵门！给我网住他们！”

十几号混混如同打了鸡血，嗷嗷叫着就往楼道里冲！手里挥舞着钢管、链条锁，还有那几张一看就不好惹的粗铁丝网！这架势，摆明了是要用“铁网战术”限制李如玉那神鬼莫测的“暗器”功夫，然后一拥而上群殴！

楼下瞬间炸开了锅！街坊们吓得尖叫着四散奔逃，摊位上刚修好的收音机都顾不上拿了！

“陛下！博士！彪哥那王八蛋带人冲上来了！还带了铁网！”鹿玖趴在阳台栏杆往下只瞅了一眼，头皮瞬间炸开！心脏狂跳！他下意识地就往客厅跑，想找家伙！目光扫过工具箱，最终一把抄起了那把沉甸甸的、陛下刚刚“教学”用的活口大扳手！冰凉的金属触感入手，心里莫名地安定了半分。

李如玉依旧在擦拭着那片铁皮废料，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有她握着铁皮的手指，指关节微微泛白，显示出她并非表面那般平静。源初炉的隐痛似乎被楼下的疯狂戾气所激，变得尖锐起来。

苏青博士的反应最快！她猛地丢下记录本，冲到那个还在吭哧吭哧运转的传送带旁，一把拔掉了洗衣机电机的电源插头！刺耳的噪音戛然而止！她迅速蹲下，双手在传送带驱动轴附近快速摸索着什么。

“哐！哐！哐！”

沉重的脚步声和叫骂声已经冲上了三楼！楼梯间里回荡着金属敲击栏杆的刺耳噪音！

“鹿玖！守住门口！”苏青博士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给我争取…三十秒！”

“啊？三十秒？！”鹿玖看着手里唯一的武器——扳手，再看看那扇薄薄的、绝对经不起几下撞击的旧防盗门，感觉喉咙发干。但看到苏青博士那异常专注、在传动装置上飞快操作的侧影，又想到陛下就在身后，一股热血猛地冲上脑门！

“妈的！拼了！”鹿玖怒吼一声给自己壮胆，双手死死握住扳手手柄，学着李如玉教的姿势，一个箭步冲到门后，后背死死顶住房门，摆出个极其悲壮的“一夫当关”架势！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手心全是汗。

“砰！”一声巨响！防盗门剧烈震动！门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