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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文随即脚踏禹步绕行,袖中飞出五色豆粒布成五行阵于地面,道:\"邹衍五德终始说讲'土德胜水德',可曾说过要斩尽前朝宗室?\"豆粒突然发芽,在震卦方位长出。
\"宋太祖陈桥兵变,未伤柴氏子孙分毫,反赐丹书铁券——这才是阴阳家讲的'革故鼎新'!\"
小芽越长越大,绿色的芽汇聚成《尚书·洪范》文字:金木水火土。
\"五行:‘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顾兄强改耶律命,犹如以金克木却无水润,终成涸泽之灾!\"只见地上五个芽突然燃起,在星图上烧出\"亢龙有悔\"的卦象。
\"顾兄既推崇《非命篇》,可曾读过'兼爱'章?墨子止楚攻宋,非靠逆天星术,而是以守城机关示天公,你当初为改命耗尽一州铁矿造兵器,致使当地农具短缺饿殍遍野,这与耶律氏活人祭星有何区别?墨子曰'杀己以存天下,是杀己以利天下',而顾兄是'杀天下以存己念'!\"宋景公时荧惑守心,太史令劝其移祸宰相,景公曰'宰相乃股肱之臣,宁亡身不转灾',结果荧惑自退三舍!《左传》载'天道远,人道迩',真正的改命之道在此——\"竹简突然展开显现\"郑国渠\"图样,\"秦人修渠而关中沃野千里,这才是'人定胜天'的正道!\"
顾远道:\"范兄说汤武革命是'顺天应人'?牧野之战时,周人用三百乘战车碾碎殷商象阵——你猜那些被车轮碾碎的奴隶,可曾听见'天命'在他们骨裂时的叹息?赤帝子斩白蛇时,若遇项羽的万人敌之勇,'天命'还能护他入关中吗?始皇帝收天下兵刃铸金人时,难道不是要让'天命'永远凝固在咸阳宫?你既然爱提道家,可我也知《庄子·胠箧》篇云:‘窃钩者诛,窃国者侯‘——这话范兄该不陌生。耶律洪称帝时,活埋八部首领铸'人牲碑',碑文刻的正是'受命于天'!安禄山范阳起兵时,让道士造'金甲神人授剑'的祥瑞,这些被'天命'碾碎的百姓,他们的冤魂该向哪位神灵申诉?《易·系辞》言'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可若我颠倒乾坤呢?\"顾远扔下手中碎纸,用内力打出,碎纸屑在范文所画阵图上的震卦方位烧出\"武周\"二字。
\"武则天改唐为周时,让僧人伪造《大云经》称弥勒转世,可又有谁知这'天命'是她用十万佛奴的血换来的!你又知道那皇宫地基下埋着什么?是三百方士的骸骨,每人手中攥着'圣母临人'的符咒——这就是你所说的'天道昭昭'?\"墨子讲'天志',说天欲义而恶不义,可那为何墨家机关术最强的秦墨一脉,最终沦为始皇铸造十二金人的工匠?徐福带三千童男女求仙时,船上刻满'受命于天'的铭文,巨船突然裂解,露出舱底铁笼中哭泣的幼童,\"这些'天命'的祭品,为什么天命只把他们当做你所谓的刍狗?所谓'天命',不过是强者编织的罗网!今日我若踏平白狼山,明日史书便会记载——'七星坠野,天命归顾'!所以范先生,史书总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你所谓的天命不过是愚弄弱者的把戏,天命是什么?天命就是强者所制定的,强者才有权利解释天命,弱者只能在强者手里规划的天命下苟延残喘,如绵羊般被宰割罢了。
范文挥袖荡开地宫烟尘,剑指太极两仪图道:\"顾兄可知老子为何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非谓天道冷酷,而是说日月雨露不因尧舜而多施,不因桀纣而少降。《阴符经》曰‘天生天杀,道之理也。‘你报复耶律族,改耶律族命,可曾见天道为此落泪?\"散落灰尘落至顾远脚下,竟将他的倒影扭曲成耶律洪的模样。
\"《易·丰卦》言'日中则昃,月盈则食',顾兄可知秦始皇集十二金人镇国运,为何二世而亡?只因他不懂'持而盈之,不如其已'!隋炀帝欲借龙脉永固江山,却不知'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这便是不遵'物壮则老'天道之诫的下场。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卧薪尝胆二十年,非靠逆天改命,而是'居众人之所恶'的至柔之道!伍子胥悬目东门时,可曾想过刚极易折?你此刻的暴怒,恰似当日夫差强筑姑苏台,终将被柔水般的时势吞没!庄子讲庖丁'依乎天理,批大郤导大窾,商汤曾在桑林祷雨,甘霖非因他自焚求告,而是顺应四时云气!李冰父子劈玉垒山,非是逆岷江之势,而是'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分水堤突然暴涨,将星砂冲成天然河道:\"这,才是真正的'人定胜天'!庄子云'道在蝼蚁,在稊稗,在瓦甓,在屎溺'。你看这地宫裂缝中的野藤,它不争日月,却能在石缝中生灭千年;你强改星图,却要千万无辜中原人为你的执念陪葬!《道德经》第十六章言'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春生非因人力,秋收不凭星术,你可知商鞅变法虽成,却死于自己制定的连坐法?这便是'反者道之动'!你越是强求,越会走向愿力的反面,你此刻不过是为下一个耶律洪铺路!
顾远冷笑道:\"看来范兄还是和我话不投机啊。\"
\"非也,在下只是觉得顾兄想法可能有失偏颇,与汝讨论一番发表在下个人愚直之言罢了,望顾兄切莫怪罪!\"范文拱手回应。
顾远问到:\"那还请范兄给个明确的答复,要不要助我一臂之力?\"
范文收剑入鞘时,指尖有意无意拂过剑柄螭龙纹,那是三日前朱温亲赐的御制宝剑。\"顾兄既有此等济世胸怀,范某自当...慎重考量。\"
顾远轻笑,一脚滑去刚才地面凝成北斗残局。他弯腰屈指一枚石子在地上写出\"朱友珪\"三字。
\"听闻郢王殿下近日在查幽州军械案?\"只见顾远手指突然笔锋一转,化作契丹密文中的\"龙渊\"二字。
范文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想起昨夜在郢王府地宫见到的七具焦尸——每具尸骸腰间都系着刻有\"龙渊\"的青铜令牌。此刻顾远故意提及此事,分明是在警告他:你告诉朱温这件事,我亦能断你后路。
顾远笑意更深,又从怀中拿出半枚虎符:\"这是去年契丹大营缴获的调兵符,另一半...\"他故意顿了顿,缓缓说道:\"在陛下枕边的鎏金匣里。\"
地宫忽然刮起阴风,范文凝视着虎符上的狼头纹路,这与三日前截获的契丹密信中暗号完全吻合。他终于明白顾远为何敢孤身入局:此人早已握住朱温勾结契丹的铁证,却隐忍不发,分明是要待价而沽。
\"范某会保持沉默。\"他忽然撕下道袍一角,蘸血写下《周易》困卦爻辞,\"但顾兄若在潞州妄动杀劫...\"布帛飘向顾远时突然自燃,灰烬中浮出\"泽无水\"的卦象:\"困于石,据于蒺藜——这道理顾兄当比范某更懂。\"
顾远抚掌大笑,袖中突然射出三枚飞针入卦象:\"好个'动悔有悔'!\"针落处恰成反卦,将困卦化为未济:\"那便看看是范兄的周易奇门精深,还是顾某更胜一筹了?\"
卯时三刻,范文走出,袖中暗藏的青铜晷针突然转向东南,那正是郢王府的方向。
\"先生留步。\"顾远的声音忽从背后传来,惊起夜枭掠过枯枝。范文回身刹那,瞥见地宫穹顶的顾远内力所致的北斗七星图缺了摇光星位——三日前钦天监奏报\"七星隐曜\",此刻方知是顾远改换了星图投影。
\"顾兄还有指教?\"范文此刻冷汗直流,手又不自觉的握住了剑。
\"替我给郢王殿下带句话……\"顾远的身影突然如鬼魅般出现在他的身旁。\"龙渊剑的第三道血槽,该开封了。\"说完这句话后,顾远便向他扔出一枚青铜碎片,那青铜上面雕刻的古契丹符号汇聚成了震位卦象。
范文接住后,回道:”顾兄这是何意?“
顾远面无表情道:”今日初次见面,不留点纪念物什总觉得不妥,范兄,日后还会再见的,希望你看到这个会想起今日,想起顾某,记住,这碎片本是一对。”
“顾兄,告辞,后会有期。”
范文自拜别顾远后,行至汴河码头时,只感觉怀中的《河图洛书》越来越发烫。翻开那典籍,夹层中的潞州布防图竟多出七处标记——正是顾远在地宫展示的七星桩方位。当他用朱砂涂抹标记时,图纸突然浮现契丹文字:
\"丙戌年七月既望,贪狼噬主。\"
河风掠过他背后的冷汗。此刻他才惊觉,衣袖沾染的朱砂不知何时已凝成微型北斗阵,阵眼处闪烁的,正是朱温寝宫的方向。
青铜棺里弈星砂,
血卦藏锋惑紫霞。
假意虚应迷局入,
真心暗卜杀机察。
龙渊剑映双面刃,
虎符光分两处瑕。
待到贪狼吞月夜,
方知棋乱不由他。
范文和顾远究竟日后会怎么做?国家的走势又是如何?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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