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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城北门营盘,如同一座沉默的堡垒,在顾远的掌控下运转得精密而高效。赤磷卫的暗桩如同无形的蛛网,不仅严密监控着营区内外,更悄然渗透进了刘仁恭派来的“眼睛”周围。每日,关于顾远动向的密报都会准时送到刘仁恭的案头,内容却单调得令人烦躁:
“顾远卯时起,于中军帐观阅幽州及北境舆图,时有勾画标注,神色专注,历时三个时辰。”
“午后,召见赤磷卫统领,听取各方军情汇总,多为契丹游骑动向、阿保机本部兵马集结情报。”
“傍晚,巡视营防,与士卒交谈,询问伙食、御寒之物,未见他事。”
“入夜,帐中灯火常明至子时,仍在研看舆图,间或翻阅一些羊皮卷册(疑为契丹文书)。”
舆图!又是舆图! 刘仁恭烦躁地将一份密报揉成一团,狠狠掷在地上。这顾远,身为契丹贵族,口称耶律洪的心腹,整日里抱着中原的舆图看个没完,所标注之处也尽是幽燕等地山川关隘、北地水文道路!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耶律洪那老狐狸,除了想借我幽州抵御阿保机,还存了别的心思?想借顾远之手,窥探我汉家河山之险?刘仁恭越想越心惊,浑浊的眼中疑虑丛生。
然而,战场上传来的捷报,却像一剂强心针,暂时压下了刘仁恭的疑窦。
耶律阿保机挟大胜之威,开春后果然再次挥师南下!契丹皮室军铁蹄如雷,直扑幽州门户。这一次,有了顾远这支生力军和其神鬼莫测的指挥,战局截然不同。
顾远并未直接让火龙、土龙卫与契丹精骑硬撼。他如同最高明的弈棋者,将刘仁恭手下那些惊魂未定、士气低落的幽州兵,与自己的小股精锐巧妙地混合使用。他的技法,让刘仁恭这久经沙场之人都连连称奇!
示弱诱敌:他让刘仁恭手下几支相对完整的步卒,在预设的险要隘口摆出死守姿态,却故意露出破绽,引得契丹前锋轻敌冒进。
伏兵尽出:当契丹骑兵冲入狭窄谷地或河滩时,埋伏在两侧山林的土龙卫弓弩手万箭齐发!特制的破甲箭矢如同毒蜂,专射马匹和骑士无甲之处。同时,火龙卫精锐手持淬毒短刃、钩镰枪,从侧翼如鬼魅般杀出,专砍马腿,分割围歼陷入混乱的契丹骑兵!
疑兵扰袭:赤磷卫则化身无数支小股游骑,利用对地形的熟悉,在契丹大军侧翼和后方不断袭扰粮道、截杀斥候、焚烧草料,制造恐慌。顾远甚至命人仿制了大量契丹旗帜,夜间在阿保机大营周围虚张声势,擂鼓呐喊,搅得契丹人夜不能寐,疲惫不堪。
情报制胜:赫红指挥的毒虫教暗线也发挥了巨大作用。他们精准截获了契丹几支偏师的行军路线和汇合时间,顾远得以提前设伏,将这几股试图包抄幽州后路的契丹兵马打得溃不成军。
几场硬仗下来,阿保机非但没能像上次那样势如破竹,反而损兵折将,推进缓慢。幽州军士气大振,刘仁恭在帅府里接到捷报时,甚至激动得老泪纵横。更让他心惊的是,一份来自云州方向的绝密情报被心腹呈上:
“禀大帅!云州密探急报!去岁末,阿保机确曾携大量部下与晋王李克用接触,似有结盟共谋幽州之意!然关键时刻,耶律洪之金狼卫精锐突然介入,截杀密使,焚毁盟书!致使阿保机与李克用之盟约胎死腹中!据闻…此事背后,有顾远奉耶律洪秘令,通风报信、居中调度之功!”
“嘶——”刘仁恭倒吸一口凉气,拿着情报的手微微颤抖。原来如此!原来耶律洪那个老东西,能撑到现在还没被阿保机彻底摁死,背后竟有此等手段!这顾远…哪里是什么单纯的悍将?分明是耶律洪藏在暗处的毒牙,是搅动风云的幕后推手!金狼卫截杀密使…这得需要何等精准的情报和雷霆的手段?
至此,刘仁恭对顾远的信任陡增至六分。此人能力超绝,忠心护主(耶律洪),且确实在全力助他抵御阿保机。但是…那该死的舆图!那整日研看中原山川地理的行为,依旧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头。
一场大胜之后,节度使府内张灯结彩,大摆庆功宴。这一次,刘仁恭亲自将顾远请到了主宾之位,态度热情了许多。席间觥筹交错,恭维声不断。顾远神色淡然,应对得体,既不居功自傲,也不过分谦卑。
酒过三巡,气氛正酣。刘仁恭端着酒杯,状似随意地踱到顾远案前,脸上堆着笑,眼神却带着探究:
“顾帅此番助我幽州力挫契丹,居功至伟!来,本帅再敬你一杯!只是…”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顾远案几旁摊开的一角幽州北部山川舆图,“本帅观顾帅闲暇时,总爱研看这中原舆图,标注山川地理,甚是精细。顾帅乃契丹贵胄,雄鹰之子,竟对汉家这图册文书之道,也有如此雅兴?”
此言一出,席间喧闹声稍减。刘守光等将领也投来审视的目光。终于来了!王畅坐在顾远下首,心头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顾远闻言,放下酒杯,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带着追忆与傲然的笑容,声音朗朗,半真半假的故事信手拈来:
“刘帅见笑了。此乃家学渊源,顾某幼时顽劣,不通此道,还曾因此被阿爷狠狠责罚过呢!”
他站起身,走到宴厅中央稍空旷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瞒刘帅及诸位,我顾远虽生于契丹,长于草原,但我阿爷,乃是契丹前任大国师,古日连部前任族长——‘天眼’古日连章!”
“天眼?”众人皆露好奇之色。
“不错!”顾远眼神悠远,仿佛陷入回忆,“阿爷学究天人,不仅精通萨满秘术,更通晓中原星象历法、奇门遁甲、山川地理之道!他曾言,欲成大事,需上察天文,下晓地理,中通人和!这舆图,便是‘晓地理’之基!阿爷常教导我,草原虽广袤,然天地之大,非止于此!中原锦绣河山,暗藏龙蛇之机,若能参透其山川走势、地脉流转,便可借天地之势,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一如…”他目光陡然锐利,扫过刘仁恭,“此次大败阿保机,若无对幽燕山川地理的烂熟于心,如何能精准设伏,痛击其七寸?”
他这番话说得半真半假,合情合理,更抬出了“前任大国师”、“天眼”这等神秘高绝的身份,瞬间将舆图之事拔高到了“家学传承”、“战略必需”的层面。刘仁恭等人听得连连点头,疑心已去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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