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绝境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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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防空警报突然撕裂天际，我正在街边便利店翻找过期的罐头，货架因剧烈的震动而发出吱呀声。玻璃窗外，人群如同惊弓之鸟般四散奔逃，有人撞翻了路边的垃圾桶，腐臭的食物残渣洒落在柏油路上。

一道刺目的蓝光突然从天而降，将我笼罩其中。等我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密闭的金属空间。头顶的荧光灯管发出嗡嗡的电流声，墙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仪表盘和指示灯，红色的警报灯有规律地闪烁着，将整个房间染成诡异的血色。

“新人！你发什么呆！”一个戴着防毒面具的士兵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他的枪管毫不客气地戳了戳我的肩膀，“c区混凝土墙需要立即加固，要是防线在尸潮到来前崩溃，你我都得变成那群怪物的口粮！”

我踉跄着跟在士兵身后，脚下的金属地板冰凉刺骨。沿途不断有神色匆匆的工作人员与我们擦肩而过，他们大多面无表情，眼神中却透露出掩饰不住的恐惧。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味，但这并不能完全掩盖某种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听好了，”士兵将一把生锈的钢筋钳塞进我手里，“把这些钢筋插进墙体，然后用混凝土封住。记住，动作要快！”他指了指墙上的电子屏，猩红的倒计时正在飞速跳动——距离尸潮抵达，只剩17分23秒。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机械地重复着插钢筋、浇筑混凝土的动作。搅拌机轰鸣的噪音震得我耳膜生疼，汗水顺着额头不断滴落，模糊了我的视线。每一次弯腰，我都能闻到混凝土中混杂着的铁锈味，恍惚间，我总觉得那搅拌机里翻涌的不是水泥，而是某种暗红色的流体。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我的手臂逐渐变得麻木。第10分钟时，我终于发现了第一道裂缝。那裂缝像一条细小的蛇，在墙体表面蜿蜒爬行，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扩大。我发疯似的抓起树脂，拼命往缝隙里浇筑，指甲缝里嵌满了尖锐的混凝土碎屑，钻心地疼。

对讲机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东侧防线失守！所有人员撤离——”话还没说完，整面防爆玻璃轰然炸裂，成千上万的丧尸如同黑色潮水般涌了进来。它们扭曲的肢体相互挤压着，腐烂的皮肉在摩擦中不断剥落，腥风裹挟着腐臭扑面而来，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