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替身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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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秋叶原泛着霓虹光晕，我抱着刚买到的《JoJo的奇妙冒险》原画集拐进小巷，冷不丁撞上一团黑影。抬头的瞬间，呼吸几乎停滞——苍白的皮肤、标志性的立领礼服，还有那对在夜色中猩红如血的双眼，眼前赫然是本该活在漫画里的迪奥·布兰度。

“小鬼，走路不长眼？”他微微眯起眼，镀金的衣扣在路灯下折射出危险的光。我僵在原地，攥着画册的手满是冷汗，却见他突然偏头看向墙角。

一只瘸腿的橘猫正瑟缩在纸箱里，尾巴上凝结着暗红的血痂。迪奥的动作让我瞳孔骤缩——记忆里那个将猫踩在靴下的恶魔，此刻竟单膝跪地，伸出戴着戒指的修长手指，轻轻擦去猫脸上的污渍。橘猫怯生生地蹭了蹭他的手背，发出微弱的喵喵声。

“动漫里的都是假的，只是演戏罢了。”迪奥突然开口，声音带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柔和，“我特别喜欢小动物的。”他的尾音消散在晚风里，身后不知何时浮现出紫色的世界虚影，却没有丝毫攻击性。

巷口传来皮鞋踏地的声响，空条承太郎戴着标志性的帽子走出阴影，白金之星在他身后若隐若现：“没错，我们打戏也是假的。那次奥迪击碎猫用的是假的道具。”他推了推帽檐，目光扫过迪奥手下的橘猫，“不过这家伙，在现实里确实比漫画有人性。”

我看着这荒诞的一幕，画册从指间滑落。迪奥抱起橘猫，鲜血染红的尾尖轻轻扫过他的袖口，低头凝视着怀中的小猫，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这只猫就叫奥迪吧。”而承太郎已经弯腰捡起画册，扉页上“dIo”的画像与眼前人重叠又分离。

“看好你的宠物。”迪奥经过我身边时低语，怀里的奥迪正惬意地打着哈欠。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街角，只留下霓虹灯在积水里摇晃，倒映出两个本不该共存的替身使者，和一场比漫画更不可思议的相遇。

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我才如梦初醒般蹲下身，颤抖着捡起地上的画册。指尖抚过迪奥画像上那抹邪笑，再对比方才亲眼所见的温柔，一种荒诞的割裂感涌上心头。巷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与猫毛的暖香，提醒着我刚刚发生的一切并非梦境。

第二天，我鬼使神差地又来到那条小巷。奥迪正蜷在干净的软垫上，旁边放着精致的进口猫罐头，包装上还残留着迪奥那张扬华丽的签名。纸箱旁立着一张卡片，烫金的字体写着：“照顾好它，小鬼。——d”字迹边缘带着火焰状的装饰，和漫画里他的风格如出一辙。

之后的日子里，秋叶原开始流传起奇怪的传闻。有人说在深夜的街头，看见戴着礼帽的男人用小刀切开鱼罐头，耐心地喂流浪猫；也有人声称目睹身着学生制服的高大青年，默默将受伤的麻雀送到宠物医院。这些零散的片段拼凑起来，竟勾勒出迪奥与承太郎在现实中“和平共处”的模样。

一个月后的雨夜，我又一次偶遇了他们。迪奥撑着黑色长柄伞站在便利店门口，伞面倾斜着罩住三只刚出生的奶猫，自己的肩膀却被雨水打湿。承太郎站在他身旁，手里提着宠物箱，白金之星正小心翼翼地叼着毛巾，轻轻擦拭小猫身上的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