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凋零的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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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联盟——！！！”

当那山呼海啸般的、由信仰和希望凝聚而成的战吼响起时，夜泽皓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为之战栗。

他当然看过那个cG。在另一个世界里，他曾为安度因这神迹般的一幕而热血沸腾。但当他真正身处其中，亲眼目睹这片战场时，他才深刻地理解到，这远非一段影像所能承载。

这不是特效，不是动画。

那从天而降的圣光，是真实不虚的、温暖而神圣的力量。那些重新站起来的士兵，眼中闪烁的是劫后余生的真实泪光和重燃的希望。每一个冲锋陷阵的身影，无论是部落还是联盟，他们不再是屏幕上的一个像素点，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他们背负着自己的荣耀与仇恨，背负着远方家人的期盼，在这片土地上，为了各自的“正义”而殊死搏斗。

夜泽皓的心中，第一次对这场战争的“胜负”，产生了迷茫。他不知道，到底哪一方的胜利，才是真正的胜利。

但战场，不会给任何人迷茫的时间。

在安度因的圣光加持下，联盟的军队如同一道不可撼动的金色堤坝，死死地挡住了部落那狂热的黑色浪潮。双方最精锐的勇士，在洛丹伦的城下，展开了最原始、最血腥的白刃战。

战斧与圣剑碰撞，溅起刺眼的火花；暗影箭与圣光弹交错，撕裂空气；巨大的科多兽与联盟的战马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声悲鸣。每一秒，都有生命在消逝。

然而，时间的流逝，渐渐让胜利的天平，开始向联盟倾斜。

部落的狂热，来自于希尔瓦娜斯的战吼和一时的悍不畏死。但联盟的坚韧，却源自于源源不断的圣光治疗和安度因带来的、持续的士气鼓舞。

此消彼长之下，部落的冲锋势头开始减弱了。

“不行……我们的人数……太少了……”卡鲁娜退回到高地上，她那厚重的盔甲上布满了砍痕，巨大的盾牌也出现了一个凹陷，显然是承受了极大的压力。“联盟的士兵就像杀不完一样！我们砍倒一个，他们的牧师马上就能救活两个！”

夜泽皓的心也沉了下去。他看向远方，联盟的后备军团正在有条不紊地向前推进，替换下前线受伤的士兵，始终保持着对部落防线的强大压力。而部落这边，每一个战士倒下，都是无法弥补的损失。

萨鲁法尔依旧在奋战，他像一尊不倒的战神，牢牢地钉在阵线的最前方。但即便是他，也无法以一人之力，挽回整个战局的颓势。

部落的防线，开始像被潮水侵蚀的沙滩一样，一点点地向后收缩，败退的迹象，已经无法掩盖。

“大酋长！”一名被遗忘者指挥官冲到了正在与吉恩·格雷迈恩缠斗的希尔瓦娜斯身边，急声喊道，“我们快顶不住了！联盟的攻城塔正在重新推进！我们必须撤回城墙之内！”

希尔瓦娜斯用一个迅捷的后跳，躲开了狼王那致命的利爪。她看了一眼节节败退的战线，又看了一眼远处那如同金色海洋般、无穷无尽的联盟大军。

她那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极不情愿的、冰冷的决断。

“所有部队！”她的声音再次响彻战场，但这一次，不再是鼓舞士气的战吼，而是一道冰冷无情的命令，“放弃外围防线！向城墙方向，有序撤退！”

“撤退？”一名正在浴血奋战的兽人督军愣了一下，眼中充满了不甘。

“这是命令！”希尔瓦娜斯的声音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