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蜂窝式签名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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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隆粗粝的手指抚过那道被他用锉刀硬生生凿出的闪电状刻痕,如同抚摸战斗留下的伤疤。然而,当“熔核锻造”计划全球节点的数据链启动,巨兽便惊醒了。
东非项目总指挥部顶层。巨大的曲面监控墙如同冰冷的、俯瞰人间的神之眼。主屏幕左侧,深蓝色背景上,那个名为“安克洛斯之锚”(Anklos Anchor)的盾形徽标在闪烁。
“植入第一阶段数据链成功。”
监控墙前,首席数据官瓦莱丽的声音没有温度,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手术刀。她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敲击,指尖泛着无机质的冷光。“节点集群已验证身份总数:1728。验证级别:物理刻痕+集群坐标自洽性。关联性强度已达到L5+级威胁模型阈值。”
主屏幕右侧,一张巨大的全球铁路项目热力图瞬间铺开。成千上万个微小的光点在地图上密密麻麻地亮起,形成一片幽暗却执拗的星海。这些是林野和肯雅们建立的沉默节点。此刻,瓦莱丽的手指在屏幕上划过,几道刺眼的红色线条在这些节点之间飞速串联、锁定:
“现在,启动‘回旋镖’。”她的声音斩钉截铁。系统内部一串冰冷的代码被强制注入:ANchoR_to_StALKER_pRomotIoN_SEEd
热力图上,那片原本只标记位置、传递数据的星海,骤然变质!每一个光点都被强行标记上一个微小的、独特的标识符符号。同时,一条条暗红色的、代表追踪数据包的细线从每个光点内部滋生出来,如同剧毒藤蔓缠绕着星光的核心!
“蜂窝式签名网络,上线。”瓦莱丽嘴角勾起的弧度毫无暖意,“现在,你们的物理锚点,就是勒紧你们自己喉咙的绞索。”
黎明前的工地笼罩着灰蒙蒙的寒气。尖锐刺耳的电子蜂鸣如同丧钟骤然撕裂晨雾!一群戴着白手套、别着安保臂章的人从白色工程车里涌出,迅疾地将几张崭新的、布满条形码和数字的告示贴在营地各个角落的铁皮墙上。内容冰冷刺骨:
【维多利亚线(东段)员工身份及测量权限强化执行公告】
即日起,启用 “工轨一体认证系统” (Rail-worker Integrated certification System, RwIcS)。
所有员工须于开工前完成个人工牌与项目配发道尺双重绑定。
认证方式:
步骤1:工牌对角线刻纹坐标注册。工作人员使用专用激光镭射扫描设备扫描工牌特定对角线区域,系统自动捕捉刻纹坐标向量(需唯一性,误差<0.005mm)。
步骤2:道尺定位水印写入。完成注册后,强制启动道尺内置微型GpS定位芯片,芯片接收加密地理信号(精度<0.5米),在道尺金属主体内部生成不可见地理水印点阵。
双重验证生效逻辑:
任何作业点实施测量时,系统自动比对扫描道尺水印数据(位置信息)与操作者扫描工牌刻纹数据(生物\/身份信息)。双项信息空间重合率低于99.98%,或任一数据缺失、未授权,立即冻结操作权限,触发 “节点污染” 警报,启动罚款连带关联追溯程序。
肯雅站在人群中,心坠入冰窟。他盯着那张告示,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针扎进眼球。工牌?他下意识地摸向胸前的工牌——一块廉价的深蓝色塑料牌,边缘磨损严重。他的手指敏锐地触碰到塑料中心区域,那里被机器切割出了一道斜贯牌面的、极其细微的凹痕——这就是他的“对角线刻纹坐标”。他一直以为那是劣质塑料的瑕疵!原来是他身份的唯一编码!
“绑定道尺?”索隆那只独眼瞬间变得血红,几乎要滴出血来!他粗壮的手指死死抠住自己那把刻着闪电痕的“老伙计”,青筋暴突。“绑它妈的蛋!绑了它,老子用它戳烂他们的屁股?!” 周围的工友们眼中刚被“熔核”点燃的光,在高示的寒气中迅速湮灭。恐慌如同无形的潮水,在疲惫的人群中无声蔓延。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每一次拿起道尺,每一次踏上轨道,都在主动把自己暴露在冰冷的枪口下!林野辛苦串联起来的全球节点网络,在RwIcS的“蜂窝签名”面前,将变成一张精准定位的捕杀网!
“登记站设在A区库房!限时完成!违者按拒签处理,日薪全额扣罚!”保安主管通过扩音喇叭吼叫的声音像砂纸摩擦铁锈。
A区库房外。
空气被压缩得如同铁块。冷硬的晨光下,长队蛇一般向前蠕动。每个工人赤着脚,沉默地踩着被重型设备碾轧得支离破碎的冰冷泥泞土地。前方,几顶沾满油污的迷彩帆布棚子粗暴地拼接在一起,组成临时登记点。
棚内。
两道惨白的光束交叉切割着黑暗和混乱的油污气息。一侧光束源自固定在铁架子上的冰冷仪器:一台带着黑色触控屏和细长激光发射器的复合机;另一侧光束来自另一台方方正正、带有旋转扫描臂的设备,它正对着地上堆着的、从工人手中收缴上来、沾满泥土油垢的道尺。
库马是个新来的瘦高个,才19岁,来自裂谷深处一个小部落。他被保安粗鲁地向前一推,踉跄着站到那台激光扫描设备前。设备操作员是项目部的年轻白人技术员,戴着无边框眼镜,镜片反射着屏幕冷光,表情漠然得像在给牲口打标记。
“工牌!举起来,对准那个绿色窗口!”技术员声音平平,没有起伏。
库马慌忙双手捧起他那张深蓝色的工牌,颤抖地举向设备头部一个微微闪烁绿光的狭长口子。
“嘀——”
一声尖锐的鸣叫。屏幕上瞬间跳出库马粗糙的黑白照片和旁边的工号,下方是一个快速生成的、由微小光点组成的向量分布图。
“库马,工号A-873。刻纹坐标录入完成。特征点:187。”技术员在键盘上敲了一下。
还没等库马松口气,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猛地夺过他工牌旁边的道尺——那把陪伴他父亲的古老手动道尺,表面被汗水和油泥浸润得温润而深沉。
“尺!”技术员命令。库马刚想说什么,旁边的保安已经不耐烦地将他推开。那把刻着他父亲名字缩写和部落图腾——一只羚羊角的道尺,被粗暴地扔进另一台方形扫描设备的传输带入口。
“嗡……”
蓝色光栅道道扫过道尺陈旧斑驳的尺身。
“道尺型号:RR_typed (Legacy)。序列号已失效。启动强制水印绑定。”技术员的声音毫无波澜。
只见那机器发出轻微的震动声,仿佛有不可见的力量在道尺内部进行着一场精密而残酷的改造。几秒后,道尺从另一头滚出。表面没有任何变化,但在技术员面前的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一个旋转的、由密集坐标点组成的网状球体图标覆盖在道尺的影像上——它的灵魂被标记了。
“叮!”一声脆响,一块崭新的塑料卡片被机器吐出。照片是库马恐惧僵硬的脸,工号,下面最显眼的是一串由横、斜杠组成的复杂几何标记图案。技术员将它塞到库马手里:“工牌回收。以后用它,配合你的尺干活。”库马麻木地接过卡片,手指冰凉。他低头,看到父亲的道尺安静地躺在冰冷的铁台子上。它还在那里,但那根刻着羚羊角的地方,却如同被无形锁链捆缚,再也没有温度了。
肯雅看到了全过程。那冰冷的过程抽走了空气。他下意识紧握胸前的旧工牌,指尖几乎要抠进那道代表他身份的刻痕沟槽里去。就在这时,一只粗糙枯槁的手猛地捏住了他的手腕!
是老酋长乌纳库鲁!他那双浑浊的眼睛仿佛燃烧着炭火深处不灭的幽光,死死盯住肯雅,无声地摇了摇头。他的嘴无声而清晰地开合着:别动!别让他们的东西钻进我们的骨头!
肯雅的血都凝固了!他认得乌纳库鲁,这个营地里最沉默的老人!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肯雅瞬间懂了,营地里的抵抗火种并未熄灭,只是以更深的蛰伏姿态存在!他攥紧旧工牌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更加苍白。保安已经开始不耐烦地推搡后面的人。
混乱的队伍中,他趁推搡贴近乌纳库鲁身边,喉咙里压抑的声音挤出来:“酋长…怎么…传信?”
“听……”乌纳库鲁的嘴唇贴着他的耳朵,气息微弱却如同鼓声直抵灵魂:“听…老库加斯的锤…听……泥沼边的火…”
他枯瘦的手指,在没人注意的角度,极其快速而隐蔽地,在自己粗布袍子的衣角上重复敲击了三下:短促、短促、短促!然后猛地停住!
安全!!!
肯雅的脑子瞬间炸开!这是!索隆曾在某个雨夜兴奋地模仿过,但早已沉寂的古老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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