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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光阴在溪水中流转,像被磨圆的鹅卵石。
我常坐在青石上,看水面倒映着空无一人的溪岸。
有时会有山雀衔来山下的画纸,上面是沈砚新画的鹿,每只鹿的眼角都点着一点朱砂,像永不干涸的血痕。
画纸背面总用炭笔写着扭曲的短句:“痛在左胸第三根肋骨”“藤蔓又勒紧了一寸”,那是往生咒在他体内刻下的铭痕。
直到那日,山雀带来的画纸上没有鹿,只有一行被指腹磨得褪色的字:“影姐姐,阿翠,护符…… 还你。”
纸角压着阿翠焦黑的护符,护符缝隙里嵌着半粒风干的桂花糕——那是百年前他递给我的、带着腥气的甜。
溪水下的鹅卵石突然震动,我看见沈砚的魂魄飘在忘川河畔,他胸口的藤蔓枷锁仍在发光,每一道纹路都刻着“悔” 字。
阿翠的残魂已化作忘川水藻,用最后一丝绿芒引他走向金光层,却始终与他保持三寸距离——那是背叛者与被辜负者之间,永恒的界限。
从此,丞相府旧址长出一棵奇怪的树,春开白花,秋结黑果,果实剖开来,内里是缠绕的藤蔓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幽绿的光。
据说每到月圆之夜,树影里会传出模糊的忏悔,像藤蔓摩擦石头的声响。
而迷雾森林的溪边,每到暴雨突至,老槐树就会沙沙作响,像是在复述阿翠的警告:“莫离洞口太远。”
我守着满溪的月光和胸口的疤痕,将九条尾巴舒展成屏障——这不是原谅,而是用记忆筑起的碑,碑上刻着:
“妖心若为凡人剖,便用永世守望,换背叛者寸心成灰。”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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