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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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司狱倒是用他高大的身形遮住了何瑶，让她稍微有了点喘息的机会。

三个人的沉默不语倒是更能突显出花旦这个外人不合理的哭声。

季狸的脑子里忽然闪过赵貌斯对凶手的描述，身高180厘米，鞋码40码……

小律只是个孩子，排除这个选项，何瑶和花旦的身高都在160厘米左右，就连带着下人来送米糕过来的沈姨娘身高也才150出头。

而董司狱的身高恰好在180厘米，鞋子虽然被袍子遮挡，但是董司狱身形削瘦，鞋码应该在同等身高里算小的了。

还没等季狸回过神，一个丫鬟从后院匆匆跑出来，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何瑶面前。

“少夫人！不好了！老爷……”

“老爷怎么了？快说！”何瑶捂着胸口厉声呵道。

“老爷他听到消息，没、没挺住……去了……”

“啊？！”何瑶也没挺住，身子一下子就瘫软了下去。

不一会儿沈姨娘梨花带雨地从后院跑了过来，在看到躺在地上的钱川那一刻立马扑了过去。

“夫君！你睁开眼睛再看看我啊！是谁杀害了我夫君？！”沈姨娘红肿的眼睛立马锁定了刚刚止住哭声的花旦，一把就揪扯住花旦的头发往地上拽。

“是不是你这个狐媚子？！想要入钱府不成就杀害了我夫君泄愤？！”沈姨娘完全没有了刚刚小家碧玉的模样，现在完全是一个见人就咬的疯婆娘。

只不过那花旦也不是吃素的，唱戏的嘴上功夫向来厉害。

“你！你放开我！你个泼妇！”花旦一把甩开沈姨娘的手，不顾凌乱的头发指着沈姨娘就骂道，“阿川早就厌了你，要不然也不会想要娶我进门！我是狐媚子？你姓沈的又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阿川从妓院赎回来的妓女罢了！都是下九流谁也别说谁！”

花旦骂得起劲，但是在雪玉京怀里的季狸只能看见她嘴皮子飞快地动着，声音却半点没传到他耳朵里。

季狸伸手想扒拉开雪玉京捂着自己耳朵的手，“哥，我都听不见了！”

雪玉京没有松开紧贴着季狸耳朵的手，那个花旦现在可谓是逮着什么难听的词就骂什么，季狸若是听了这些个污言秽语，他都不知道能不能糊弄的过去了，一想到刚刚还顶着季狸求知若渴的眼神扯谎，自己现在的良心还疼的要紧。

等何瑶看不下去出言制止住后，两个女人这才罢休。

“都住手！钱府姨娘和一个戏子撕扯，这要是传出去让别人怎么看？”何瑶的话不难看出是在有意偏袒沈姨娘的，毕竟沈姨娘就算以前名声再不好听，现在也是钱府的人，花旦只是一个外人却屡次三番揭沈姨娘的老底，还是当着外人的面，这模样属实让何瑶不喜。

沈姨娘和花旦这才意识到还有雪玉京和在他怀里的季狸正好不惬意地看着这场闹剧，顿时收敛起来。

“我且问你，老夫人怎么没来？”何瑶看向沈姨娘，就算沈姨娘腿脚快，这个时候钱老夫人也该到了。

“老夫人她一听少爷没了就晕过去了，我就先来瞧瞧。”沈姨娘垂眼看着地上的钱川。

雪玉京这才松开捂着季狸耳朵的手，拍了拍季狸的屁股，“现在去叫娘回家吧，热闹看完了，接下来也没什么有意思的了。”

季狸鼓着个脸，“热闹你倒是看了个明白，我还没听明白呢。”不过虽然季狸在发牢骚，小短腿也“噔噔噔”地跑向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