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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微猛地抬起头,手机屏幕幽蓝的光映着她瞬间失去血色的脸。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一个冰冷而沉重的名字,带着无与伦比的压迫感,从齿缝间艰难地挤出:
“圆……桌……会?”
这三个字如同带着冰碴,砸在死寂的客厅里。
一直如同雕塑般沉默的陆凛,身体几不可察地震了一下。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额前几缕湿发垂落,遮挡了他部分眉眼,却无法遮住那双骤然变得无比幽深、锐利如淬火刀锋的眼睛。那里面翻涌着沈微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震惊、果然如此、更深的忌惮,以及一种近乎实质化的、浓重的黑暗。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握紧了那只空了的威士忌杯。骨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咯咯”声。
“砰!”
一声刺耳的炸裂!
水晶杯承受不住那巨大的握力,在他掌心瞬间碎裂!尖锐的碎片深深扎入他掌心的皮肉,鲜红的血珠几乎是喷涌而出,混着杯底残留的琥珀色酒液,滴滴答答,落在他深色的家居裤上,也落在……那张刚刚被他从沈微手中抽走的、印着神秘符号的传真纸上。
暗红的血迅速在纸面上洇开,如同恶魔的吻痕,正正印在那扭曲缠绕的线条和冰冷的抽象眼睛中央。
陆凛却仿佛感觉不到掌心的剧痛。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张被血染污的纸,盯着那个象征着“圆桌会”的符号。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片,每一个字都浸透了冰寒和一种深不见底的沉重:
“你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地狱……”
他的目光从血染的符号上移开,终于落在沈微苍白惊骇的脸上。那眼神里没有责备,只有一种近乎绝望的凝重和……深沉的恐惧。不是对他自己,而是对她。
“圆桌会?”沈微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她看着陆凛掌心血肉模糊的伤口,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又疼又闷,“那到底是什么?郑叔的分析……”
“老郑……”陆凛扯动了一下嘴角,那弧度冰冷而苦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他查到的,不过是冰山浮出水面的那一角。皮毛而已。”他松开手,任由染血的玻璃碎片叮叮当当地掉落在昂贵的地毯上,任由鲜血顺着指缝流淌。他仿佛感觉不到痛,或者说,这皮肉之痛与他此刻心中翻腾的东西相比,微不足道。
“它不是什么现代的组织,沈微。”他的声音低沉下去,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铅块砸在空气里,“它的根,扎在几百年前,甚至更久远。王朝更迭,战火纷飞,它像一条幽灵的巨蟒,始终盘踞在权力和财富的最顶端,在历史的阴影里吐着信子。”
他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投下巨大的、极具压迫感的阴影,一步步走向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暴雨如注,整个世界被狂暴的雨幕扭曲吞噬。
“你以为扳倒一个顾议员,一个陆振山,甚至一个霍华德,就结束了?”陆凛背对着她,声音穿透雨声传来,带着一种穿透时空的冰冷嘲讽,“不。他们?他们不过是这条巨蟒身上,偶然脱落的一两片鳞片。或者,只是它漫长历史中,某个时期里,被推到前台、执行它意志的……提线木偶。”
沈微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她看着陆凛的背影,那挺直的脊梁似乎也承载着难以想象的压力。
“‘圆桌会’……”陆凛重复着这个名字,语气里充满了刻骨的忌惮,“它的成员……或者说它的‘圆桌骑士’?呵……他们不是某个国家的政要,某个财阀的掌门。他们是……影子。是那些真正掌控着国家机器运转、掌握着全球经济命脉、甚至左右着文明走向的……影子!他们的名字,可能永远不会出现在任何公开的档案里,他们的面孔,可能永远隐藏在慈善晚宴的假笑和聚光灯之外的黑暗里。但他们手中握着的权柄,能轻易碾碎我们已知的一切秩序。”
他猛地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燃烧着两簇幽暗冰冷的火焰。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清晰地切割开雨幕的喧嚣:
“霍华德?他或许曾经是‘V’,是‘银色面具’,是他们在某个阶段选中的‘代言人’。但他死了,或者被抓了,又能怎样?‘圆桌会’还在。它会像壁虎断尾一样,毫不犹豫地舍弃掉暴露的部分,然后换上一个新的‘V’,一个新的‘代言人’。他们的游戏规则,他们的‘秩序’,由血与火铸就,运行了数百年!我们……我们刚刚撕开的,不过是它庞大躯体上,微不足道的一道小口子!”
他摊开那只流血的手掌,仿佛在展示一个残酷的证据:“看到这血了吗?沈微。这只是一个开始。一个警告。‘圆桌会’的报复,或者仅仅是它维持‘秩序’的一个随手清理,会比我们遭遇过的任何一次都要……彻底、冷酷、无声无息。他们会抹掉一切痕迹,就像抹掉一粒尘埃。”
陆凛的目光牢牢锁住沈微,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要刺穿她的灵魂,里面翻涌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保护欲和深沉的恐惧:“所以,听明白了吗?这就是为什么我必须瞒着你!这就是为什么我必须独自去追查!因为这条路,踏上去就是真正的万丈深渊!它没有尽头,只有无尽的黑暗和……比死亡更可怕的湮灭!我不能……我绝不能让你再卷进去!”
他的声音在最后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嘶哑,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然后又被窗外的暴雨声狠狠压了下去。
沈微坐在那里,如同置身冰窟。陆凛描绘的景象,比任何噩梦都要可怖。一个延续了数百年的、掌控着世界真正权柄的阴影组织……霍华德那样的存在,竟然只是它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这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真相,几乎要将她压垮。她看着陆凛掌心的血还在不断滴落,看着他眼中深沉的恐惧——那恐惧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她。
绝望吗?是的。恐惧吗?是的。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要被这铺天盖地的黑暗吞噬。
但是……
母亲日记里那些充满不安的文字,父亲惨死时瞪大的双眼,妹妹沈月被救出时那破碎惊恐的眼神……十年血仇,无数个被噩梦惊醒的夜晚,那些刻入骨髓的痛苦和恨意,如同滚烫的熔岩,猛地冲垮了冰冷的恐惧!
她不能退!她早已没有退路!
沈微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却奇迹般地压下了身体的颤抖。她扶着沙发的扶手,缓缓地站了起来。动作有些僵硬,却异常坚定。
她走到陆凛面前,仰起头,迎上他那双充满了警告、痛苦和强烈保护欲的眼睛。她的脸上泪痕未干,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眼睛——那双曾经盛满了破碎、恐惧、挣扎的眼睛——此刻却燃烧起一种陆凛从未见过的、近乎悲壮的火焰。那火焰明亮、滚烫,带着一种能焚尽一切黑暗的决绝。
“深渊?”沈微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投入死水的石子,在陆凛的心湖激起巨大的波澜,“陆凛,你忘了我是从什么地方爬出来的吗?”
她抬起手,没有去碰他流血的手掌,而是用微凉的指尖,轻轻抚上他紧蹙的、写满了沉重和担忧的眉心。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柔,却又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的人生,十年前就被他们亲手推入了最深、最黑的地狱!是仇恨,是不甘心,是……”她顿了顿,目光深深看进他眼底,“是后来遇到你……才让我从地狱的灰烬里,一点一点挣扎着爬了出来,重新看到一点点……光。”
“你问我怕不怕?”沈微的唇角勾起一个极其微弱的、带着泪痕却无比坚韧的弧度,“我当然怕。我怕死,怕失去好不容易找回的妹妹,怕……失去你。”
陆凛的身体猛地一震,眼底的冰层似乎被这句话狠狠凿开了一道裂缝。
“但是,陆凛,”沈微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斩钉截铁的力度,盖过了窗外的暴雨,“我更怕像个瞎子一样活着!更怕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被所谓的‘保护’隔绝在真相之外!更怕在未来的某一天,那个‘圆桌会’的阴影再次笼罩下来,吞噬掉我现在所珍视的一切,而我……只能像个无能的废物一样,眼睁睁地看着!”
她的指尖离开了他的眉心,转而轻轻覆在他那只流血的手背上。温热的掌心,贴着他冰冷黏腻的伤口。
“你说这是万丈深渊,踏上去就没有回头路?”沈微的目光灼灼,如同两团燃烧的星辰,直直地撞入陆凛幽深的眼底,“那好,陆凛,我们一起跳!”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铿锵和不容置疑的坚定:
“这一次,别想再推开我。别想再一个人扛。我的仇,我的债,我的路……我自己走!但这条路,我要你站在我身边!我们一起,去撕开那笼罩了几百年的黑暗!看看那‘圆桌会’的心脏,到底是冷的,还是……也会流血!”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滚烫的烙印,狠狠砸在陆凛的心上。他看着眼前的女人,苍白的脸上泪痕未干,身体在宽大的家居服下显得那么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可她的眼神,她的话语,却像一把淬火的利剑,带着劈开混沌的锋芒和无畏的光芒。
他掌心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温热的血沾湿了她覆上来的手指。那触感,那温度,像一道微弱却无比坚韧的电流,瞬间击穿了他心中那堵用“保护”和“危险”筑起的高墙。
他反手,猛地紧紧握住了沈微覆在他手背上的那只手。力道大得惊人,带着一种失而复得般的确认和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伤口被挤压,带来一阵锐痛,他却毫不在意。粘稠温热的血迅速染红了两人交握的手指,在昏暗中显得格外刺目,如同一个血色的契约。
陆凛低下头,额头抵上沈微的额头。两人鼻尖相触,气息交融。他灼热而带着血腥味的呼吸喷在她的脸颊上。那双深邃的眼眸近在咫尺,里面翻涌的惊涛骇浪渐渐平息,沉淀为一种更为厚重、更为幽暗、也更为坚定的东西。
“好。”一个字,从他喉咙深处滚出,低沉、沙哑,却带着千钧的重量,如同磐石落地,“我们一起。”
窗外的暴雨依旧疯狂地冲刷着天地,仿佛要洗刷掉世间所有的污秽和秘密。狂风撞击着巨大的玻璃幕墙,发出沉闷而持续的呜咽。而在这隔绝了风雨的、光线昏黄的客厅里,两人额头相抵,染血的手紧紧交握,仿佛在无边的惊涛骇浪中,锚定了彼此。
陆凛的目光越过沈微的头顶,投向窗外那片被暴雨彻底统治的、深不见底的黑暗。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幽深,仿佛穿透了厚重的雨幕和无尽的夜色,锁定了某个潜藏在世界最阴暗角落的庞然巨物。冰冷的杀意和一种近乎偏执的守护欲,在他眼底无声地凝聚、沉淀。
沈微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力量,感受着他身上那股混杂着血腥、雪松和浓烈占有欲的气息。她缓缓闭上眼睛,将脸更深地埋进他的颈窝,汲取着那熟悉又令人心安的冷冽气息。身体的颤抖奇迹般地平息了,只剩下一种冰冷的、燃烧的、破釜沉舟般的平静。
黑暗深处,那枚被鲜血浸染的神秘符号静静躺在染血的传真纸上,中心的抽象眼睛在幽暗的光线下,似乎正无声地凝视着这对在风暴中心紧紧相拥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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