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英雄先要树立梦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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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在拘留所里赵羽飞已经做好的名声扫地万念俱灰的准备，而今天与宋振华院士推心置腹的交谈，让赵羽飞受益匪浅，甚至好像是获得了新生，这一刻，赵羽飞也逐渐明白了人生导师这个词语的分量，对宋院士的敬仰之情更是与日俱增，宋院士的智慧深邃如海，他的每一句话仿佛都蕴含着无穷的奥秘，言谈之间令赵羽飞深深折服的同时也是满腔的热血沸腾。

古语有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阅人无数，不如贵人相助。

赵羽飞没有读过万卷书，没有行过万里路，更不可能阅人无数，但此刻他非常确信他遇到了贵人相助，而这个贵人豁然便是宋振华院士，他往后的一生也将因为宋振华院士的引导而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直至成就一代不朽的传奇。

元旦假期结束的那个晚上，程蝶衣刚回到宿舍，张小雨便泪流满面的扑到了她的怀里，当时程蝶衣也是一脸茫然，苦口婆心的安慰起了张小雨，问及原因，张小雨将赵羽飞意图强奸自己的事情梨花带雨的说了一遍，听到这一切后程蝶衣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久久难以动弹，本想安慰赵小雨一番，无奈愣了半响却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因为害怕程蝶衣不相信，张小雨甚至给程蝶衣看了那几张记录赵羽飞犯罪事实的照片。

令程蝶衣震惊的是，就在前天，程蝶衣刚在自己家的房间里对赵羽飞坦露心声，两人好不容易打破那层薄纱晋升恋人，程蝶衣正满怀着对羽飞那甜蜜的思念以及对美好未来的无限憧憬时，这消息简直就像一颗炸雷，瞬间将程蝶衣抛向了无底的深渊。

男人，真的一点都不可信么？

程蝶衣迫不及待的想找赵羽飞问个清清楚楚，却被告知赵羽飞已经进了拘留所，得5天后才能出来，所以这几天程蝶衣也一直是浑浑噩噩、精神恍惚，她不相信那个为了她能不顾一切的，胆小、腼腆的赵羽飞会做出如此令人害臊的荒唐事情来，她需要赵羽飞给自己一个解释。

龙湖之畔，残阳如一位迟暮的旅人，疲惫的为大地披上了一层暗淡的纱衣，湖中那波光粼粼的水纹就像被冷落的孩子，委屈的眨着眼睛，每一道涟漪似乎都在低声述说着无人倾听的心事。

程蝶衣在龙湖畔缓慢奔跑的影子在这余晖中被拉得老长，她的发丝被晚风吹的肆意飞舞，眼中满是迷茫与空洞，此刻的她就仿佛置身于一个孤独的世界里，没人能懂她的悲伤。

从宋振华院士的公寓里出来后赵羽飞就一直在这里等程蝶衣，看到程蝶衣的身影，赵羽飞的呼吸也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蝶衣。”

熟悉的声音在程蝶衣的耳畔响起，她这才恍惚从那个悠远孤独的梦境中惊醒，看到赵羽飞的身影就直直的站在自己正前方，程蝶衣却愣住了，她心里满满的幽怨与困惑，恨不得冲上去恶狠狠的捶赵羽飞一顿，甚至在他肩膀上咬上几排血红的牙印来，但她并没有这么做，只是缓缓放慢了脚步，冷漠的说道：“你不是要拘留5天吗，怎么才2天就出来了。”

程蝶衣并没有停下脚步，赵羽飞只好姗姗跟在她的身后：“宋振华院士去保释的我，所以我就提前出来了。”

：“宋振华院士。”程蝶衣有些震惊，在她印象中那个满头白发，知识浩瀚如海的国家级院士一直以来就是个潜心科学，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宋振华院士怎么会出面去保释赵羽飞。

：“不简单啊你，干了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竟然还有宋院士这种泰山北斗级的人物出手帮你解围，对了，我忘了你可是宁山师大的大英雄，这下你又可以继续为非作歹，继续祸害良家妇女了呗。”

：“蝶衣，对不起，但至少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赵羽飞说着上前拉住了程蝶衣的胳膊，程蝶衣一摆手挣脱了赵羽飞的手，然后气呼呼的走到一张长椅前扑通一声坐了下去，从头至尾没正眼看过赵羽飞：“行，开始你的表演吧，事实摆在面前，我到是很想听听你的解释（狡辩）。”

赵羽飞和往常一样本想坐到程蝶衣旁边细细解释的，程蝶衣却是一脸的不乐意：“我不想和你坐一起，怕给别人看见解释不清楚。”

赵羽飞叹了口气：“行，我站着说。”

于是赵羽飞再次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将与张小雨之间发生的事情细细讲了一遍，那模样就像一个犯错的孩子在给家长做检讨一般。

听完赵羽飞的描述程蝶衣也陷入了沉思，张小雨和赵羽飞必然是有一个人撒了谎，一边是自己大学四年的同学、室友、好朋友张小雨，一边是为自己奋不顾身，陪自己在龙湖边长跑3年刚晋升正式男朋友3天的赵羽飞，到底是谁撒谎，为什么要撒谎。

今天，这是程蝶衣第一次将目光停留在赵羽飞脸上，眼眸里，赵羽飞依旧是那个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腼腆少年，那个让自己放下戒心愿意托付终身的男人。

而处在程蝶衣审视的目光里，赵羽飞紧张的不知所措，连颤抖的双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最后只能在腿上来回摩挲着，他的眼睛干净、透明、充满期待。

无疑赵羽飞正在等程蝶衣做出最后的判断，此时仿佛连空气都已经凝固，而赵羽飞更是紧张到无法呼吸：

如果程蝶衣选择了相信，那么赵羽飞将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他将为程蝶衣不顾一切，哪怕前路荆棘密布，遍体鳞伤也是死不足惜。

如果程蝶衣选择了不相信，赵羽飞觉得自己将瞬间坠入无底的深渊，可能这一生都只能在那暗无天日的深渊里，带着对程蝶衣的相思成灾终日泪流满面，甚至郁郁而终。

赵羽飞似乎在等待着命运最终的宣判一般，脸色苍白的看着眼前的程蝶衣。

程蝶衣沉默了，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因为张小雨的证据都摆在那里，程蝶衣想不明白，张小雨为什么要骗自己。

良久之后，程蝶衣终于说话了：“我想，我们彼此还是不够了解，先分手吧，很多事情我觉得我们还是需要冷静下来再好好考虑考虑。”

听到分手两个字，赵羽飞这堂堂七尺男儿瞬间泪如泉涌，全身都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其实看到赵羽飞的模样，程蝶衣何尝不是痛彻心扉，但此刻她的脑海里也是一片空白。

赵羽飞的泪水依旧犹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哗哗落下，程蝶衣不敢再看他，站起身来转身而去，然而脚下的每一步都是如此的沉重，纵然在程蝶衣转过身后，赵羽飞那满眼泪水的模样依旧深深刻进了程蝶衣的脑海里，那泪水甚至流进了程蝶衣的心里，然后再次化成滚烫的泪腺从程蝶衣的眼中流了出来。

赵羽飞全身颤抖、双脚无力的蹬在了原地，模糊的视线里，看着程蝶衣渐行渐远的身影，赵羽飞明白：程蝶衣这一转身带走的，将是自己的一辈子。

：“蝶衣，蝶衣。”

赵羽飞无力的蹬在原地哭的声嘶力竭，这半生他就是一个屌丝，是一个南蛮子，是一个被贫穷、失败、绝望、嘲笑一次又一次愚弄着的失败者，他满心的愤恨却无处发泄，程蝶衣就像从童话世界走出来的天使，她就宛如一束破晓之光，她穿过赵羽飞生活中的重重阴霾，为赵羽飞的世界带来了光明和希望，是她让赵羽飞找到了重新再出发的勇气，让赵羽飞坚信生活的美好。

然而此刻，她却带着对自己失望透顶的冷漠决绝的转身而去，独留下赵羽飞一个人，再次坠入那暗无天日的深渊里踽踽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