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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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风峡尽头，一道苍白光线刺破厚重云层。峡谷岩壁忽然收束，前方豁然开朗。陆晨站在队伍最前，率先踏出最后一步。

北荒，终于到了。

眼前景象令人窒息——一片广袤无垠的荒原，寸草不生。裸露的岩石如同巨兽骨骸，东倒西歪地散布大地。天空灰蒙蒙的，仿佛被无形的尘埃覆盖，日光苍白而无力，照在这片死寂之地上。

\"这就是传说中的北荒。\"孟瑶站在陆晨身旁，声音带着一丝敬畏，\"剑祖最后的战场，也是剑魔被封印之地。\"

队伍缓缓前行，每个人都不由自主放轻了脚步，仿佛怕惊扰这片沉睡千年的土地。陆晨敏锐地注意到，地面上时而能见到细小裂痕，排列成奇特的线条，隐约有剑气残留。老黄不小心踩到一处，竟引得地面微微震动，众人吓了一跳，警觉地停下脚步。

\"小心，这里到处都是古老的剑阵残迹。\"孟瑶提醒道，\"传闻北荒曾是一片繁盛之地，直到剑祖与剑魔的终极一战，整片大地都被恐怖剑气犁过，寸草不生，万物凋零。\"

凌雪点点头：\"确实，我派古籍记载，北荒的土壤中含有特殊能量，会抑制一切生命力，唯有剑气能够在此生存。\"

陆晨蹲下身，手指轻触地面。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这片土地的气息，与石亭中感受到的极为相似。\"心剑\"状态下，他甚至能看到地下埋藏的剑气脉络，如同人体经络般纵横交错。

\"路在哪？\"尚月展开地图，眉头紧锁，\"这地图标记的路径和眼前景象对不上。\"

夜琉璃走上前，与陆晨对视一眼：\"你能感觉到什么？\"

陆晨闭上眼，让\"心剑\"感知延伸。一瞬间，眼前浮现出无数细小光线，勾勒出一条若隐若现的路径，正是石亭幻象中白衣剑者行走的方向。

\"往西北方向，那些看似随意堆积的巨石实际上是路标。\"

队伍按陆晨指引前行，绕过几块形状怪异的巨石。远处地平线上，隐约可见一片黑色轮廓，如同一座被摧毁的古城。日渐西斜，阳光照在破败建筑上，投下长长影子，仿佛一把把插入大地的巨剑。

\"那就是剑祖遗迹？\"林若雨指着远处问道。

老黄摇头：\"可能只是路上的废墟，传说真正的遗迹隐藏在北荒最中心，被强大结界保护，常人根本找不到入口。\"

三个时辰艰难跋涉，队伍终于接近那片黑色遗迹。近看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城市废墟，而是一片古战场。无数断剑插在地上，密密麻麻，宛如森林。这些剑大小不一，有的只有常人手臂长短，有的则高达数丈，剑身锈迹斑斑，却依然散发着淡淡剑气。

\"小心！\"

孟瑶突然停步，手臂拦住后面的人。众人警觉抬头，只见前方地面上，一个复杂的剑形图案正缓缓亮起。图案由无数细小线条组成，形成一个直径约十丈的圆形剑阵。剑阵中心，七把断剑拔地而起，剑尖相对，剑气交织，形成一个旋涡状气流。

\"是陷阱？\"铁剑拔剑在手，警惕地盯着那个旋涡。

剑阵亮度越来越高，地面轻微震动。旋涡中心，一道人形剑气凝结成形，高约三丈，通体银白，看不清面容，只能依稀辨认出一个持剑的人形。那剑气人形缓缓抬起手中长剑，指向队伍。

\"它要攻击！散开！\"尚月大喝一声，弯弓搭箭。

众人迅速分散，摆出防御阵型。然而，剑气人形并未直接攻击，而是做出一系列复杂剑式，每一式都带着莫名的韵律，仿佛在演示什么。

\"等等！\"陆晨忽然喊道，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不是攻击，这是考验！\"

他想起石亭中的试炼，与眼前的景象何其相似。这剑阵，这剑气人形，分明是剑祖留下的另一重考验！

\"所有人退后，让我来应对。\"陆晨上前一步，神情严肃。

\"太危险了！\"林若雨焦急道。

陆晨摇头：\"相信我，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站在剑阵边缘，运转《无根剑诀》，同时激活\"心剑\"状态。剑气人形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剑式一滞，随后更加迅猛地演示起来。陆晨专注观察，心中默默记下每一个细节。

\"这是剑祖的'九天剑歌'第一式。\"陆晨突然开口，声音笃定，\"我需要跟随它完成整套剑式，证明自己的资格。\"

不等众人回应，他已经踏入剑阵。一股无形力场瞬间将他与外界隔绝，众人的喊声变得模糊不清。阵中，只剩下陆晨与那剑气人形面对面而立。

剑气人形再次展示剑式，动作缓慢而庄重，每一招都带着无穷变化。陆晨全神贯注，手中无形之剑随着心念而动，完美复制对方每一个动作。剑式共有三十六变，环环相扣，首尾呼应，仿佛一首无声的剑歌。

最后一式完成，剑气人形突然一分为二，再分为四，最终化作无数细小剑气，如雨般洒落。陆晨伸出手掌，一缕剑气落在掌心，化作一块巴掌大小的古朴玉佩。

\"叮！剑祖试炼通过，获得'行剑令'，可安全通过北荒试炼区域。\"

隔离力场消散，陆晨走出剑阵，举起手中玉佩：\"有了这个，我们能安全通过前方的试炼。\"

众人惊奇地围上来，凌雪仔细观察玉佩：\"这是传说中的'行剑令'？据说只有得到剑祖认可的人才能获得，持有它可以自由穿行剑祖设下的所有禁制。\"

孟瑶脸色复杂：\"你是怎么知道该怎么做的？\"

陆晨轻轻摇头：\"直觉吧。\"他扫视众人，微微一笑，\"继续前进，我们赶时间。\"

有了行剑令，队伍行进顺利许多。接下来的路上，他们又遇到几处类似的剑阵试炼，但有陆晨引导，都一一化解。天色渐晚，队伍在一处断剑较少的平地安营扎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