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日月双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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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潭的水面泛起血色涟漪时，林九渊正蹲在涵碧楼废墟上。

八方风雨鉴碎片在掌心发烫，映出水底九层青铜轿的轮廓。轿帘上绣的却不是龙凤，而是三百个双头胎儿图腾，每个胎儿后背都凸起常仙骨节。潭边废弃的\"玄光寺\"牌匾突然炸裂，碎木中飞出张泛黄布告——昭和十年，日本皇族曾在此秘密举行\"双龙孕神\"仪式。

\"林先生，久仰。\"

穿绛紫色道袍的老者从雾中走出，手中的罗盘镶着日本皇室菊纹。他袖口滑出三枚青铜钉，钉身刻着\"高雄神钢株式会社\"的标识：\"月岛凛师姐托我向您问好。\"

潭水突然沸腾。

九层青铜轿破水而出，轿夫竟是七具常仙尸傀。它们腐烂的指缝里嵌着日月潭虹鲑的鳞片，鱼眼位置粘着《山海图》残卷的碎屑。老者甩出青铜钉，钉尖触水的刹那，潭底传来婴儿啼哭——那声音与东京海底实验室的克隆体如出一辙。

林九渊的龙爪捏碎青铜钉，却见钉内流出福尔马林液体。老者道袍炸裂，露出后背的刺青：日月潭全景图里，文武庙的位置标着血红的\"4398\"。

青龙山腰的文武庙香炉倾覆时，林九渊闻到了尸油味。

本该供奉关帝像的神龛里，摆着具泡在琥珀中的双头女尸。她的四只手分别握着日月双轮，轮刃上刻满伪满时期的殄文。当林九渊的龙瞳扫过供桌时，发现香烛全是常仙脊椎炼制的\"骨烛\"。

\"昭和十六年，帝国在此沉了九百仙家。\"

老者的声音从女尸腹中传出。她的肚皮突然裂开，钻出九条衔尾蛇，蛇身拼成卦象：**甲子逢癸未，日月同蚀**。林九渊的化蛟骨刺穿蛇阵，却在触及女尸瞬间陷入幻境——

1944年的日月潭边，日军将出马弟子绑在青铜轿内沉潭。他们的脊椎被抽出，替换成常仙化蛟骨。潭底的逆八卦阵中央，悬浮着从长白山掠来的烛九阴逆鳞。

幻境破碎的刹那，文武庙地砖翻转。

三百具常仙尸傀破土而出，它们的关节处镶着高雄兵工厂的齿轮，天灵盖上插着注连绳。林九渊的龙鳞感应到地脉异动——整座青龙山竟是空心结构，山体内灌满福尔马林，泡着数万具未成形的双头胚胎。

高雄港的\"神鹤丸2号\"鸣笛时，林九渊正站在打狗领事馆的露台上。

残存的八方风雨鉴碎片映出骇人画面：这艘钢铁巨轮甲板下藏着九层冰库，每层都摆满贴符咒的铁皮箱。最底层的青铜棺内，月岛凛的完整遗体泡在龙血中，心口插着半根盘古骨笔。

\"您果然来了。\"

穿白色实验服的青年从阴影走出，胸牌上写着\"4398项目组 山本佑真\"。他掀开领事馆的地毯，露出下面刻满殄文的钢板：\"打狗港在昭和年间，是帝国最重要的仙骨转运站......\"

钢板突然塌陷。

林九渊坠入地下实验室，福尔马林的刺鼻味中混杂着龙涎香。三百个培养罐排列成九幽图腾，每个罐内都是长着龙角的胚胎。最中央的透明棺椁里，泡着具三头六臂的怪物——它的左头是林九渊的脸，右头是张青鸾的残容，中间的头颅竟是烛九阴的龙首。

\"这才是真正的'大东亚共荣体'。\"山本按下控制台的红色按钮，\"用您的逆鳞做引子，终于......\"

警报声撕碎寂静。所有培养罐同时开启，胚胎们睁开龙瞳。它们后背的常仙脊椎自动离体，在空中拼成新的盘古骨笔。林九渊的断角突然剧痛，前世记忆涌现——这间实验室的地下，埋着从伪满中央银行运来的九根镇龙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