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海峡龙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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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海峡的浪涌泛着沥青色。

林九渊潜入三百米深的海沟时，鳞片缝隙里嵌满常仙蜕皮的碎屑。八方风雨鉴残片在掌心发烫，映出海底九座青铜门——门环是双头婴颅骨所制，门缝渗出福尔马林与龙血混合的恶臭。远处沉船残骸间飘着昭和时期的军旗，旗面的人皮经文写着：**八紘一宇 尽镇龙脉**。

\"林桑，等候多时了。\"

穿深海潜水服的九菊阴阳师从暗礁后现身，呼吸管连着具常仙尸傀。他掀开面罩，露出腐烂的半张脸——正是高雄港自爆的山本佑真：\"帝国的神鹤丸，该苏醒了。\"

海底突然地动山摇。

九艘\"神鹤丸\"残骸喷出青绿色火焰，锈蚀的钢板自动拼合。甲板升起三百口青铜棺，棺盖弹开的瞬间，十万胚胎融合的怪物破棺而出——它们后背的常仙脊椎拼成完整的《九幽山海卷》，眼窝里跳动着靖国鬼殿的磷火。

基隆屿的岩洞淌出血泪。

林九渊撞碎洞口的注连绳结界时，看见岩壁上嵌着九颗龙珠——每颗珠内都封着张青鸾的残魄。她的七窍连着常仙脐带，脐带另一端拴在九艘神鹤丸的龙骨上。最中央的龙珠突然炸裂，残魄凝成虚影：\"师兄...逆鳞在妈祖像...\"

追来的九菊尸傀群突然僵直。

它们的关节处钻出常仙蜕皮，天灵盖插着的青铜钉开始逆时针旋转。林九渊的龙爪插入岩壁，触到明代郑和埋下的镇海铁——铁链上挂着的却不是锚，而是三百具出马弟子的干尸，每具尸身的心口都钉着\"永乐通宝\"铜钱。

\"当年三宝太监下西洋，可没少帮我们收集仙骨。\"

山本的声音从洞顶传来。他撕开潜水服，露出镶嵌在胸口的青铜罗盘——盘面镶着从长白山掠来的烛九阴逆鳞：\"妈祖像里供着的，是郑和从渤海底请来的镇物......\"

岩洞突然塌陷。

林九渊在坠落的碎石中抓住镇海铁链，铁锈剥落处露出刻满殄文的金箔——那是用出马弟子人皮写的航海日志，记载着十五世纪九菊一派如何渗透大明水师。

湄洲妈祖像的瞳孔淌出血泪。

林九渊撞开地宫暗门时，翡翠雕成的妈祖像正在龟裂。神像腹中传来胎儿啼哭，三百根常仙脐带从裂缝钻出，缠住他的龙爪。八方风雨鉴残片突然浮空，映出骇人真相——妈祖像内部灌满福尔马林，泡着具双头龙胎，龙角上刻着\"昭和十六年 神鹤丸零号\"。

\"这才是真正的共荣体母胎！\"

山本从神像后转出，手中的青铜剑镶着郑和宝船的残片。他斩断三根脐带，黑血喷溅处，妈祖像彻底炸裂。双头龙胎破体而出，它的左头是林九渊的容貌，右头是月岛凛的残容，龙尾上钉着从伪满中央银行运来的镇龙钉。

林九渊的逆鳞突然离体。

龙胎张口吞下逆鳞，后背的常仙脊椎自动拼成盘古骨笔。山本狂笑着按下控制台按钮，海峡两岸的九座核电站同时过载——堆芯熔毁的辐射能正是唤醒龙胎的最后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