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墟市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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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的露水还在芭蕉叶上打转，金灵儿蹲在竹楼檐下穿银铃，狰瞳的五条尾巴卷着丝线玩翻花绳。\"阿妹手巧得很！\"路过的苗家阿婆递来竹筒甜酒，筒身雕的蚩尤像突然转动眼珠——瞳仁里冻着半只冰晶蜈蚣！

陈玄策叼着糯米粑晃过来，腰间降魔杵的铜铃\"叮当\"乱响：\"这甜酒闻着比老萨满的符水还邪乎...\"话音未落，竹筒突然炸裂，酒液在空中凝成九菊纹，落地时竟腐蚀出个冒着青烟的密电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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墟市东头的染坊飘着蓝靛香，张青鸾的玄天尺挑起匹蜡染布。蜂蜡裂纹在晨光下显出血丝脉络，老萨满的火焰貂窜上布面，爪印烙出的竟是青城山失踪弟子的画像！

\"阿姐这布怎卖？\"金灵儿摸着布匹边缘的锁边针脚，指尖突然刺痛——银针暗藏在蜡纹里，针鼻上刻着\"子时三刻\"的蝇头小楷。云中狐的尾巴扫落竹竿，整匹布展开后赫然是张苗岭龙脉图，河道走向与杨靖宇将军怀表的齿轮纹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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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医柳七在草药摊前驻足，山虎兽的第三只眼突然照透某株石斛。根系缠绕的陶罐里泡着三十六枚眼球，每颗瞳孔都冻着个九菊纹！摊主苗汉笑着掀开斗笠，额间刺青竟是抗联密电码的变体：\"道爷好眼力，这罐‘千里目’能观阴阳...\"

林九渊的镇魂幡突然卷起阴风，幡面扫过陶罐时，眼球齐齐爆裂。飞溅的汁液在石板路上凝成个箭头，直指墟市尽头的铁匠铺。玄冰鬿的角顶开围观人群，蹄印里渗出黑水，竟带着腐尸般的恶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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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匠铺的火炉泛着诡蓝，苗家银匠捶打的胸锁突然变形——银片上的盘王像在高温中扭曲成九菊纹！陈玄策的雷神符刚贴上风箱，鼓出的火星里竟裹着冻血写的渡劫歌诀。

\"贵客看这把匕首如何？\"银匠笑着递来把苗刀，刀柄缠着的五色线突然活过来。金灵儿腕间的朱砂印骤然发烫，狰瞳的尾巴卷起火钳夹住刀身——刃口映出的不是人影，而是五十年前在此炼蛊的九菊阴阳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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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时分墟市散场，金灵儿在竹桥边捡到个银项圈。云中狐的尾巴扫落项圈上的泥垢，内侧刻着的抗联编号让她瞳孔骤缩——这分明是五十年前失踪的医疗队标识！

\"阿妹！\"苗家阿婆突然从暮色中闪出，佝偻的背挺直时露出腰间九菊纹玉佩，\"这项圈的主人托我给你捎句话...\"枯手猛然抓向她脖颈，指甲缝里爬出的蛊虫却撞上老萨满泼来的雄黄酒，在火光中显出杨靖宇将军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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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的更鼓刚响过三声，墟市残存的蜡染布突然无风自燃。火舌舔舐过的灰烬里，三百个焦黑人影列队而行——正是白日里摆摊的商贩！他们撕开表皮露出冰晶骸骨，胸腔里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刻着渡劫歌诀的青铜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