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崩坏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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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摇了摇头，他转身回到床边。魔影静静地躺在那里，机械翼微微收拢，仿佛在等待他。

张平凡轻轻抱住她，将脸埋在她的柔软处，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

“凡凡……”魔影的声音轻柔，机械手指抚过他的发丝。

“嗯，睡吧。”

两人相拥而眠，而修复舱中的魔蛛，机械眼微微闪烁，似乎在注视着这一切。

清晨，洞穴中闪烁着灵能的微光，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魔影。

“凡凡~早安！”

魔影的声音像往常一样轻快，机械翼舒展时带起细微的气流。但当她转身走向料理台的背影映入眼帘时，张平凡的手指无意识攥紧了被角。

修复舱的玻璃上凝结着水雾。魔蛛的机械眼透过朦胧的雾气对他眨了眨，嘴角扬起一个自然的微笑。

“早...安...凡凡”她的电子音像是刻意模仿着人类的语调，可她的声音太小了。

彩星叼着面包片凑过来：\"新成员？\"

魔蛛抬起残缺的右手挥了挥，装甲缝隙流转的暗芒在舱室内投下蛛网般的影子。

“魔影，你今天做出来的菜，感觉缺了点什么，味道变了。”

魔影突然僵住。料理台前的背影呈现出不自然的静止，就像突然卡死的全息投影。当“她”转回身时，面部已经调整成委屈的表情：“凡凡偶尔也换一下口味嘛。”

“没有啊，不是很好吃吗？魔影愿意给你做饭就不错了，你还挑上了。”彩星继续扒饭，天星点头表示认同。

彩星看着工作台上的高级材料，询问道“这是哪里来的啊？”

“第七层捡的，那里拿了很多好东西。”张平凡将昨晚的事情讲给了三人听。

“这也太危险了，凡凡，你怎么可以不带上我呢？下次不要这样了。”魔影抱住张平凡，打了几个小拳拳。

可当“魔影”撒娇般扑进他怀里时，张平凡只觉得有无数冰针顺着脊椎爬上来。那些小拳拳敲在胸口的力度，与记忆里分毫不差。

契约链接正常。

共鸣数值稳定。

∞符号的扫描结果闪烁着暴躁的【无异常】

——正因如此才毛骨悚然。

（这不是她）

（但为什么检测不出来？）

∞符号在他视网膜上疯狂闪烁乱码，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面对异常无能为力，张平凡按住躁动的符号，目光扫过修复舱里说着什么的魔蛛，再看向怀中魔影的撒娇姿态。

无限非常的焦躁，张平凡不喜欢这种异常感。

洞穴内的灵光如星河垂落，映照着两人交握的双手。

“凡凡~”魔影的声音甜得像是蜜糖，机械手指轻轻摩挲着张平凡的掌心，“你最近太紧张啦，今天我们好好休息下吧。”她凑近耳边，呼吸间带着魔影的仙草香味，“有我在呢...”

张平凡怔了怔，忽然觉得那些盘旋在心头的疑虑变得模糊起来。是啊，他们在散步，在说笑，魔影正牵着他的手回忆初遇时的点点滴滴——这有什么好不安的？

（不对...）

（有什么东西...在消失...）

他下意识看向手背，∞符号的光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如同被某种血色雾气蚕食。

“看镜头！”彩星举着记录仪大喊。

魔影立刻搂住张平凡的腰，面颊贴着他的脸颊摆出亲昵姿势。她的机械眼在拍照瞬间闪烁出完美的爱心特效，连嘴角扬起的弧度都经过精密计算——多一分显得轻浮，少一分则不够甜蜜。

“你们够了啊！”彩星翻着白眼删除第37张合影，“这狗粮快噎死我了。”

晚餐时“魔影”用刃爪尖端叉起合成肉，以教科书级的恩爱姿势递到张平凡嘴边。酱汁滴落的轨迹在空中划出心形，正好落在餐盘中央。

太完美了。

完美得不像是那个曾经把煎蛋做成焦炭的机械娘。

深夜的帐篷里，张平凡陷入诡异的梦境。

∞符号在意识深处扭曲崩解，猩红的雾气中，残破的\"无限\"挣扎着凝聚最后的身形。它没有嘴巴，却发出震耳欲聋的无声呐喊：

【主人，这是我最后的具象了，收下吧，一定要做出正确的选择啊。】

血色突然暴涨，想将符号彻底染成红色。在彻底被控制之前，无阝艮残破的身躯爆发出了最后的力量。

只有一瞬的时间，张平凡的眼中出现名为无限的具象，洞穴内的一切都清晰无比，化为具象的信息流闪过张平凡的脑中，包括那个与世界格格不入的魔影。

彩星领口残留的面包屑、魔影机械翼上第37片羽毛的磨损、岩缝中第214滴将落未落的水珠，地脉吞噬王根本就没有沉睡，魔影与魔蛛灵魂互换，魔蛛是异变机娘......

张平凡知道魔影还活着无限，但无限已经燃尽了，被魔蛛控制，张平凡开始冷静下来，保持着平稳的呼吸。

父亲曾经说过，越是绝境越是不要绝望，保持冷静是你第一个要做的事情，你要在绝境中发现自己的力量。

张平凡已经冷静下来，心中想到魔蛛试图和我进行契约，是为了得到我的天赋吗？异变机娘魔蛛，已经控制了我的天赋，我的命就在她手里，以她强大的实力，随手就可以杀死我，那么她就是需要一个契约者，还得是强大而完整契约者，她在用柔和的方式强行和我契约，删除我的疑惑，把她当成真的魔影，我得先将彩星她们送走，她们不能因为我而死。

（送走她们...）

（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一步）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晨光还未透进洞穴，张平凡已经扣住魔影的后脑，狠狠吻了上去。

金属唇瓣的触感冰冷依旧，却在三分钟的纠缠中被他灼热的呼吸蒸出拟态红晕。当“魔影”挣扎的手指终于抓住他衣领时，张平凡果断抽身，留下瘫在垫子上冒蒸汽的魔蛛。

“早餐就麻烦你了，我还有事。”张平凡走向工作台，只留下红温的“魔影”。

张平凡将大量的精金矿石进行熔炼，无限虽然被控制了，但是魔蛛为了不被发现，果然没有限制无限的能力，张平凡要将所有的精金锭全部吸收，直到自己属性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