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鸿蒙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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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只混沌兽崩解时，巨门轰然开启。门后是无边的混沌空间，中央漂浮着巨大的金色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在重塑鸿蒙海的雾霭——那是盘古残魂的本源，也是所有天道规则的源头。

苏绾的魂火突然完全显形，她望着金色心脏，眼中泛起泪光：「十万年前，我刚成为棋灵时，他曾说过：『若有一日，劫子能走到这里，便将我的残魂彻底击碎吧。永恒的梦境，终究不如短暂的真实。』」

林渊握紧劫剑，剑刃却在颤抖。天道眼穿透混沌，他「看」见了更惊人的真相：所谓鸿蒙海，不过是盘古残魂梦境中的一层屏障，而在梦境之外，还有更真实的世界——那里没有天道棋盘，没有观棋者，只有真正的混沌与自由。

「你要杀了他，还是唤醒他？」苏绾的声音带着哽咽，「如果击碎本源，所有由他梦境创造的世界都会消失；如果唤醒他，我们将面临更可怕的天道...」

话未说完，金色心脏突然剧烈收缩。林渊的天道眼警兆大作，他看见，在梦境之外的真实空间，无数更巨大的棋盘正在逼近——那是比盘古残魂更古老的存在，它们才是真正的「天道之上者」，而盘古的梦境，不过是它们圈养的棋子牧场。

「原来，我们不仅是盘古棋盘上的棋子，更是更高层棋盘上的弃子。」林渊低语，劫剑突然指向金色心脏，「苏绾，还记得无劫剑冢的石碑吗？『唯有断剑者，可破天道棋。』现在，我们需要斩断的，是所有困锁众生的棋盘。」

苏绾点头，她的魂火与林渊的心口金棋融合，化作完整的盘古法相虚影。劫剑在法相手中暴涨千倍，剑身上的斧刃纹路与金色心脏的跳动频率完全同步。当混沌之门彻底开启的瞬间，林渊与苏绾同时挥剑，斩向那既是起源也是牢笼的金色心脏。

剑光闪过，鸿蒙海的雾霭第一次出现了颜色——代表生命的青色，象征自由的金色，以及属于破碎世界的万千色彩，如潮水般涌入混沌空间。林渊看见，在金色心脏的裂痕中，漂浮着无数发光的种子，每一颗都刻着不同世界的名字：焚心界、黄泉域、天元界...

「这些是...真实世界的种子。」苏绾的魂火变得无比轻盈，「盘古用残魂孕育它们，就是为了让劫子能带它们突破梦境，在真实混沌中生根。」

远处，九大宗门的残余势力与自由修士联盟的舰队正在接近。林渊却不再关注他们，他弯腰捧起一颗种子，种子表面映出赤焰在无劫火殿微笑的画面，映出阎罗王在奈何桥擦拭劫剑的画面，映出所有曾为破棋努力的身影。

「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不是成为新的天道。」林渊将种子洒向混沌，劫剑在他手中化作万点金光，「而是让每个世界，都能在真实中，自己决定落子的方向。」

鸿蒙海核心的金色心脏彻底碎裂时，整个盘古梦境发出了一声释然的叹息。林渊与苏绾望着漫天飞舞的世界种子，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在梦境之外，还有无数层天道棋盘等着他们去斩断，还有更广阔的混沌，等待着被赋予自由的定义。

但至少，这一步，他们走对了。

种子落地之处，一座由劫剑残骸搭建的石碑缓缓升起，上面刻着新的鸿蒙文：从此，再无劫子，只有执剑者。

而在真实混沌的某处，无数双眼睛睁开了。他们望着盘古梦境破碎的方向，嘴角勾起冷笑——属于更高层天道的棋盘，早已为这些执剑者，布下了更复杂的劫数。

但那，已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