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土豆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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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张猎户半靠在炕头，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经清明了许多。

看到陆明远，他挣扎着要起身，伤口处的绷带立刻渗出一丝血迹：\"恩公...\"

他的声音嘶哑，像是砂纸摩擦。

\"张大哥快别动！\"陆明远连忙上前按住他，手掌能感受到张猎户瘦骨嶙峋的肩膀，\"伤口刚结痂，不宜活动。\"

他的目光落在炕边那碗几乎没动过的糙米粥上，粥已经凉了，表面结了一层薄薄的膜，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张婶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叹了口气：\"当家的说没胃口...\"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将布料揉出了褶皱。

灶台上的铁锅映出她模糊的身影，显得那么单薄。

张猎户虚弱地笑了笑，干裂的嘴唇渗出一点血丝：\"多亏陆相公相救，不然我这条命...\"

他的声音嘶哑，说到一半就咳嗽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陆明远示意随从将土豆搬进来，沉甸甸的竹筐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张大哥，张婶子，这是今日收获的土豆。\"

他拿起一个，在手中掂了掂，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分量，\"易种又顶饱，你们留着吃。\"

张猎户的眼睛亮了起来，挣扎着撑起身子，伤口处的绷带又渗出一丝血迹：\"这...这太贵重了...\"

他的声音颤抖，手指轻轻抚过土豆粗糙的表皮，像是在触摸什么稀世珍宝。

张婶子已经红了眼眶，粗糙的手指抹着眼角，却怎么也止不住泪水：\"陆相公救了当家的命，又送这么金贵的粮食...\"

她的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转身去擦那根本不存在的灶台灰尘。

陆明远看着这对朴实的夫妻，心头一热。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银锭，在油灯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这是五十两银子，张大哥养伤期间，家里也好有个开销。\"

张猎户见状，挣扎着要下炕：\"使不得！这万万使不得！\"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提高了几分，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张婶子也连连摆手，粗糙的手指在围裙上蹭来蹭去：\"陆相公已经给了这么多土豆，我们不能再要您的银子...\"

陆明远不由分说，将银锭塞进张婶子手中：\"张大哥因我受伤，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他的声音坚定，不容拒绝，\"若张大哥执意不收，就是不认我这个兄弟了。\"

张猎户的眼眶红了，他颤抖着伸出手，紧紧握住陆明远的手腕：\"陆相公...我...\"

他的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只能重重地点头。

暮色渐浓，油灯的光线在土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陆明远起身告辞，衣摆带起一阵微风：\"土豆的吃法我都告诉张婶子了。\"

他指了指灶台旁的那堆土豆，在灯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泽，\"煮着吃，烤着吃都行，很顶饱。\"

张猎户挣扎着要下炕相送，被陆明远坚决地按了回去：\"好生养伤，等好了我教你种土豆。\"

他的声音温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走出院门时，陆明远回头看了一眼。透过窗纸，能看到张婶子正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那些土豆，像对待什么珍宝。

张猎户靠在炕头，目光柔和地望着妻子忙碌的身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怀里的银锭。

夜风拂过，带来远处溪水的潺潺声和泥土的清香。陆明远深吸一口气，迈步向村口走去。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条通往希望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