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老祖洞明，乾坤初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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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扇紧闭了数十载的石门，终于在万众瞩目之下，缓缓洞开。一股仿佛来自亘古洪荒的沧桑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却又在触及跪在地上的墨云真人和李慕婉时，奇异地变得柔和了几分。

一个身着朴素灰色道袍，须发皆白，面容却如同婴儿般红润的老者，缓步从洞府深处走出。他便是洛河门的定海神针——开派老祖，洛河真人。

洛河老祖的目光平静无波，却仿佛能洞穿人心。他先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噤若寒蝉的掌门玄真子和一众长老，然后目光便落在了依旧跪伏在地的墨云真人和李慕婉身上。

“都起来吧。”洛河老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墨云真人和李慕婉如蒙大赦，但因跪了三天三夜，膝盖早已麻木不堪，起身时都有些踉跄。李慕婉更是眼前一黑，险些摔倒，幸得墨云真人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

洛河老祖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眼神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

“玄真子，何事惊扰？细细说来。”洛河老祖的目光转向玄真子。

玄真子不敢怠慢，连忙上前，将藤家来信、禁地发现尸体、宗内流言以及议事大殿的决议等事，一五一十，言简意赅地向老祖禀报了一遍。他刻意隐去了自己偏向牺牲李慕婉的意图，只说是长老们意见不一，难以决断。

洛河老祖静静地听着，古井无波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待玄真子说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平淡，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头一凛：“区区一个藤家小辈的失踪，便让你们如此草木皆兵，甚至不惜牺牲本门丹道天才，以求苟安？洛河门的骨气，何时变得如此孱弱了？”

此言一出，玄真子和几位主张牺牲李慕婉的长老顿时面如土色，冷汗涔涔而下。

周通长老更是心中一突，连忙上前辩解道：“老祖息怒！弟子……弟子也是为了宗门大局着想，唯恐藤化元那老……”

“住口！”洛河老祖目光一寒，扫向周通，“区区一个藤化元，便让你失了方寸，乱了宗门法度？他若真敢无理取闹，自有老夫与他分说。你身为执法长老，却如此行事，成何体统！”

一番话，虽无怒喝，却带着千钧之重，压得周通几乎喘不过气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平日里在宗门作威作福，在这位真正跺一跺脚火焚国都要震三震的老祖面前，渺小得如同蝼蚁。

周通长老冷汗直流，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连声道：“老祖息怒！弟子知错！弟子知错！弟子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