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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甜的甜品大概只有老得像是上个世纪的温钰才喜欢。
“我很喜欢它的名字,”温钰没理查尔斯的吐槽,自顾自地挖了一勺草莓酱,歪头看向落日时沐浴在夕阳中的轮船。
查尔斯面无表情的继续往嘴里塞甜品,接着挑衅“哦,你在看那艘船,我和杰西卡认识的地方,我买下了它并让船长长期停泊于此。那么这个无聊的甜品叫什么?”
温钰低头将草莓酱吃掉慢条斯理的回应他“火山烟囱卷。”
“什么?”他说话声音很轻让查尔斯一时没有听清。
温钰对他勾唇笑,与此同时窗外爆发出一阵尖锐的爆鸣声。海面突然凹陷成直径百米的碗状,旋即腾起百米高的火柱。燃烧的甲板碎片在空中重组为诡异的轮廓,融化的铜质船钟滴落成赤红的雨。
猩红的火球撕破蓝紫色的天空,将钢铁修筑成的船体抛向空中,冲击波在海面形成一片真空地带,燃烧的金属碎片似是浪漫的流星雨般坠落入海。
一场小型海啸向岸边奔袭,毫不留情吞没了一整片观光步行街以及低矮旅居建筑群。
炽热到要将人烤熟的热浪冲破了层层阻隔击碎了他们面前的巨大观景窗,被他厌弃的的火山烟囱卷与精心修剪的百合花混杂着面前的可怕场景落到满地狼藉中。刺鼻的硫磺气息与焦炭杂糅在一起发出无言的巨臭犹如巨浪拍来没过他的身体后只有令人恶心的铜锈腥气留存。
震惊、骇异、错愕、愤怒等种种情绪在他脸上轮番上演,温钰觉得这一幕比刚刚他的样子讨喜多了。
查尔斯猛地看向面前的温钰“你疯了温喻之!”
温钰坐在窗边的一个死角处安然无恙,不过剩下一半的甜品也未能幸免于难他是不在意的,平静地笑了一下“这才是我给你的甜品,喜欢吗?”
蘑菇适时过来给查尔斯递上一张支票。
温钰在一边贴心解释“当然,我是一个慷慨的人自然会负担这场晚餐所有的账单,那么很感谢你的款待,loser.”
他笑着起身,黑缎八宝履踩过碎裂的玻璃窗残骸,张扬的笑声像是在嘲笑他的天真,刚刚的炫耀像是一个个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
查尔斯死死盯着男人潇洒离去的背影“chink.”
*
泰安十三年深秋,陈宪之离开浮姑去上邑最后几经波折到达京都,仅仅过了九个月。
这可以算是他最短了一段艳遇……或者说两段。九个月的经历比他以往一辈子都要更令人难忘,在他记忆中也占有更大的篇幅。
十月的霜风掠过难掩岁月痕迹的檐角,不知多少年岁的柿树将弯曲粗糙的暗红色枝桠探进青石红瓦的宁静院落中。寒鸦嘶哑的鸣叫将残余的几片褪去夏装的焦黄柿叶惊落,缓缓飘落到他手上。
最高处残余的果实被北风磨得发亮,橙黄色的柿影与朱砂釉的瓦片成了这座天子之城在冬日为数不多的亮色。
陈宪之在这个平平无奇的冬日清晨敲响了四合小院的大门。
“来了!”陈年拢着一件靛青色长袍匆匆跑出来,他手上提着一个灯火明亮的小灯笼开门时呼出的雾气为京都的冬日最平常的写照。
陈宪之和他对上眼,琥珀色的眸中难得有真切的笑意“早上好,希望我没有打扰你的好梦。”
“咔啦”
竹架的断裂声刺破沉默的空气,少年慌忙地捡起掉在地上的灯笼,涨红的脸无声诉说着情绪,他似乎是有些窘迫和畏惧,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我可以进去吗?”
“家长……啊您快请……”
两人同时开口彻底将陈年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又堵了回去,他连忙侧开身给他让出空间。
他小跑在前面带路,带着陈宪之走过整洁干净的小院,清亮的少年声揭开死气沉沉的冬日“祁大哥,家长回来了!”
陈宪之眼瞧着一年未见的家伙身上裹着棉被跌跌撞撞跑出来,期间因为太赶没看路在门槛上摔了一跤,连滚带爬到了他脚边。
他忍俊不禁笑了起来,蹲下身子往他脸上狠狠掐了一把“疼不疼。”
祁述眼睛都没离开他的脸,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就喃喃道“真的假的?我又做梦了?假的吧?真的都没这么真。”
陈宪之摇头将他扶了起来裹紧棉被,招呼着陈年把人往屋里推“不要在这大好的日子犯病了收拾好自己,你有的忙了。”
对祁述来说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有如此忙碌了。可能是情感的作用,其实也没有很久,但就像分别过很长时间,时间的距离感后很难让主仆两个一般亲近。
他觉得陈宪之身上似乎是隔了一层什么,那段他未曾参与的时光也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并且十分自然的抗拒着远离这段时光的人参与其中。
当然也没有很长的时间给他悲春伤秋,为了让陈宪之过得舒服他忙得脚不沾地,家中为数不多的侍从让他呼来喝去使唤,实在看不下眼去撸起袖子就自己上。
“家长你站远点。”
“那个我还没擦,你拿东西去西厢吃。”
“别盖!还没晒。”
“出去,别挡路。”
陈年缩着脖子跟着陈宪之一起被轰出来。
陈宪之看着他手上捧着的掐丝珐琅糖盒随口问道“宋师送的?”
陈年被他突然的话题跳跃闹得一愣,然后才答“是那位先生遣人送来的,说是给家长的小礼物,叫什么甘的和吉百利。”
陈宪之手上捻了一块先给他塞嘴里,然后才自己含了一块。陈年让他吓了一跳低着头不敢看他,嘴里的东西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你和陈琢分了小孩爱吃这东西。”
“家长也喜欢……”
“家长,那位先生亲自来了。”
门房小跑进来禀报,陈宪之眼睛骤然亮了起来顾不得别的往主厅迎去“快上好茶。”
陈年不合时宜的话收了回去调整好心情扬着笑应“遵命。”
陈宪之见程宋十分自然地就奉上了自己的拥抱。
“宋师,我多时未见您。”
语气自然亲近,热络非常。
程宋秉持着基本的社交礼仪十分克制的和他一触即分“我见张昭方知你已到京都,如此匆忙竟连拜帖也未提前送来,希望你不要介怀我的鲁莽。”
他引程宋上坐“宋师说的哪里话有人记挂感谢还来不及倘若怪罪倒是我不知好歹。您今日不来,等收拾出个样子我也是要上门叨扰的。”
“等休沐你来我府上再说这客气话。”他摇头笑他“我今日可是没时候了,长话短说京都将开一家西医院,有人能治你的病但是要开胸动手术。”
陈宪之的笑僵在脸上,唇角微微下垂语调埋怨“我不过略贫嘴些,宋师便要取了我的命去好不讲理。”
程宋抬手制止他“buddy不要撒娇。你的病症我从温钰那里知道后将病例交给了我的校友,他是个文化通很乐意来这里旅行可以主刀你的手术。他向我保证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可以帮助你摆脱目前的困境,大约是在年前,你还可以有充足的时间考虑。”
他在说话的间隙看了眼腕表“我把温钰在沪上的电话给你留下,如果需要王府可以提供。他很希望你回个电话。”
“宋师你……”
“好了我的旬假在三天后,答应我你会来陪我这个孤家寡人对吗?”
“……是的。”他木着脸接过程宋两笔写完的纸条,眼中痛苦和刚开始的欣喜形成鲜明对比。
“那么很好,我的礼物叫人送后院了,先行告辞。”
他步履匆匆和他握手告别语调也比平时更快一档。
“不必送了汽车尾气的味道并不好闻。”
程宋在门前用玩笑止住了他继续坚持的想法。
陈宪之颇感遗憾“郡主离别时方才说我将会得到梦寐以求的和宋师的愉快晚餐。”
“如果你想我的旬假可以只属于你一个人,作为我的补偿。”
程宋向来是不会让任何人失望不愉快的,除了温钰。
“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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