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寺街巷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47章 利益互补,薄玉碎,古寺街巷,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查尔斯不是个爱看热闹的人,大多数时候受限于家族教养不会对一些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八卦进行探听,这在贵族眼中是很没边界感并且冒犯的举动,太low了像来自底层的New money。
但是弗朗斯家族不同,作为另一个国家的新贵,爱德华弗朗斯刚刚竞选上总统,托恩弗朗斯在他没有孩子的情况下作为他的亲侄子一直是被作为他的继任者来培养的。虽然据传这位少爷并没有对舅舅的事业产生兴趣,但这并不影响他对托恩弗朗斯的兴趣。
没有人会不想知道对家的更多消息,特别还是以后的竞争者。
如果他记得不错,这位小姐留学的学校正好是那个叛逆少年的所在地,那么知道他也无可厚非。也许这是个被他个性吸引的追求者,查尔斯这么想着。
西洋人惯来对性关系看得很开,除了贵族家的小姐在婚前要保持风评和矜持外,谁成年之后没有一两个相好,甚至哪怕结婚也会有各自的情人。更何况那个少年今年似乎才20岁?被青睐是很平常的事,少男少女的感情很纯粹的。
“你见过他吗?”程颂并不喜欢他轻浮的态度和探听的问法,但她没有别的渠道了,只能来查尔斯这里碰碰运气。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查尔斯耸耸肩,神态很放松,这对他来说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八卦,程颂就算不想说也没关系,反正造不成什么影响“毕竟我讨厌你。”
他太直接了,这让回归这个国家后一直面对着以含蓄着称国人的程颂有些错愕,回到这里后她已经习惯于处在更含蓄客气的氛围中,渐渐遗忘了洋人们在私下的相处模式中更倾向于直来直往。
虽然也还是会虚与委蛇但很直接,‘他会将你个bitch’挂在脸上,并且如果和他没有利益接壤的话,他也不介意将话骂出口,一般来说这是他被惹怒的结果,大部分时候表面的体面还是要维持。
程颂琢磨着措辞“我可以和你交换,我听说你曾想办法交换到《卡里加里博士的小屋》成片。”
查尔斯挑眉放松下来的身体靠在椅背似乎是在等她继续往下说。
“我给你成片胶片相信以你的能力很容易找到影院,播放不成问题,现在能说了吗?”
查尔斯看着她笑“Lady,难道你谈判一直这样吗?一开始就将筹码全部压上桌可不是个好习惯。还有成片胶片,难道你以为你是罗伯特维内吗?(电影导演)”
“我当然可以和你交换,这没问题你有你的渠道,女士们向来是无所不能的。你想知道些什么?”
他调笑的眼神让程颂很不舒服,包括他说话时的轻浮和讽刺,她压下心中的不快说“最近一年托恩弗朗斯的事情。”
“真是个狮子大开口的询问,lady听我说好吗?我没有时间和你浪费,如果你能注意到我有一份糟糕的晚餐你就会发现我的兴致并不能支撑我跟你讲超过半个小时的话。”
他抬腕瞄了眼腕表“废话略过听我说honey,托恩弗朗斯于夏天的时候在毕业之际辅修了法学我觉得他是个蠢货,不过这不重要弗朗斯家族同意他随便,这个辅修如果顺利他会在明年拿到学位证书,当然不是说他是个天才,只是弗朗斯家族不会允许蠢货的溺爱。除此之外你觉得一个20岁的家伙除了将自己的大学毕业还能有什么别的动作吗?”
程颂什么话也没说“我会尽快让人将东西送来。”
*
“我会尽快让人把东西送去。”陈宪之和侍候温熠的男人点了点头。
这是温钰留下照顾温熠的人,毕竟他不可能放任温家目前的继承人独自在京都求学,用来服侍的下人是必要的。
皇甫庆,一个听起来很不下人的名字是他们的主管,负责包办温熠的一切生活。陈宪之没见过他,也没听过他的名字。据他介绍,他是兰若的副手,同样是温家的家生子奴才。
不过陈宪之对他的观感还算不错,这人办事很妥帖,也不是像兰若那种只为效率而看起来冷漠的人,相反他热情讨喜,像弥勒佛似的和气的笑常挂在脸上,让人看着就很舒服。对人也并不是谄媚讨好地过了头,反而是在一个有礼但讨好的敏感阈值,你会为他的态度感到愉悦满意,使你处在一个好心情和愿意交谈的状态,甚至会为了这几分愉悦而不去计较很小的利益得失。
皇甫庆十分接地气地搓了搓手毫不掩饰自己的紧张,他因着陈宪之的话明显地松了口气“非常感谢您,在这种时刻上门打扰实非羽少爷和奴才们的本意,不过……一个成绩不太好的年节很明显是不好过的。”
“只是一些手稿不算打扰。”他笑着摇头,苍白的脸上难得有些血色,唇色是可怕的青紫色能让人很明显地感觉到这是一朵快要枯萎的花。
皇甫庆脸上并未表露出什么遗憾或是特意的紧张爱护,只是有些符合身份的担心适时地在脸上“很高兴您的理解,羽少爷本来该来探望您的,不过……现在的时局不太合适。”
自从陈宪之的手术流程基本进入正轨后,那些记者……恕他直言实在是太冒犯了,甚至一些人不择手段要得到一手情况,像甩不开的狗皮膏药,这对病人养病并没有什么好处。
温家的少爷不能来到被程宋划入保护圈的人面前,这对两方阵营来说都不算好事。温钰和程宋现在已经连表面上的虚伪都懒得做了,他毫不掩饰对程宋刘璟的批判,虽然未对变法发表什么看法,但这些隐晦的态度几乎已经注定新法实行的艰难。
温钰的态度代表的政治风向是让他们这些平凡人都望而却步的东西,你很难相信会有人随随便便一个笑一个冷脸就能决定这么庞大体系的运转过程,但事实就是这样的,温钰现在就是有这样的能量。
而作为他的政敌,刘璟程宋无论是谁都没有阻止这一切发生的能力,他们所做的在时代的东风下犹如螳臂挡车不堪一击,温钰乘着这场东风,助推着它的到来。
这场变法本就带有末日到来前挣扎求生的悲壮元素,它就像是这个王朝最后悲鸣的挽歌,这个病人想活下去,他的医生也为此努力甚至抱有了和它一起赴死的决心,但没用的,已经到了这里。
陈宪之只是在这一环中太过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事实上直到现在他都没有上桌的资格,如果不是温钰的抬举和查尔斯不同寻常的性格态度,他远没有资格成为他们手上的工具。
这似乎是一个对他现在来说太过遥远的议题,甚至是说出口都会引人发笑的程度。温钰刘璟能站在这个名利场上呼风唤雨除了他们堪称残忍的手段和非常人能理解思维外,家世占了很重要一环。
没有人会否认强大的出身的助力,这在阶级分明的国家是第一眼被关注到的东西,他们出身在金字塔的顶尖,所以顺理成章地接手了维护金字塔存在的责任。
在权责定性上这貌似是合理的,但现在的时局却让这份过于老旧的权责划分过了时也不再公平。这个王朝已经快要死去了,还手握权责的人们已经有了掀桌的能力。
温钰不再需要站在摇摇欲坠的金字塔上每天想着怎么维护它,他更倾向于耗费更小的成本再建一个更稳固的金字塔,而不是像刘璟一样耗费自己的心力去维护它。
朝廷需要他,而不是他需要这个朝廷,这个责任划分从温钰继任温家主开始就不再合理。
在这个王朝初立时,温家需要朝廷帮他们摆脱商贾之名迈入真正世家行列,再后来他们互惠互利,朝廷给予温家时代荣耀,温家为王室鞠躬尽瘁,甚至很多时候因着这层忠诚的筹码,温家都是在朝廷之争中压过刘家。但很快,温家人才不绝,每一辈都不缺中流砥柱,哪怕家主平庸无能只要他不犯病也会有其他温家子在朝中挑大梁,反观刘家子嗣凋零到了近几代更是单传,皇室频出问题丑闻不断。
直至到了他们这一代,温钰比程宋刘璟都要率先结束留学归国,以堪称铁血的手腕从父亲手中夺权控制住朝廷大风向。温家已经不再是皇室忠诚的狗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