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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关系与夫妻关系细算来其实没区别,都是利益诱惑和情感捆缚这两方面。他和温钰刚在一起的时候肯定有过蜜月期,要是没有他也不会在温钰身边蹉跎这么多年,全靠当年那些好吊着。
温钰那死人啊,一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长得和个女人似的花钱又大方,他年轻的时候又没出息,都让温钰哄成儿子了。他玩得又花,要不是温钰不搞手下,他都要毛遂自荐爬床了。
就当年那情况为他去死是肯定没问题的,但他不能在现任上司面前说。人都是有攀比心的特别两人还是发小,他要回答说愿意那不捅了马蜂窝了,反正他现在不会为刘璟去死。
刘璟没嫌他说话恶心,喝了口茶继续问“你被温钰扶上位的那年,是高卢侵犯南洋朝廷下令援助那年,要是那时候温钰让你去和洋人同归于尽干不干?”
他的问话让施晏城摸不着头脑,他本来脑子就算不上太好在这方面并不敏锐依旧能察觉到其中非同一般的意味,琢磨着措辞谨慎回道“将者为国尽忠是本职,若以我之死换得妻儿老少之生,大丈夫报国许家两全也。”
无关温钰,当年要是真的让他去他也不会有什么怨言,他职责之内的事。
高卢那是占了南洋下一步就是坤州崇州,总是要对他们下手的,将隐患捏死在幼苗期是必要的,他相信这是朝中武官从站上朝堂的那一刻就做好的觉悟。
刘璟不笑了他说“原是我看低你也看低陈绎了。”
施晏城心觉不妙“你知道陈宪之在哪要做什么?”
刘璟挥手让他下去“给你多调拨两成军费,浮姑城不能丢。不要再过问了。”
倘若浮姑丢了,那从兖州到京都之间就再无天险和有效关隘阻拦,洋人军队能长驱直入进入京都……耻辱。
两成军费的封口费。看来事不是小事。
不过……和他没关系,到时候一口咬死不知情就成。
施晏城将冒到嘴边的质问嚼碎咽了回去,苦中泛着苦涩唇边漾起真诚的微笑“明白。”
刘璟目送他离开眼神重新落回案上,高垒起的公文让他毫无喘息的时间,抬眼更换公文时扫过那台电话机,他心中清楚它直通向恭亲王府,通往程宋案边。
他在这一刻非常思念他,比以往任何时刻来得都要凶猛。在某一刻他想违背诺言去联系他,手指落到上面,被冷意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像是被烫到一般放开。
他不能。
没脸。
就在这时亲卫进来说“爷,施将军骑马出营了,看方向是那处坟。”
你看他就说这家伙是个没出息的,藏不住事。
他说“盯着吧,别理他。”
人总要在某些时刻和过往割席。
他是这样,施晏城也是这样。
施晏城其实能感觉到有人在后面跟着,他没在意。左右他又不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去墓地给人上个坟刘璟要有本事就把他抓了。
他没带酒,那人不喝。
到了那一片孤坟他随手揪了两朵冒出来的野花,还没开,花骨朵滴滴答答地仰在他手上和他宽大的手掌放在一起分外窘迫。
轻车熟路地绕过这里其他的主人往后走去,站到那格外小的土包前。
人活着的时候弱不禁风小白脸一个,死了坟也比人矮一截。
不过没关系他给他烧了很多东西,马车轿子,住处,钱什么都不缺,甚至怕他下去被人欺负叫人扎了一百八十八个侍卫队下去供他使唤。
这没立碑连个木头的都没有,来个糊涂的哭错坟都不知道。施晏城能从这片里找到是因为顾琰当时回去一趟跟他说他的假坟外边让陈宪之移栽了一棵红豆杉。
他刚来上任找时是没有红豆杉的,只剩了一个大坑,被人偷了。
施晏城带着人扛枪挨家挨户去查,又把树扛回来了。
他想万一这家伙认不出自己坟好歹还有个标志。
他把花放在坟前跟他说“来看看你军师,你的小情郎又失踪了,我掺和不进去别怪我。”
呜咽的风声把花从坟边吹开,施晏城眼疾手快又给捞回来抓把土压住花免得再跑“你不满意也别糟蹋花,难得现在有两朵。”
“你在下边吃好喝好把日子过舒服比什么都重要,世道乱成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得着你投胎,别操心人间事了。”
“我向姜七打听,他们说小情郎前段时间疯疯癫癫的不太正常,上次把你送他那可能吓坏了,我就知道他没什么出息。为个这么个人把命搭上,还不如在我那享福……算了,等我什么时候死在哪,下去找你再吵自己说没意思。”
“来通知你一声他快死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去奈何桥逛逛说不定能把他捡回去。”
昏沉的天,呼啸的风,人迹罕至的荒地,行迹疯癫的人……后面跟着的人搓了搓鸡皮疙瘩退了出去。
他叼着烟靠着树干仰头看天,话其实没那么多,毕竟对着个坟头怎么都煞风景。
烟抽了一支又一支心中的烦躁却无法缓解,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之前无数次直接或间接地杀人都无所谓,现在却很难说。
刘璟对他说的那一番话让他心中有了些猜测,不敢承认所以分外烦躁。
陈宪之到底去做什么了?他不会还相信刘璟的忽悠去做什么大义之事了吧。
*
一场激战后只留下满地尸体,宋稚被赶来援救的同僚从尸堆中扛起,半边身子都在流血左手血肉模糊,意识恍惚分辨出他的脸后指着押送人的方向“救……”
一句话只来得及吐出一个音节便没了声息,同僚吓得面无人色急去探他的心脉感知到尚有心跳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去挖人,叫医务兵来!”
他将宋稚抱在怀里,拿刀子慢慢将黏在伤口上的衣物撕开,看着活像尸体的军师叹了口气。
你说何必呢?刘璟不愿荀宁浅有命回去你顺着他不就好了,就算不愿何苦硬刚抗命。营中并非不知你的遭遇救援却依旧此时才来,种种如何还不足够让你清楚他的态度吗?
但凡一个时辰的激战中你有一刻想清楚,弃了枪将人交出去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荀宁浅死了也好,倘若没死以后你如何和刘璟相处,都是同路人为此伤了情分不值当的。
只可惜他的话也只能到此,昏迷的宋稚并不能倾听他的心声,医务兵过来他赶忙将人交出去,看着他们用担架把人抬走,垂下的手臂也白中泛着死青色……不能再想了。
挖掘的方向传来异声,同僚沉着脸快步过去“找到人了?……荀市长。”
出人意料地宋稚都伤成那个死样子了,荀宁浅竟然还有意识。他打量着他仅仅是手臂被刀割出一条半臂长的伤口晕湿了半边衣袍。
灰头土脸身形狼狈也不影响进士出身的荀大人一身气度。
他勾勾唇面露讽意,那又怎么样反正是要死的,他弯下身蹲到他面前温和问道“您还活着让下官很难办啊,您看这是自己动手还是咱们帮您?”
刘璟死命令,荀宁浅必须死在这里。哪怕是恭亲王来了都不好用,他们来一趟也只不过是负责把宋稚弄回去,他可不能死。
荀宁浅“杀了我你们也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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