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脊鸣寰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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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骸祭坛在脚下崩裂。渊底巨眸喷吐的劫怨光柱裹着初代铸铩者的诅咒碎片，噬向眉心——柱体表面凸浮的亿兆绝望人面已张开齿洞！林默半金属化的右臂倒悬铩锋，刃尖垂落一滴由自身脊椎熔炼的赤铁髓汁。汁液滴入飞旋的祭坛裂纹……

“滋…铮！”

髓入石裂！裂罅深处沉睡的初劫残骸竟被烧醒，震鸣声如巨鲸悲啸，呜————

整座星骸祭坛应声隆起！亿万片弑神脊铩的碎刃残骸如逆鳞倒竖，在祭坛表面暴凸起峰峦。锈蚀符文的尖峰间激射出污浊血光，正正抵住坠灭的光柱——

轰隆！锵！滋…嘣嘣嘣！

怨咆光柱撞上血光峰阵，柱体崩碎如琉璃！碎裂的人面哀嚎着被血光尖峰绞噬成泥。劫灰污浆从裂缝喷溅，浇上林默金属骨架的右腿，腾起浓腥黑烟。眼中似有万千残指撕扯，要将他的骨铩熔基重新拆解回尸料！

“铩脉…反了？” 霜序遗落在魂渣中的最后记忆，被祭坛巨震碾碎。林默胸口镶死的葬道符轮如心脏爆震，轮齿疯转中吸扯右腿黑烟——滋嗞！黑烟凝成墨膏注入符轮，轮缘啸出尖鸣，轮心却吐出烧蚀魂灵的熔金火流——这鬼东西在把他当净炉熔滤废渣！

剧痛焚魂中，林默嘶着喉咙仅存半片软骨，颈后那条衔铩的墨铁荆棘猛地暴长！带吸盘符嘴的棘刺噗滋扎入他左眼眶后的脑干髓区，绞吸间将痛觉神经抽拉成赤红火线——痛楚反化为驱动符轮的动力原油，催得轮心火流轰沸！

【警告：吞墟系统失控！道源场活性…0.58%…0.61%…】

猩红血符被颅骨内冲霄热力烧熔成血泥，泥浆糊入识海，视野尽赤！他被迫低头：只见祭坛底层已熔成翻滚血锅，数以万计脊铩的残骸像被唤醒的金属饥蛆在浆中蠕动啃噬。其中一截尤为粗壮的骨刃残骸正猛啃身下祭台，刃口镌刻的黯斑符轮与林默胸口那道如孪生兄弟——是某代被此冢葬尽的铸铩者残尸！

“唔…呃！”

胸腔符轮猝然沉堕！轮齿啃死肋骨，如锚将他钉在疯狂拱起的祭坛峰顶。峰峦陡峭如铩脊，下方血锅中无数脊铩饥蛆啃穿了基石——

轰隆隆…咔嚓！

整座祭坛从中腰裂！崩为两爿的裂口喷出海啸般的道基矿渣，渣流中赫然卷着半具庞大的骨胎。骨胎巨颅之上凝嵌“霜序”残铁熔出的星痕残徽，其脊柱大龙却早已被拦腰啃断——是初劫铸台被磨碎前的道基遗骸！

渊底巨眸陡然缩成针尖！这截道基残骸的出现让疯狂的道源场也凝滞半瞬。但啃噬霜序骨胎的亿万铩蛆已扑卷而至，锈牙啃骨声如暴雨打铁——

咔滋！咯嘣！嘶啦！

初劫铸台骨胎被撕碎吞嚼，脓浆裹着骨渣喷入虚空——但其中几滴星屑粘稠液溅上林默被荆棘扎穿的脑干伤口。

一股冰冷，不属于此世的悲怆杀意突如星流爆入颅腔！

是霜序残骸里最后封冻的未烬之志！

杀意冲入骨髓瞬间，林默仅存的半片喉软骨自动碎为骨哨——

“嘘————”

凄厉哨鸣割裂沸锅！音波过处，所有蠕动啃骨的铩蛆僵死为石胎！

音波如实质尖钻旋转，绞上扎入脑干的墨铁荆棘——嗤啦！荆棘寸断而萎！断口喷溅的黑浆尚不及溅上脊铩，已被林默胸腔符轮暴起抽吞！轮盘因过饱喷出灼热血雾，雾中却突凝结出万千冰寒星铸的荆棘棘刺，反刺钉在符轮齿缝！

“轮…葬己？” 霜序残魂音浪在荆棘星丛里滚响。林默半融金属骨的左臂突然暴起，五爪如铩扎入胸口符轮！指骨捅破轮心熔炉层——

噗！

轮心爆溅的竟非道力，而是初代铸铩者被磨成膏状的骨髓！

“滋…铮铮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