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星烬成锋·归墟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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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漫进熔炉时，三人并肩走出石门。孟盈盈的银枪枪尖还泛着涅盘泪的冷光，姜燕的火焰长弓在腕间绕成淡青色光带，孟浩然的星烬剑则垂在身侧，星轨纹路随着步伐明灭，像极了夜空中流动的银河。

\"明日该去苍梧山了。\"炼器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抱着那方刻满符文的青铜砧，鬓角的白发被炉风吹得微乱，\"三个月前你们接的'护矿任务'，矿脉深处出了异状——守矿的老周头说，昨夜挖到了半块青铜碑，上面的纹路...像极了你们剑上的龙鳞。\"

孟浩然脚步一顿。他记得那枚青铜碑——半月前在镇外的老槐树下捡到的，当时碑身覆着厚灰，只隐约看得见\"归墟\"二字。他本想拿给炼器王看，却被对方以\"火灵未稳，莫要多事\"为由按下。此刻听来，那\"归墟\"二字，倒与剑脊龙鳞的纹路有了说不出的契合。

\"爹爹，归墟是什么？\"浩源揪着父亲的衣摆仰起脸。他今日穿了件新裁的青布衫，前襟还沾着矿石粉，倒像个真正的炼器小徒弟。

炼器王的目光掠过两个孩子，落在远处被夕阳染成金红的山梁上：\"传说中，归墟是天地尽头的旋涡，能吞星噬月，也能...重铸天地。\"他顿了顿，指尖轻轻叩了叩青铜砧，\"三百年前，我师父曾见过归墟现世——那天，南海翻起千丈浪，天上降下九色火雨，而火雨里...落了三枚火灵印。\"

\"三枚火灵印！\"孟盈盈突然抓住孟浩然的手腕。她的掌心还留着与剑胚共鸣时的温热，\"我们的火灵印记，不正是三枚？星烬的金纹、焰灵的红纹、霜隼的银纹——\"

\"不错。\"炼器王取出三枚青铜印，正是三人识海中火灵的具象。印身刻着古奥的符文，在暮色中泛着幽光，\"这是我师父当年从归墟火雨里抢来的。他说，这三枚印是'逆命之钥'，能开天地禁，破轮回局。而今日你们的剑胚...恰好能承这三枚印。\"

话音未落，孟浩然眉心的星烬突然发烫。他下意识按住额头，却见星烬化作一道金芒钻入青铜印中。紧接着，姜燕的焰灵、孟盈盈的霜隼也相继没入另外两枚印里。三枚印同时震颤，竟在半空拼成一幅星图——二十八星宿的位置被重新排列，中央悬浮着个血红色的旋涡，正是\"归墟\"的模样。

\"这是...\"姜燕的声音发颤。

\"归墟的方位。\"炼器王的声音罕见地发紧，\"三日后，月隐星沉，归墟将在此处现世。\"他的指尖点向星图中央，\"而你们，必须在那时带着星烬焰隼剑，去取漩涡中心的'命源石'。\"

\"命源石？\"浩燕从父亲怀里探出脑袋，\"是能让人起死回生的石头吗？\"

\"不。\"炼器王的目光扫过三个主人，最后落在孟浩然身上，\"它能改命。\"

山风突然卷起几片枯叶，擦着孟盈盈的脸颊飞过。她望着远处被暮色染成青黑的苍梧山，忽然想起今日劈开的陨石——那石头里嵌着半枚焦黑的羽毛，形状竟与霜隼的尾羽有几分相似。

\"炼器王，\"她轻声道，\"您说火灵蛰伏在此，是因为不肯离开重要的人。那归墟里的命源石...会不会也和它们有关？\"

炼器王一怔，随即露出赞许之色：\"好丫头，开始会琢磨了。\"他从袖中取出一方锦盒，打开后是三枚朱红药丸，\"这是'固元丹'，能助你们在归墟中保持灵台清明。记住，归墟里有'时间乱流'，一日可能如百年，也可能如一瞬。无论见到什么，都要守住本心——你们的火灵，会护着你们。\"

夜渐深时，三人回到各自的竹屋。孟浩然盘坐在榻上，星烬剑悬在头顶，剑身上的星轨与他识海的印记交相辉映。他试着运转《融灵诀》，只觉有清凉的灵气顺着经脉涌入丹田，原本需要三个时辰才能完成的周天循环，此刻竟在片刻间便完成了。

\"原来如此。\"他睁开眼，星烬剑轻轻落在掌心，\"火灵与本命法器共生，修炼时竟能事半功倍。\"

窗外突然传来细碎的响动。孟浩然翻身跃出窗户，正看见姜燕抱着火焰长弓站在竹枝上，孟盈盈则倚着廊柱，银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睡不着？\"孟浩然轻笑。

\"我梦见霜隼了。\"孟盈盈仰起脸，月光落在她的眼睫上，\"它说，归墟里有座冰宫，宫里藏着它幼时的羽毛。还说...要我带它回家。\"

姜燕的手指轻轻抚过弓身的火纹：\"我梦见焰灵了。它变成一条赤鳞大蛇，盘在青铜碑上，说'归墟不是终点，是起点'。\"

孟浩然沉默片刻，将星烬剑收入鞘中。剑鸣声轻得像叹息，却清晰地传入三人耳中。

\"明日启程。\"他说，\"我要去看看，这归墟里，究竟藏着怎样的命运。\"

次日清晨，三人背着行囊站在熔炉前。炼器王递来三坛酒，坛身贴着\"醉仙酿\"的标签——这是他平日最宝贝的私藏。

\"此去归墟，凶险难料。\"他将酒坛塞给孟浩然，\"这酒能温养灵力，关键时刻或许能救你们一命。\"

孟浩然接过酒坛，突然想起昨日劈开的陨石。他摸出那半枚焦黑羽毛，递给炼器王：\"炼器王，您看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