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灾星入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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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林青辞再次过上了被萧倦“视奸”的日子。

窗外的槐花被风缠绵拂过，发出细微的沙沙声，碾出清甜的花香。

书卷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

萧倦闻声看去，就见靠在软榻上看书的林青辞不知何时睡着了。

萧倦放下手中的书，无声无息地朝人走过去。

林青辞身体不好，总不爱动，喜欢倚靠在软榻上看书，时常看着看着就睡过去。

萧倦找了件薄披风给他披上，然后就静静地盯着林青辞看。

除去看书，其实他不喜欢把目光长久地落在什么身上，人也好，物也罢。

不管是什么，盯得久了，就说明自己被这东西绊住了心神。

萧倦不喜欢这种感觉。

但林青辞除外。

他时常盯着林青辞，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林青辞和在皇宫里时很不一样，他其实没那么冷漠，是个很生动的人。

他有时候会恍惚，觉得林青辞是个有少年意气的孩子，心思简单，想法纯粹，爱吃零嘴，偶尔毒舌耍小脾气。

有时候又会觉得，林青辞是个活了很久的人，好像世间没什么他在乎的东西，财富美色权利，甚至生死，他对任何事都懒洋洋的，一副淡漠不关心的模样。

像傍晚时分里，停在遥远天际的一抹云，明明蓬勃轻盈，却染着单薄渐逝的暮色。

甚至不用风吹就散了。

美好的事物大都脆弱易逝，盯着看久了，心底就会生出难过。

萧倦看着林青辞苍白的睡颜，看他眼皮上那颗艳丽的痣。

心里自然就渐渐生出难过来。

他原本觉得季南星那天哭着离开是一件很好笑的事，可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他忽然有些理解了季南星当时的心情。

他也逐渐察觉到了林青辞的脆弱———他曾不经意的见过林青辞咳血。

鲜血染红了唇瓣，咳血的人却神色冷漠，毫不在意。

所有人都在为林青辞焦急难过，却偏偏他不在乎，漠然地看着，审视着日渐衰弱的自己。

萧倦想着，手指抚上了林青辞的唇瓣。

柔软，湿润。

萧倦动作很轻，像一只轻盈的飞鸟掠过水面。

他心里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林青辞不会在这个世界停留太久。

他看着林青辞，想，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要怎么样才能真正了解你？

……我又要怎么样才能留住你？

萧倦目光沉沉，心里想着事，出了神，手上力道失了分寸，在淡色的唇瓣上碾开一抹胭脂般的红。

只不过那是一瞬间的艳，转瞬消散。

萧倦看着，又出了神。

良久，他附身靠近，长发垂落，丝丝缕缕缠绕在林青辞身侧，编织成笼，像是禁锢。

靠得近了，林青辞身上那股幽远的香就浮了出来。

萧倦喉结滑动，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只是还不等他做什么，林青辞就睁开了眼。

一双金色的，冷淡又圣洁的眼眸，含着未消散的睡意。

靠得太近，萧倦甚至看到那金色的瞳孔里装着一个小小的自己。

林青辞一睁开眼，意识还没回笼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人脸，尽管这张脸俊朗非凡，但也把林青辞吓得差点当场去世：“……”

（作者有话说：萧倦：我会一直盯着你……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