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半唱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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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得好!去掉了那个‘愣是’,转折更脆生了!」 我飞快地回复,指尖带着点兴奋的轻快。
这一次,屏幕顶端的“对方正在输入…” 停留的时间稍微长了几秒。
新消息来了:「嗯。睡吧。」
还是那么简短,但最后两个字,却像一根羽毛,轻轻拂过心尖。我盯着“睡吧”那两个字,刚才的兴奋感里,莫名地掺进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温软。好像……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
「嗯,师哥也早点休息。」 我回了过去,指尖在发送键上悬停了一秒,才轻轻按下。
这次,屏幕彻底暗了下去。没有“对方正在输入…”,也没有新的回复。深夜的寂静重新包裹上来,宿舍里只有室友平稳的呼吸声。
我握着发烫的手机,慢慢滑回被子里。黑暗中,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模糊的天花板。心口的位置,那种被石子投入后的震荡感并未平息,反而更加清晰地鼓噪起来。不再是纯粹的慌乱或错愕,而是多了一种奇异的、带着点隐秘甜味的余波。脑海里反复回放着那两张便签纸的照片,他利落甚至有点潦草的字迹,还有那两句简短得近乎冷淡的询问。这算什么?是前辈对后辈的专业指点?还是……某种极其隐晦的、只在深夜才悄然开启的联系?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自己强行按了回去。别自作多情了。我翻了个身,把发烫的脸颊埋进微凉的枕头里。他只是……对词格外认真罢了。对,就是这样。
日子在后台的喧闹与深夜手机屏幕偶尔的亮起中继续流淌。那晚之后,张九南深夜发来的唱词修改图片,成了某种非定期、但频率明显增加的“节目”。有时隔一两天,有时隔三四天。时间总是在深夜十一点之后,内容永远是皱巴巴的便签纸上某句唱词的局部修改,后面跟着一句万年不变的:「这句呢?」或者「这样顺不顺?」
没有任何多余的话,没有表情包,没有寒暄。仿佛我们之间唯一的纽带,就是那些需要反复推敲打磨的字句。
最初几次,我还会因为他突如其来的信息而心跳加速,胡思乱想。渐渐地,竟也生出一种奇特的习惯和期待。每次手机在深夜震动,看到那个名字,心里会先是一紧,随即是一种“又来了”的无奈,再然后,便是全神贯注地投入到那些字词的推敲中去。回复也从最初的紧张斟酌,变得流畅自然起来,专业讨论的意味越来越浓。
后台的白天,我们依旧是两条平行线。他依旧是那个沉默寡言、对着镜子苦练的张九南,偶尔被烧饼的大嗓门或者孟鹤堂温和的调侃拉入后台的闲谈,也只是简单应和几句,更多时候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则继续做着我的整理工作,规整大褂,记录排练要点,像一个无声运转的小齿轮。我们的视线偶尔会在拥挤的后台空间里交汇,又飞快地各自移开,仿佛那些深夜隔着屏幕的讨论从未发生。
然而,后台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烧饼那双眼睛,亮得跟探照灯似的。
这天下午,我正埋头在一张长条桌边,整理一堆刚送来的新大褂标签,按照角儿的名字和尺寸分门别类贴好。张九南坐在不远处的另一张桌子旁,面前摊着几页写得密密麻麻的稿纸,指尖夹着烟,眉头紧锁,显然又在跟某个唱段较劲。
烧饼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进来,带进一股子外面的热气。他手里拿着瓶冰矿泉水,一边拧开盖子灌了一大口,一边嚷嚷:“热死老子了!这鬼天气,后台这破风扇,转得还没蜗牛爬得快!” 他目光扫视一圈,最后落在张九南身上。
“南哥,琢磨啥呢?愁眉苦脸的,让词儿给憋着了?”烧饼大大咧咧地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张九南旁边的椅子上,椅子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张九南眼皮都没抬,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回应,目光依旧粘在稿纸上。
烧饼也不在意,伸长脖子去看他摊开的稿纸:“嚯,这涂改得……跟地图似的!让我瞧瞧,哪段儿这么难产?” 他粗粗扫了几眼,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眼睛一亮,猛地一拍大腿,“诶!等等!这句……这句我看着眼熟啊!”
他这一嗓子,引得旁边几个整理道具的师兄弟也看了过来。
烧饼指着稿纸上一处被红笔反复圈改的地方,嗓门洪亮:“就这句!‘一轮明月照纱窗’后面接啥来着?‘夜半钟声到客船’?不对不对!这味儿不对!我前两天好像在哪儿见过改过的……”他拧着眉头,一副使劲回忆的样子。
我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刚拿起的标签贴纸。烧饼指的那句,正是前天深夜,张九南发给我图片里反复推敲修改的那句!当时我们讨论了半天,最终他采纳了我的建议,把原来略显堆砌的“夜半钟声到客船”,改成了更简洁有意境的“影落寒江独自凉”。
烧饼还在那儿冥思苦想,手指头点着稿纸:“对对对!想起来了!不是‘到客船’,是‘影落寒江’!‘影落寒江独自凉’!这谁改的?有味儿!比原来那酸词儿强多了!” 他兴奋地看向张九南,“南哥,你终于开窍了?知道找枪手了?”
张九南握着笔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指节微微泛白。他终于从稿纸上抬起眼皮,淡淡地扫了烧饼一眼,语气是惯常的平静,甚至带着点不耐烦:“什么枪手?自己琢磨的。”
“自己琢磨的?”烧饼一脸不信,嗓门更大了,“拉倒吧你!就你那死犟的劲儿,钻牛角尖能钻到后半夜!这句改得多灵啊,肯定有人点拨!快说,谁?哪个高人?” 他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目光在后台扫视一圈,最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落到了我身上。
我正低头假装专心致志地贴标签,恨不得把脸埋进那堆新大褂里。烧饼那带着探究和促狭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过来,让我脸颊瞬间开始升温。
“啧,”张九南发出一声不耐烦的轻啧,把手里的烟头用力摁灭在旁边的烟灰缸里,发出“滋”的一声轻响。他站起身,动作幅度比平时略大,带得椅子腿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闲的没事干是吧?有这功夫不如去练练你那嘴皮子,别上台又秃噜了。” 他语气硬邦邦的,拿起桌上的稿纸,转身就要走。
“哎哎哎!别走啊南哥!”烧饼哪肯放过,也跟着站起来,笑嘻嘻地拦住他,“说说嘛,到底哪位高人?是孟哥?”他看向一旁正悠闲喝茶的孟鹤堂。
孟鹤堂慢悠悠地放下茶杯,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弯了弯,带着点了然的笑意,却摇了摇头:“我可没这本事。九南最近是有点不一样,”他意有所指地顿了顿,目光温和地掠过张九南略显紧绷的侧脸,又状似无意地扫过我这边,“深更半夜还抱着手机琢磨,精神头儿够足的。” 他这话说得轻飘飘,却像根小针,精准地扎破了那层欲盖弥彰的窗户纸。
张九南的脚步彻底顿住了。我看到他后颈的线条瞬间绷紧,耳根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漫上了一层薄薄的、清晰的红色,一直蔓延到脖颈,在他那件月白大褂的领口边缘显得格外醒目。
“孟哥!”他猛地回头,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急促和窘迫,瞪了孟鹤堂一眼。那眼神与其说是责怪,不如说是被戳破秘密后的狼狈。
“哈哈哈!”烧饼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指着张九南通红的耳朵,“看见了没!看见了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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