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风波平地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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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室惨白的灯光刺得人眼睛发涩,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冰冷气味。我像个被抽干了力气的破布娃娃,瘫坐在走廊冰凉的塑料排椅上,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黏腻地贴在椅背上。刚才一路狂奔的喘息还未完全平复,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耳膜,咚咚作响。
孟鹤堂和烧饼跟着护士去办手续了,周九良倚在墙边,镜片后的目光偶尔扫过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走廊里人来人往,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步履匆匆,推着器械车的轮子发出单调的滚动声,间或夹杂着病人的呻吟或家属低低的啜泣。一切都显得混乱而真实,唯有我脑子里一片混沌的嗡鸣,和颈侧那挥之不去的、属于秦霄贤的滚烫触感。
他怎么样了?
高烧,胃痉挛……应该没有大碍吧?
还有……那句脱口而出的“秦凯旋”……
混乱的思绪像一团乱麻,越理越乱。我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尖锐的疼痛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却无法驱散心底那份沉甸甸的、如同坠入冰窟般的恐惧。完了,全完了。苦心经营的身份,小心翼翼维持的距离,都在那一声失控的叫喊和不顾一切的背负中,土崩瓦解。
不知过了多久,孟鹤堂和烧饼回来了,脸色都不太好看,带着奔波后的疲惫和凝重。
“怎么样了?”我几乎是弹起来,声音干涩。
“挂上水了,急性肠胃炎加上高烧,人有点虚脱,睡过去了。”孟鹤堂揉了揉眉心,声音里透着沙哑,“医生说观察一晚,问题不大。”
“呼……”我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紧绷的肩膀垮塌下来,一股巨大的虚脱感瞬间攫住了我。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
“小晚,”孟鹤堂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庆幸,他看着我,那双总是含笑的桃花眼此刻异常严肃,甚至带着点疏离的冷意,“刚才在后台……”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目光锐利地落在我脸上,“你叫老秦什么?”
该来的终究会来。
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脸颊火烧火燎,耳朵里再次响起那烦人的嗡鸣。我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砂纸磨过,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死死地低着头,盯着自己鞋尖上一点模糊的污渍,仿佛那是唯一的救赎。
烧饼也凑了过来,他性子急,嗓门压低了也依旧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压迫感:“对啊!林助理!秦凯旋?这名字……我们师兄弟里都没几个人知道!你从哪儿听来的?”他探究的目光像探照灯,在我身上来回扫射,“还有刚才,二话不说就背人……你这反应……也太快了点吧?”
空气仿佛凝固了,带着消毒水的冰冷,沉甸甸地压在头顶。孟鹤堂和烧饼的目光,像两把无形的锁,将我牢牢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周九良虽然没说话,但那道隔着镜片的、冷静到近乎漠然的目光,同样带着无声的质询。
完了。彻底完了。
我该怎么说?说我是谁?说我和师娘的关系?说那些被刻意尘封的过去?不……不行……那些过去,那些离开的理由……太复杂,太沉重,太不堪……
恐慌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勒得我几乎无法呼吸。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我……”喉咙里终于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干涩得如同砂砾摩擦。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如同尖利的警报,骤然撕破了走廊里令人窒息的沉默!
是烧饼的手机。
他烦躁地“啧”了一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靠!谁他妈这时候……”话音未落,他接通了电话,语气不善:“喂?……什么?!你说什么?!放屁!”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暴怒,瞬间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孟鹤堂和周九良也立刻看了过去,脸色同时沉了下来。
烧饼握着手机,脸色铁青,额角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他猛地抬头看向我,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震惊,有愤怒,还有一种被欺骗的难以置信。
“怎么了?”孟鹤堂沉声问,预感到了不妙。
烧饼没说话,只是狠狠地把手机屏幕怼到了孟鹤堂面前。
孟鹤堂只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像是淬了冰,猛地转向我,目光锐利如刀,带着一种被冒犯的冷厉。
周九良也凑过去看了一眼,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第一次清晰地波动了一下,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深沉的审视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失望?
“林晚,”孟鹤堂的声音冷得像冰渣,每一个字都砸在我的心上,“你自己看。”他把烧饼的手机递到了我面前。
屏幕上,赫然是微博热搜的界面。
第一条,一个深红色的“爆”字后面,紧跟着触目惊心的标题:
#秦霄贤私联粉丝 后台亲密背抱#
标题下面,是一张被放大的照片。光线昏暗,背景是德云社后台那熟悉的凌乱一角。照片的中心,是我!正吃力地弯着腰,背上背着昏迷不醒、脸色苍白的秦霄贤!他的头无力地垂在我的颈侧,手臂搭在我的肩上,整个画面呈现出一种极其暧昧、极其“亲密”的姿势!角度刁钻,只拍到了我焦急的半张侧脸和他紧闭双眼的虚弱模样,完全抹去了周围孟鹤堂、烧饼等人焦急的身影,更掩盖了他当时病重急需送医的事实!
配文更是极尽煽风点火之能事:
“德云社顶流秦霄贤跨年夜惊爆私联!后台与神秘女粉举止亲密,高烧晕厥不忘卿卿我我?是真情流露还是人设崩塌?粉丝心碎一地!”
轰——!
仿佛一道惊雷在脑子里炸开!眼前瞬间一黑,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血液疯狂冲撞耳膜的轰鸣声。身体里的力气被瞬间抽空,我踉跄了一下,下意识地扶住了冰冷的墙壁才没有摔倒。
私联粉丝?
亲密背抱?
卿卿我我?
这几个恶毒的字眼,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进我的眼球,扎进我的心脏。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瞬间窜遍全身,连指尖都冻得麻木。巨大的荒谬感和被污蔑的愤怒席卷而来,几乎要将我吞噬。但比愤怒更汹涌的,是恐惧!是身份即将彻底暴露的恐惧!
这张照片……是谁拍的?后台那么混乱……是工作人员?还是……某个心怀叵测的人?它就这样被抛到了网络上,带着最恶毒的解读,像一颗炸弹,瞬间引爆!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猛地抬起头,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恐惧而变得尖利颤抖,脸色煞白如纸,“秦老师他当时晕倒了!高烧!我只是……我只是帮忙送他去医院!孟老师!烧饼老师!你们都看到了!你们可以作证!”
孟鹤堂的脸色依旧难看,他收回手机,眼神复杂地看着我,那里面有愤怒,有对事态失控的担忧,但似乎……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我们当然知道怎么回事!”他声音低沉,“但现在网上已经炸了!舆论根本不关心真相!他们只看到这张照片!只相信他们想相信的!”
“那怎么办?”烧饼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像头困兽,“妈的!这角度……这文案……明显是冲着老秦来的!谁他妈这么缺德!”
“联系社里公关部!立刻!”孟鹤堂当机立断,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始拨号,语速飞快,“栾哥!出事了!网上……”
他的声音在耳边变得模糊不清。我看着他们焦急处理危机的侧影,看着周九良沉默却凝重的神情,再想想那张被恶意扭曲、此刻正被千万人疯狂传播的照片……一股巨大的、冰冷的绝望感,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我在这里,不仅没能帮上忙,反而成了点燃这场风暴的火星。因为我的失控,因为我的身份不明,因为这张照片……秦霄贤的名誉、德云社的声誉,都因为我被架在了火上烤!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不能再连累任何人了。
那堵精心构筑的、隔绝“过去”的墙,早已千疮百孔,摇摇欲坠。如今,这张照片就是压垮它的最后一根稻草。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一个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手指因为用力而深深掐进了掌心,带来尖锐的疼痛。但这疼痛,远不及心底那片荒芜的冰冷。我慢慢地、无声地向后退了一步,再一步。孟鹤堂和烧饼正全神贯注地对着电话那头的人急切地说明情况,周九良的目光也落在手机屏幕上,手指飞快滑动,似乎在查看舆论发酵情况。
没有人注意到我。
或者说,此刻的混乱和危机,让我的存在变得不再重要。
我最后看了一眼紧闭的急诊室大门,那扇门后,躺着那个被我无意中推入风暴中心的人。对不起……秦凯旋……对不起……
转过身,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我一步一步,朝着医院出口的方向走去。走廊的光线明明灭灭,映在我苍白的脸上。每一步,都像是在告别。告别这份短暂的工作,告别这短暂的、带着伪装的新生,告别……那些还未开始,就已注定结束的可能。
拿出手机,屏幕冰冷的光映亮我毫无血色的脸。手指颤抖着,点开微信,找到那个属于德云社宣传组的工作群,找到刘主任的头像。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才控制住指尖的颤抖,在对话框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敲下:
“刘主任,您好。我是林晚。非常抱歉在这个时间打扰您。由于我个人原因,给社里和秦霄贤老师带来了巨大的负面影响,我深感愧疚,难辞其咎。经过慎重考虑,我决定引咎辞职。辞职信及相关手续,我会尽快补上。再次为造成的困扰深表歉意。林晚。”
点击发送。
屏幕上那个小小的“发送成功”提示,像是一块沉重的墓碑,砸了下来,埋葬了所有。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映出我空洞的眼睛。医院消毒水的冰冷气味似乎更浓了,带着一种终结的味道。我收起手机,像收起一件遗物,不再回头,径直走向那片象征着逃离的、医院大门外的沉沉夜色。
夜风凛冽,吹在脸上像刀子。城市的霓虹在泪眼模糊中晕染成一片片冰冷的光斑。我漫无目的地走着,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手机在口袋里不断地震动,嗡嗡作响,像催命的符咒。是刘主任?是孟鹤堂?还是……烧饼?或者……是那个此刻最不该、也最不可能打给我的人?
我不敢看。也无力去面对。
震动的嗡鸣固执地持续着,仿佛永无止境。最终,它耗尽了最后一丝电量,屏幕彻底暗了下去,变成了一块冰冷的黑色石头,安静地躺在口袋里。
世界,终于清静了。
只剩下我沉重的脚步声,在空寂无人的街道上,孤独地回响。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灰白色的光线透过没有拉严的窗帘缝隙,吝啬地洒在冰冷的地板上。我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蜷缩在出租屋狭小客厅的沙发里,身上还穿着昨天那套衣服,皱巴巴的,带着医院消毒水和奔波后的汗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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