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后台的煎饼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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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那次石破天惊的“退票”和更石破天惊的“拒绝加微信”,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日子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最初的剧烈涟漪渐渐平息,水面看似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只有我自己知道,那石子沉在湖底,硌得心口某个地方,时不时就隐隐作痛。
生活依旧按部就班。白天,我是一家小型文化传媒公司的策划助理,淹没在无穷无尽的ppt、策划案和会议室里此起彼伏的争论声中。格子间的日光灯苍白冰冷,敲击键盘的噼啪声是唯一的背景音,仿佛能催眠掉所有不该有的悸动。我把自己埋进一堆枯燥的数据和文字里,试图用工作的琐碎填满大脑的每一个缝隙,把那个穿着深蓝大褂、对着我叫“祖宗”的身影,连同停车场灯光下他伸出的手掌和黯淡下去的眼神,一起打包、压缩、锁进记忆最深的角落。
然而,每当深夜独处,或是某个思绪飘飞的瞬间,那画面总会不受控制地跳出来,清晰得毫发毕现。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懊恼和自我拷问:我到底在坚持什么?一个签名?一张合影?甚至只是一个微信好友位?这些唾手可得的东西,在那一刻,竟然被我那莫名其妙的“规矩感”硬生生推开了。像个固执的、不知好歹的傻瓜。
这种反复的拉扯和懊悔,几乎成了我生活的底色。
直到那个周五的傍晚。
手机在堆满文件的办公桌上嗡嗡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显示着一个名字:林小雨。我大学时最铁的闺蜜,也是资深“德云女孩”,正是她当初神通广大搞到了那张二楼前排的票。
“喂?”我接起电话,声音带着加了一天班的疲惫。
“晚晚!江湖救急!十万火急!”小雨的声音像连珠炮一样炸开,背景音嘈杂,似乎在一个很热闹的地方,“还记得我跟你提过,我表姐在‘云鹤剧场’做后勤主管吗?就是德云社演员们常去排练、偶尔也演个小场子的那个地方!”
“嗯,记得。”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今晚他们有个内部排练,好像是为了下周一个小园子专场准备的!结果!临开场前,负责道具的小哥家里突然出急事请假了!人手不够!我表姐抓瞎了!到处打电话摇人!”小雨语速快得像在报菜名,“点名要手脚麻利、脑子清楚、最好还懂点相声门道的!我一听,这不就是为你量身定制的嘛!我的好晚晚!救命啊!看在我们多年情分上!帮帮忙!一个小时!最多俩小时!完事儿请你吃大餐!米其林三星都行!”
“后台?德云社后台?”我的心跳猛地漏跳了一拍,攥着手机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节微微发白。
“对对对!就是后台!打打杂,递递东西,可能帮忙归置下道具服装什么的!你不是总念叨想看看后台啥样吗?机会来了!”小雨的声音充满诱惑,“地址发你微信了!打车过来!车费姐给你报销!快快快!他们马上就要开始了!”
电话被匆匆挂断,微信提示音紧接着响起,一个定位地址跳了出来。
去?还是不去?
理智的小人立刻跳出来敲警钟:林晚,你清醒一点!刚拒绝了人家加微信,现在又巴巴地跑去人家后台打杂?这算什么?欲擒故纵?还是自取其辱?那点可怜的“规矩感”呢?
可另一个声音,带着巨大的、无法抗拒的诱惑力,瞬间压倒了所有理智:那是德云社的后台啊!是无数粉丝梦寐以求想要窥见一角的“圣地”!是孕育了那些让人捧腹段子的“秘密花园”!更何况……那个名字,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再次激起了无法忽视的涟漪。
脑子里天人交战,身体却比思想更诚实。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抓起外套和包,冲出了办公室,在电梯里飞快地用手机叫车。晚高峰的车流像粘稠的粥,出租车走走停停,我心急如焚,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外套的下摆。
当出租车终于停在一条相对僻静胡同口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小雨的表姐——一个穿着黑色工装夹克、扎着利落马尾、神色焦急的干练女人——早已等在门口。看到我下车,她眼睛一亮,二话不说就冲过来拉住我的胳膊。
“林晚是吧?小雨的朋友?太好了!快跟我来!真是救了大命了!”她语速飞快,拉着我就往胡同深处一个不起眼的、挂着“云鹤剧场”小木牌的门脸里钻,“今天人手太缺了,就辛苦你了!主要是道具这块,演员们用的扇子、醒木、手绢儿,还有几件大褂需要熨烫挂好,后台茶水间帮忙看着点热水……别紧张,都是些零碎活儿!不懂的随时问我!”
穿过一道厚重的隔音门帘,后台的景象瞬间撞入眼帘。
和想象中的富丽堂皇或者神秘莫测完全不同。空间不算太大,甚至可以说有些拥挤和凌乱。头顶是几排明亮的日光灯管,把一切照得无所遁形。墙壁有些地方刷着白漆,有些地方露着原本的灰砖,挂着几幅有些年头的戏曲脸谱。靠墙是一排排挂得满满当当的衣架,上面是各式各样、颜色各异的大褂,深蓝、墨绿、绛紫、月白……像一片彩色的瀑布。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复杂的味道:新熨烫棉布的微焦气息、淡淡的樟脑丸味道、盒饭的油腻香气、还有化妆间飘散过来的脂粉和发胶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属于后台的“烟火气”。
此刻的后台,像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穿着各色大褂、或浓妆或素颜的演员们穿梭其中,有的在对词,声音不高但吐字清晰;有的在活动筋骨,压腿、开嗓;有的凑在一起低声交流,语速飞快;角落里,一个穿着灰色大褂的年轻演员正对着镜子反复练习一个夸张的摔倒动作,嘴里念念有词。工作人员脚步匆匆,抱着道具箱、提着热水瓶、拿着对讲机低声沟通。
“张老师,您那件烟灰色竹叶纹的熨好了,挂这儿了!”
“李哥,醒木!醒木放哪儿了?开场那个!”
“水开了!谁要泡茶自己来啊!”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充满活力又略显嘈杂的背景音。
我被表姐迅速塞进一件深蓝色的后勤马甲,然后就被推到了靠近化妆台的一张长条桌前。桌上堆满了各种零碎:成摞的白色手绢、几把折扇、大小不一的醒木、还有一叠写着名字的演出流程单。我的任务很明确:把这些东西分门别类归置好,按演出顺序排放在旁边的道具箱里。
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心头的悸动和一丝莫名的慌乱。我开始埋头整理。手指触碰到光滑的扇骨、微凉沉重的醒木、柔软的手绢……这些都是他们舞台上的“武器”,此刻真实地握在手中,有种奇异的感觉。我努力让自己专注于眼前的小山,按照流程单上的名字和节目顺序,把道具一件件归置进贴好标签的格子里。
“哎呦!”
一声压抑的痛呼,带着点京腔特有的脆亮,突然从斜前方的角落传来,在一片相对规律的嘈杂声中显得格外清晰。
我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只见靠墙的椅子旁,一个穿着素白色暗云纹大褂的身影微微弓着腰,背对着我。那人身形清瘦挺拔,是张云雷。他正低着头,左手小心翼翼地托着右手手腕。旁边一个助理模样的姑娘正手忙脚乱地翻着一个医药箱,急得额角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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