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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根粗壮的石柱擎起三道门洞,结构很是气派,但透着股阴沉的死气。
粗粝的石材表面蚀刻着岁月的沟壑,显得无比沧桑,不过并没有任何杂草藤条,看起来是有人经常打理。
季鲤把目光上移,主匾中央,斗大的四个楷体大字“忠勤懋着”镌刻其上。
字迹端方厚重。
悬在最高处的是块象征皇权的“圣旨”牌。
季鲤正看得入迷,突然一阵呜咽般的山风从山林处涌来,肆无忌惮地穿过巨大的石牌门洞。风声在石柱间来回碰撞激荡,发出忽高忽低、断续抽泣般的哨音。
刘六六抱着膀子使劲搓了搓胳膊,他原以为出了村子就不会这么冷了,没想到这里反而更冷了。
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他像是明白了什么,看向季鲤开口解释道:
“少爷,不瞒您说,我这黑驴也不是凡物。”
“您之前看它神异,眼毒!可您也只猜着了小半成。”
“这畜生的来历可不寻常。”
刘六六拍了拍还在不安刨蹄子的黑驴,带着点骄傲:
“那还是早些年头,我们草台班子在西宁那块黄沙窝子唱野台子戏的时候……”
“那地方苦寒,野牲口多。有天夜里刚散场,正清点家当呢,忽听得外面传来一声狼嚎!紧跟着就是一头母驴撕心裂肺的悲鸣!”
“等我们几个操家伙冲过去,借着雪光一瞧——”
“嗬!好一场凶残恶斗。 一头毛色油亮、通体纯黑,品相极好的母驴,正护着大得出奇的肚子,跟一头足有小牛犊子大小的老苍狼死磕!那母驴性子极烈,还没被人驯服透,野性未退,狼想叼驴腹里的仔,驴豁了命地护着。”
“当时我们都以为这母驴死定了,可谁想一番搏斗下来,两副身子死死绞缠在泼洒的血浆雪泥里,打着滚,嘶鸣声、狼嚎声绞缠在一起, 驴狼都杀红了眼,最后双双毙命。”
“我当时心头也一阵发凉,心说完了,母子两个都交代了。正准备招呼伙计拖去埋了。”
刘六六突然话锋一转:
“怪就怪在那母驴尸身肚子,里面竟然有东西在一鼓一鼓地动!,还有极其微弱的小兽‘咴儿……咴儿……’的呜咽。”
“我们大着胆子,忍着那股子血腥恶臭,七手八脚把冰碴子混着血的豁口扒开,里面竟然拱着头浑身沾满胎脂血块、毛色纯黑、乌溜溜眼珠能映出雪光的小驴驹!”
“那会儿大雪封山,天寒地冻,小东西在冻硬了的娘尸怀里,呜咽声跟猫叫似的越来越小。”
“我看这小东西可怜啊,心软就把他带回班子里了。”
“后来班子里走南闯北的老前辈,丑柱大爷——那可是个懂点歪门邪道的老江湖,他仔细瞧了那小驴驹好几天,才拍着我的肩,神神秘秘地说——”
刘六六学着他当年的腔调:
“‘六子啊,你这驴崽子……命硬得邪乎!你瞧它一身毛发根纯黑无杂,这是天生的至阴之体!它亲娘是被煞气冲天的老狼开膛破腹弄死的,临死前那冲天的怨气和不甘,还有狼爪子里带的厉煞之气,全渡进了它娘俩儿相通的脐带血脉里,最后关头都灌进这小崽子身上了!”
“‘这就叫‘尸煞同巢,死生一息’!它要是能抗住这股子煞血戾气不死活下来,往后就了不得!天生带了克制狼性、辟易寻常兽类的煞气护身!’”
“后来,丑柱爷还指点我,” 刘六六的声音变得更低,带着莫名的敬畏,“想压住它血脉里那点冲撞人的死煞阴气,得借点‘正路子’的香火气儿洗练中和。”
“我就听了他的建议,寻了座香火还行但年久失修、判官老爷坐骑石兽残了一角的城隍庙……”
“给判官老爷驱使了三年后,又沾染了些灵性和香火气,所以对那些阴气重、邪门儿的地界儿……变得格外敏感,甚至能提前示警!”
“所以啊少爷,平时咱走夜路、过坟岗,撞见点什么小鬼影儿、拦路的小精怪,都得绕着咱这头‘判官座下’走的。”
“寻常的阴地,它顶多打个响鼻、踢踢腿,还没像今儿个这样……”
他指着牌坊门洞内那片浓稠化不开的黑暗,声音透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怕成这副怂样,死活不敢踏前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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