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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古道,是凝固的绝望。
绝对的黑暗包裹着幸存者,粘稠、沉重,带着地底深处亿万年沉积的阴冷与死寂。空气稀薄得如同刀刃,每一次呼吸都刮擦着灼痛的肺叶,弥漫着尘土、腐朽岩石以及…淡淡的血腥味——那是从上方永冻层渗透下来的、属于北荒要塞的终末气息。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只剩下机械般踉跄的脚步声、沉重压抑的喘息,以及金灵怀中那只退化幼兽细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带着痛楚的呜咽。
涵婓几乎是挂在玄甲冰冷的金属臂膀上,被半拖半拽地向前移动。燃烧精血催动“逆命者”法则的代价,如同跗骨之蛆,深入骨髓。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全身经脉针扎般的刺痛,视野里残留着挥之不去的血色晶化光潮,以及……冰凰最后滴落血泪、彻底化为冰雕的定格画面。那滴殷红的泪珠,仿佛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每一次闭眼都清晰可见。发梢的灰白蔓延到了鬓角,昭示着本源不可逆的损伤。
“还有多远?”涵婓的声音嘶哑干涩,打破了压抑的死寂。他勉强抬起头,望向通道前方无尽的黑暗,那里只有玄甲机械眼中扫描时发出的微弱红芒在跳动。
玄甲的金属头颅微微转动,发出细微的齿轮啮合声。“无法精确测算。古道结构受上方血祭能量冲击,部分区域出现扭曲。祖魂残影的指引在进入核心区后已中断。”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冰冷,但其中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凝重,“能量读数显示,后方永冻封印正在被血晶化力量持续侵蚀。安全时间…有限。”
通道壁并非天然岩石,而是某种深黑色的、触手冰凉坚硬的材质,表面布满了人工开凿的痕迹。微弱的光线——不知来自何处,或许是石壁本身吸收的某种地脉辐射——勉强勾勒出壁上刻满的、巨大而诡异的壁画轮廓。涵婓的目光扫过那些斑驳的线条。
第一幅:无数扭曲的人形被捆绑在巨大的石柱上,下方是沸腾翻滚的血池,血池中心,一个模糊的身影张开双臂,似乎在汲取着升腾的血气。
第二幅:血池干涸,白骨堆积如山。那个身影站在山巅,脚下匍匐着形态各异的、散发着强大气息的生物,它们的胸腔位置,都镶嵌着一颗血色的核心。
第三幅:画面变得宏大而抽象,五根通天巨柱耸立在血与火的大地上,巨柱顶端连接着天空一个巨大的、旋转的混沌漩涡。那个身影悬浮在漩涡中心,身影下方,无数细线连接着大地上的血色核心……
涵婓的心猛地一缩。壁画上的那个身影,虽然线条粗犷,面容模糊,但那睥睨的姿态,那汲取血气、统御万灵的核心地位……与玄甲在血灵分坛获取的布防图上标注的“初代宫主”图腾印记,何其相似!这就是血灵宫力量的源头?以亿万生灵为祭品?一股冰冷的寒意,比这幽冥古道的阴冷更甚,瞬间攫住了他。
“玄甲,”涵婓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壁画上…那个人…”
“初步形态比对,与布防图标记‘初代宫主’特征相似度87.3%。”玄甲直接给出了数据,他的机械眼在壁画上快速扫描,“壁画年代…远超现有记载的血灵宫历史。其描绘的‘五柱通天’结构,与青冥宗主临死前交付的祭坛核心晶石内藏地图所示‘五柱阵眼’,存在高度关联性。”
青冥宗禁地!五柱阵眼!涵婓瞬间想起那枚被玄甲妥善收起的、沾染着青冥宗主最后血迹的菱形晶石。难道血灵宫的终极秘密,就藏在那个正道魁首之一的禁地之中?这念头荒谬又惊悚。
就在这时,被玄甲另一只机械臂夹在肋下、一个相对完好的血灵军初代战士残骸,其胸腔部位突然发出一阵极其微弱、如同垂死昆虫振翅般的“滋…滋…”声。紧接着,一点黯淡的、不祥的血红色光芒,透过破碎的甲胄缝隙,在绝对的黑暗中明灭不定地闪烁起来!
“警告!未知能量波动!”玄甲瞬间停下脚步,机械臂将涵婓和金灵护在身后,另一只手闪电般探向那具残骸的胸腔。坚硬的金属外壳在他的指力下如同纸片般被撕开。
残骸内部,没有心脏,没有内脏。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拳头大小、由无数细密血色经络包裹缠绕而成的核心!核心本身呈现出一种半生物半晶体的诡异质感,表面布满了蠕动的、类似血管的凸起,此刻正随着那明灭的血光,缓慢而沉重地搏动着,如同一个濒死的心脏。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核心中央,一个复杂、扭曲、散发着难以言喻邪异气息的暗金色符文,正随着搏动若隐若现!
“梵天符文!”金灵灵童稚嫩的声音带着惊惧,他怀中的帝君兽幼崽似乎也感应到极度厌恶的气息,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发出微弱的嘶鸣。灵童纯净的眼眸中再次闪过混乱的碎片——冰冷的金属台,刺眼的强光,浸泡在绿色液体中的模糊容器……他猛地抱住头,小脸皱成一团。
玄甲的机械眼死死锁定着那个搏动的核心和其中的符文,处理器高速运转,冰冷的电子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检测到高强度灵魂禁锢力场,以及…定向能量共鸣。共鸣源指向…已被血晶化的北荒祭坛方向。”这意味着,每一个血灵军战士,都是一个活动的能量节点,一个被远程操控的傀儡!它们的“生命”,完全系于祭坛之上!
“破译它!”涵婓强忍着虚弱,斩钉截铁地命令道,目光锐利如刀,“看看这鬼东西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冰凰的血泪,要塞的覆灭,无数修士的牺牲……必须要有答案!
玄甲没有犹豫。他伸出另一只机械手,指尖弹射出几根极其纤细、闪烁着幽蓝电弧的探针,精准地避开那些搏动的血色经络,小心翼翼地刺入核心晶体与符文衔接的几处关键节点。瞬间,核心搏动变得剧烈起来,血光急促闪烁,仿佛在抗拒入侵。
“尝试建立逆向能量回路…接入解析协议…遭遇高强度灵魂防火墙…启动‘破障’子程序…”玄甲的声音伴随着细微的电流滋滋声,在寂静的通道中回荡。探针上的幽蓝电弧骤然增强,化作细小的电蛇,钻入核心内部。
“滋啦——!!!”
一声刺耳的、如同烧灼灵魂的尖啸从核心内部爆发出来!血光大盛,将周围一小片区域映照得一片猩红!通道壁上那些古老的献祭壁画在血光中扭曲蠕动,仿佛活了过来。涵婓和金灵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感到一股强烈的精神冲击扑面而来,带着无尽的怨毒与疯狂。
血光在尖啸中猛地向内一缩,随即在核心上方投射出一片清晰的光幕!
光幕中的画面,让涵婓的血液瞬间冻结!
那是一个巨大到难以想象的、充满粘稠暗红色液体的培养槽——或者说,血棺!无数粗大的、闪烁着幽绿或暗紫色光芒的管道和线缆如同怪物的触手,从四面八方连接在血棺之上,将源源不断的、混合着精纯灵气和猩红血光的能量注入其中。
血棺内部,浸泡在粘稠液体中的,并非预想中狰狞可怖的怪物。
那是一个人。
一个年轻的男人。
他双目紧闭,面容安详得如同沉睡,赤裸的身体在暗红液体的包裹下呈现出一种玉石般的质感,黑色的长发如同海草般在液体中微微漂浮。他的容貌……俊美得近乎妖异,轮廓深邃,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道冷冽的线条。
涵婓如遭雷击,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
这张脸……这张脸!
除去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仿佛与生俱来的冰冷邪气,以及沉睡带来的静态感……这张脸,竟与涵婓自己,有着惊人的、至少九分以上的相似度!如同在照一面被邪气浸染的、来自地狱深处的镜子!
“这…不可能…”涵婓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顶,又在瞬间被抽空,只剩下彻骨的冰寒和巨大的荒谬感。他是谁?!这个浸泡在血棺里的人是谁?!为什么和自己如此相像?!
玄甲的机械眼疯狂闪烁,显然也在进行高速比对分析,结果带来的冲击让他的处理器发出了过载的嗡鸣。
光幕画面并未结束。镜头似乎在缓缓拉远,显示出这个巨大血棺所处的环境一角。在血棺周围,环绕着数十个稍小一些的培养槽。槽内液体呈现出诡异的暗金色,浸泡其中的,赫然是一个个紧闭双目、身体上连接着更多复杂管线的躯体!他们的面容或刚毅、或阴鸷、或狂放……虽然细节不同,但无一例外,都带着血灵军高级将领特有的那种非人煞气!
而最靠近主血棺的几个培养槽内,其中一具躯体的面容,玄甲和涵婓都认得——正是刚刚在北荒要塞被梵天印反噬、化为灰烬的第三血将!此刻他静静地浸泡在暗金液体中,仿佛只是沉睡,随时会醒来!
光幕边缘,一行冰冷、精确、毫无感情的幽绿色符文突兀地浮现,如同死神的宣判,清晰地标注在血棺下方:
**【容器培养进度: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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