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苍梧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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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下方进入石阶尽头迷雾中的另一星琅，小茉收回了自己的神识，“这里没有任何关于玄晶的信息。”

星琅若有所思，没有说话。

白璃倒是想跟着进入秘境，他觉得炎灵珠可以在任何地方。“茉茉！我们不进秘境吗？”

“这里只是过去发生的影像。”小茉当然知道白璃的意图。

“不过，信息在任何时间点都有用，我们进去看看。”小茉话音未落，已经拉着白璃出现在秘境入口。

星琅的想法与小茉一致，连忙跟上。

赤焰与赤霄的速度比星琅还快。

他俩差不多同一时间与白璃出现在小茉旁边。

众人飞入迷雾中。

但看不到那几个人的身影。

以小茉对时空的了解，那些人应该是进入的时间点与她进来的时间点不同，也就是说，过去的星琅不只一次进入这秘境。

雾气像活过来的绸缎，在嶙峋的山岩间缓缓流动。小茉故意跟在人群末尾，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挂着的紫色玉笛，此时玉笛表面刻着细密的云纹又变化了，凤纹消失了，而笛子此刻正随着山风微微发烫。

小茉知道这是玉笛发现了异样而提示她。

前方传来一阵骚动，最前面的的星琅抬手拂去眼前的白雾，清冷的声音带着灵力的震颤：“诸位，苍梧秘境每百年现世一次，入口只在此时此地敞开。记住，秘境之内，生死自负，机缘自取。”

“虽是幻境，但也能伤人。”

他话音刚落，前方那片浓得化不开的白雾突然剧烈翻涌起来，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撕开了一道缝隙。缝隙里隐约可见参天古木的轮廓，枝叶间流淌着淡金色的光，空气里飘来若有似无的檀香，闻着就让人神清气爽。

“机缘！”赤焰激动地喊了一声，脚步已经忍不住向前挪动。

小茉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里没有太多波澜。她知道，这道缝隙背后的世界，是以前的苍梧秘境。而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早已被刻在时光的年轮里，无论是谁，都无法更改。

“开了！开了！秘境入口开了！”嘈杂声处传来嘈杂声，有一人激动的喊了一声。

小茉回头看了一眼。

最先冲进来的是几个年轻气盛的修士，他们穿着统一的青色长袍，腰间挂着同样的令牌，显然是某个宗门的弟子。为首的那个青年剑眉星目，眼神锐利，进秘境后还回头叮嘱了同伴几句，大概是让他们小心行事。

赤焰认得他，那是青云宗的大弟子，凌云。按照记载，他会在秘境深处得到一枚“青鸾丹”，修为大增，却也因此引来了杀身之祸，最后死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门派弟子手里。

他看着凌云的身影消失在白雾中，没有动。后面的人陆续跟上，有白发苍苍的老者，也有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少年少女，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或期待或紧张的神情。他们背着行囊，握着兵器，像是要去赴一场命运的盛宴。

人群中，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少女引起了小茉的注意。那少女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梳着双丫髻，手里抱着一只雪白的兔子，看起来怯生生的，和周围剑拔弩张的气氛格格不入。她时不时地回头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人。

赤焰记得她，她叫苏晓晓，是药王谷的弟子，据说天生就能和草木沟通。这次进秘境，她是为了寻找一种叫“还魂草”的灵药，给她病重的师父治病。只是按照记载，她最终没能找到还魂草，反而误食了毒果，死在了一片沼泽里。

苏晓晓似乎没找到要等的人，咬了咬嘴唇，也跟着人流往前走。她怀里的兔子不安地动了动，小脑袋在她怀里蹭了蹭，像是在安慰她。

小茉看向进来时的那道白雾缝隙。

她想知道这星琅的本源到底是什么。

她不知道别人穿过那缝隙的感觉，但她穿过缝隙的瞬间，像是穿过了一层薄薄的水膜，浑身都觉得暖洋洋的。

此时眼前的景象突然豁然开朗，参天的古木遮天蔽日，树干粗壮得需要十几个人才能合抱，树皮上覆盖着翠绿的苔藓，上面还挂着晶莹的露珠。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清香。

小茉知道一日一月的世界皆为一小世界。

这里，是一个小世界。

“茉茉！”白璃轻声道。

他踩在落叶上，脚下是厚厚的落叶，踩上去软绵绵的，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远处传来不知名的鸟鸣，清脆悦耳，还有溪水潺潺流动的声音，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祥和。

“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秘境与我们下来的山谷气息相似。”

“只是这里比较安静……”

“嘘！别说话，听！”小茉制止白璃往下说。

小茉知道，这片宁静只是表象。在这片森林深处，隐藏着无数危险，有凶猛的妖兽，有诡异的阵法，还有人心的叵测。

星琅一直没有出声，小茉知道他在回想过去的信息。

她没有急着往前走，而是找了一棵巨大的古树，在树顶上坐了下来。

跟随她的白璃与白竹自然飞上树顶，坐了下来。

赤焰与赤霄自然跟随。

不远处，凌云带着他的师弟师妹们正在探查四周的环境。凌云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个师弟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他摇了摇头，又指了指左边的方向。

赤焰知道，他们要去的方向，正是青鸾丹所在的位置。那里有一头三阶妖兽“赤眼狼”看守，以他们现在的实力，想要得到青鸾丹，恐怕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他在想，要是有人问，他就说出来。

果然，没过多久，那边就传来了打斗声。兵器碰撞的脆响，妖兽的嘶吼声，还有人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森林的宁静。

小茉没有去看，只是低头抚摸着腰间的玉笛。

玉笛依旧在发烫，像是在示意着远处还有异动。

“茉茉！要不要过去看看？”白璃问道。

“有什么好看的。”赤焰说道。

他知道，凌云他们最终会杀死赤眼狼，得到青鸾丹。只是那个刚才提醒凌云的师弟，会在战斗中被狼爪抓伤，虽然保住了性命，却也留下了终身残疾。

小茉看了赤焰一眼，点头表示赞同赤焰的话。

有什么好看的，只是一段杀戮的影像而已。

此时打斗声渐渐平息，大概是战斗结束了。赤焰看向远方，看到凌云他们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山坡上，那个受伤的师弟被人搀扶着，脸色苍白，裤腿上沾满了鲜血。凌云手里拿着一个玉盒，应该就是装着青鸾丹的。他们看道停留，很快就消失在了密林深处。

赤焰看道 小茉继续坐在树顶，似乎并不想起身。

他也坐了下来。

看着阳光一点点移动。他看到苏晓晓抱着兔子，小心翼翼地在林间穿行。她似乎对这里的植物很熟悉，时不时地停下来，摸摸路边的花草，还摘些花草放入储物袋。

她还差点踩到一条伪装成树枝的毒蛇，幸好怀里的兔子及时叫了一声，她才反应过来，吓得脸色发白，连忙后退了几步。

赤焰有些想笑。

低头看到小茉也在看着这一幕，可小茉脸上却没有任何波动。

赤焰连忙闭上嘴巴。

他知道，这只是苏晓晓命运中的一个小插曲，真正的危险还在后面。

太阳渐渐升到了头顶，林间的雾气完全散去，气温也升高了不少。

小茉的目光投向了秘境的中心方向。

赤焰与星琅也将目光看向秘境中心。

那里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山峰顶端笼罩着一层厚厚的云层。

赤焰知道那是苍梧秘境的核心所在，据说藏着秘境中最珍贵的宝物。

按照记载，今天那里会发生一场大战。几个大宗门为了争夺一件上古法器，会打得不可开交，最后两败俱伤，反而让一个散修捡了便宜。

此时小茉站起身，决定去那边看看。不是为了干预什么，只是想亲眼见证一下那里有什么。

看到小茉起身，白璃与赤焰不约而同站起来。

“看看去，不过要隐身。”小茉隐身飞向秘境中心时，白竹与白璃已经隐身跟在左右。

赤焰与赤霄对望一眼，连忙隐身跟上。

星琅叹了口气，“都是小孩子的心性。”

他只能跟上去。

小茉避开了所有的妖兽和陷阱，也避开了其他的修士。她就像一个透明人，静静地观察着这个早已注定的世界。

而星琅看到了一些熟悉的场景。有一个中年修士，因为贪心，想采摘一株生长在悬崖边的“血灵芝”，结果失足掉了下去，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有两个看起来是好朋友的修士，因为发现了一块罕见的灵石，反目成仇，最后互相残杀，双双毙命。

小茉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心里很清楚，这就是秘境的常态。在这里，人性的贪婪、自私、残忍被无限放大，每个人都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

快到山峰脚下的时候，她听到了激烈的打斗声。远远望去，只见几道身影在空中交错，各种颜色的灵力光芒交织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地面上，已经躺了不少尸体，有修士的，也有妖兽的，场面惨烈。

小茉找了一个隐蔽的山崖，离地三尺静静地看着。

跟过来的众人皆像小茉一样，接着看。

赤焰与星琅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赤焰看到凌云也在其中，他手里拿着一把闪烁着青光的长剑，正和一个穿着黑袍的修士打得难解难分。那个黑袍修士实力很强，招式狠辣，凌云渐渐有些不支。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一直没怎么动手的白胡子老道突然出手，一道黄色的光芒射向凌云的后背。凌云猝不及防，被打了个正着，喷出一口鲜血，从空中掉了下来。

“哈哈哈，凌云小儿，你的青鸾丹，归我了！”白胡子老道大笑着，伸手就要去抢凌云手里的玉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