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混沌珠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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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光很奇怪。不是金色，不是银色，也不是寻常灯火的黄，而是一种说不出的颜色，像是把世间所有的光都揉碎了再重新捏合在一起，既明亮又黯淡，既温暖又冰冷。它就在那道黑缝里慢慢旋转，起初只是一个模糊的光点，渐渐地，轮廓清晰起来——那是一颗珠子，约莫拳头大小，表面流转着无数细密的纹路，那些纹路像是活的，在光里缓缓蠕动，时而聚成山川河流的形状，时而散作漫天星斗的模样。

嗡鸣声越来越响了。云昭感觉脚下的地面在轻微晃动，神殿里的烛火突然齐齐倒向同一个方向，香灰笔直地往上飘，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提着。

他看见山道旁的古树在剧烈摇晃，却不是被风吹的，那些树枝都朝着珠子的方向弯曲，像是在朝拜。更奇怪的是那些雾气，它们不再四处弥漫，而是顺着某种看不见的轨迹，一丝丝、一缕缕地被珠子吸了进去。每吸进一缕雾气，珠子表面的纹路就清晰一分，光芒也亮一分。

突然，珠子猛地一颤。

那道黑缝“咔嚓”一声合拢了，像是从未出现过。而那颗珠子，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半空中直直坠了下来。它没有砸在地上，而是在离地三尺的地方停住了，依旧缓缓旋转着，表面的纹路流动得更快了，发出的嗡鸣声也陡然拔高，震得人头晕目眩。

云昭看见珠子下方的地面开始龟裂，不是那种不规则的裂纹，而是沿着某种规律，裂成了无数个正六边形的小块，像是一块被打碎的蜂巢。每一块六边形的土块都在微微发光，和珠子的光芒遥相呼应。他甚至能看见土里的根须、石子，都在随着珠子的旋转轻轻颤动，仿佛整个大地都成了它的一部分。

有胆大的香客想靠近，刚迈出一步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了回去，像是撞在一堵看不见的墙上。被弹开的人脸色煞白，说不出话，只是指着珠子的方向，嘴唇不停哆嗦。

云昭这才发现，珠子周围的空间好像有点不对劲。离它越近的地方，光线越扭曲，远处的山景透过那片空间看过去，像是被水打湿的画，边缘都在微微晃动。他甚至看见一只飞鸟从珠子旁边飞过，飞行的速度好像突然变慢了，翅膀扇动的动作清晰得不正常，可下一秒又突然加速，瞬间消失在天际，仿佛刚才的慢动作只是错觉。

珠子还在旋转，表面的纹路已经清晰得能看清每一个细节。云昭眯起眼睛，忽然觉得那些纹路很熟悉——那不是和神殿里供奉的古老壁画上的图案一模一样吗？那些被祖辈们称为“混沌初开”的图案，此刻正在这颗珠子上活了过来。

就在这时，珠子的光芒突然收敛了。所有的纹路瞬间隐去，嗡鸣声戛然而止，周围的雾气、震动、异象，全都在同一时间消失了，快得像是一场幻觉。只有那颗珠子，还静静地悬浮在那里，通体漆黑，毫无光泽，看上去就像一颗普通的石头。

可云昭知道，那不是普通的石头。因为他看见珠子表面，有一滴露水正缓缓滑落。那滴露水没有掉在地上，而是在接触到珠子的瞬间，就渗了进去。而珠子内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那滴露水渗进去之后，轻轻动了一下。

仿佛有什么沉睡了亿万年的东西，在这一刻，被惊醒了。

而此时的小茉感应到了灵气异动气息。

星琅自然也感应到了。

小茉拉着白竹与白璃瞬移出现在孤城上空时。

星琅与赤焰也是瞬移跟过来的，他们似乎已经商量好了一样同时出现在小茉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