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烟火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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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神空间永恒的柔和白光下，休闲广场的喧嚣如同温暖的潮水，包裹着刚刚从尸山血海中归来的李逍遥。空气中混杂的烟火气、锻造炉的灼热、药剂店的草木清香，还有老王那特制浓咖霸道的气息，一点点驱散了“幽暗星环”残留在他灵魂深处的冰冷死寂。

他没有立刻前往寒铁锻炉，而是脚步一转，汇入了广场中心更为密集的人流。这里是轮回者们交易、放松、获取情报的核心区域，巨大的穹顶模拟着流动的星云，光怪陆离的店铺招牌闪烁着各色能量光辉。

“啊狸，” 李逍遥在精神链接中唤道，“切换休闲模式，q版形态。”

“收到，主人！” 脑海中的御姐音带着一丝欢快，瞬间切换成了软糯的童音。同时，一只巴掌大小、毛茸茸的赤红色q版小狐狸虚影，“噗”地一声出现在李逍遥的左肩上，蓬松的大尾巴欢快地甩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哇哦！好多人！好香！” 啊狸（q版）用小爪子指着不远处一个散发着诱人烤肉香气的摊位，鼻子一耸一耸。

李逍遥嘴角微扬，肩头承载着这小小的重量，感受着那份纯粹的活力，紧绷的神经彻底松弛下来。他带着啊狸，如同一个普通的游客，漫步在喧嚣之中。

他没有去那些挂着“高价收购稀有材料”、“极品装备寄售”招牌的大店铺，而是熟门熟路地拐进了几条相对狭窄、却更加热闹的巷道。这里是生活职业者和散户摆摊的区域，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能看到。

“主人，前方三十米，‘百目屋’的暗门标记。” 啊狸（q版）用蓬松的尾巴尖轻轻点了点李逍遥的脖子。

李逍遥不动声色地走到一个堆满各种生锈机械零件的摊位旁，看似随意地拿起一个齿轮掂量着。摊主是个沉默的、带着机械臂的轮回者，只是抬了抬眼皮，没说话。李逍遥放下齿轮，手指在摊位下方一块不起眼的、刻着扭曲独眼图案的金属板上轻轻敲了三短一长。

无声无息地，摊位后面那堵看似普通的金属墙壁，如同水波般荡漾开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入口。里面光线昏暗，弥漫着旧书卷、尘土和某种奇异熏香混合的味道。

李逍遥闪身而入。入口在他身后悄然闭合。

里面空间不大，像个塞满了东西的杂乱书房。高耸的书架几乎顶到天花板，上面堆满了各种材质的卷轴、书籍、水晶球甚至风干的生物标本。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在唯一的光源——一盏悬浮的、散发着幽绿光芒的提灯照射下，缓缓舞动。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长袍、瞎了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却异常锐利明亮的老头，正埋首在一本厚重的、封面是某种生物皮革的书籍中。正是“百目屋”的主人，独眼老头。

听到动静，他头也不抬，沙哑的声音如同生锈的齿轮摩擦：“稀客啊，拳皇阁下。刚从‘幽暗星环’的死人堆里爬出来，不去找铁砧修你那宝贝拳套，跑我这犄角旮旯来做什么？我这小庙，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话虽如此，他那独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李逍遥走到那张堆满杂物的木桌前，也不废话，直接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两样东西。

咚！一声闷响。一柄造型修长、通体覆盖着哑光黑涂层、枪管上铭刻着复杂幽蓝色纹路的狙击枪被放在桌上。枪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精神干扰波动，正是之前委托独眼老头挂售的A-级“幽影叹息”。不过此刻，枪托位置有一道明显的能量灼烧痕迹，破坏了部分符文回路。

另一件，则是一块足有拳头大小、散发着暗红金属光泽、内部流淌着熔岩般能量的厚重装甲核心碎片，这是从被他一拳轰爆的“毁灭领主”残骸中捡到的精华部分，品质接近A级。

“修好它，卖掉。还有这个，一起处理掉。急售，手续费你看着扣。” 李逍遥言简意赅。他现在不缺这点钱，只想尽快清理掉用不上的战利品，腾出空间和精力。

独眼老头这才放下手中的书，那只锐利的独眼扫过桌上的两样东西，尤其在“幽影叹息”的损伤处和那块毁灭领主装甲核心上停留了片刻。他伸出枯瘦的手指，在狙击枪的灼痕上摩挲了一下，又在装甲核心上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回响。

“‘幽影叹息’，A-级，精神干扰、高精度、低噪音。好东西。可惜，枪托的‘静默符文阵列’被猩红能量污染破坏了核心节点，修复需要‘虚空沉银’和‘纯净星尘’，成本不低。” 老头慢悠悠地说着，独眼瞥向李逍遥，“这块‘熔火核心’…啧啧，猩红黎明‘毁灭领主’的护心甲精华？好东西是好东西，就是烫手。上面残留的猩红意志太浓，想彻底净化掉，或者找个敢接手的买家，都不容易。急售…嘿嘿，急售就得折价。”

李逍遥面无表情：“直说，多少积分，多久能拿到钱。”

独眼老头伸出三根手指：“‘幽影叹息’修复加寄售，收你3000成本费。‘熔火核心’处理费3000。两样东西，打包卖，我抽三成手续费。保底给你这个数。” 他又比划了一个数字。“三天内，钱到你账上。同意就签契约。”

这个价格，绝对称得上黑心。修复费几乎抵得上狙击枪本身价值的几分之一，手续费更是高达30%。但李逍遥没时间也没精力去拍卖行慢慢挂售讨价还价。他点了点头：“可以。”

一张闪烁着微弱契约光芒的羊皮纸凭空出现在桌上。李逍遥看也不看，直接用精神力烙印确认。独眼老头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黄牙，挥手将两样东西收走，仿佛从未出现过。

“痛快！三天后查账吧，拳皇阁下。” 老头重新拿起他那本厚书，又变成了那个沉浸在故纸堆里的普通老头。

李逍遥转身离开，肩头的啊狸（q版）对着老头做了个鬼脸。

离开百目屋的暗巷，李逍遥感觉轻松了不少。处理掉包袱，接下来就是强化自身了。他脚步加快，目标明确地朝着广场深处那片终年高温、回荡着金属轰鸣的区域走去。

还未靠近寒铁锻炉，那熟悉的灼热气流和沉重的、富有韵律的“铛！铛！”打铁声便扑面而来。巨大的熔炉火光熊熊，铁砧那铁塔般的身影正挥舞着符文重锤，锻打着一块通体赤红、火星四溅的金属。汗水顺着他古铜色的肌肉流淌，在炉火映照下闪闪发光。

“嗯？” 铁砧头也不抬，鼻翼却抽动了一下，手中的重锤节奏丝毫未乱，“臭小子，隔着老远就闻到你身上那股子…刚跟世界规则干了一架似的味儿！还有你那宝贝拳套，啧啧，那股子‘归墟’后的烟火气，瞒得过谁？”

李逍遥在安全距离外站定，看着铁砧行云流水般的锻造技艺，心中也安定几分。他直接将修复后、却隐约感觉有些不同了的混沌星殛拳套从储物戒指中取出，放在了旁边的金属工作台上。暗金、土黄、星蓝三色交织的金属本体暴露在空气中，流淌着内敛而深邃的光泽，但细看之下，拳套表面那些玄奥的符文纹路深处，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空间伤痕般的细微银线。

“铁砧大师，老伙计好像有点‘吃撑了’，最后那一下，味道有点冲。” 李逍遥指了指拳套上那些细微的银线，“帮忙看看筋骨。”

铁砧这才停下动作，将烧红的金属胚子插入冷却阵。他转过身，熔岩般的目光瞬间锁定工作台上的拳套。他没有立刻去碰，而是围着工作台转了一圈，那双眼睛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在拳套上每一寸纹路上扫过。

“嘶…” 铁砧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变得无比凝重。“好小子！你这是拿它去捅‘世界湮灭炮’的炮管子了？还是跟‘空间抹杀’级的玩意儿硬碰硬了？”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只拳套，粗糙的手指极其轻柔地拂过那些细微的银线，指尖亮起一点极其细微、温度却高得恐怖的金红色光芒。光芒如同探针般在银线中游走。

“麻烦了…” 铁砧眉头紧锁，“内部核心的‘星核碎片’本源和‘磐石之心’岩核融合得极好，甚至因为承受了超出极限的毁灭力量，产生了一丝良性异变，潜力更大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