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星核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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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无边的黑暗。

程岩在矿洞中摸索前进，右臂的晶体化部分发出微弱金光，勉强照亮前方几步的路。身后的追兵声早已消失，但那种被猎杀的感觉如影随形。

\"柳寒烟...\"他默念着这个名字，胸口传来一阵刺痛。分开是对的，但并不意味着不担心。晶体化的右手仿佛感应到他的情绪，金光微微闪烁，像是在嘲笑他的软弱。

矿洞越来越窄，程岩不得不弯腰前行。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某种金属氧化的气息，偶尔有水滴从顶部落下，在晶体手臂上溅起细小的金色火花。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一丝微光。程岩加快脚步，发现通道尽头是一个宽敞的洞穴，四壁镶嵌着会发光的淡蓝色矿石，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海底世界。

洞穴中央摆放着一张石桌，上面散落着各种古怪的仪器——铜制星盘、水晶棱镜、还有几个密封的玻璃罐，里面漂浮着可疑的黑色物质。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的一幅巨大星图，用不同颜色的矿石碎片拼贴而成，在蓝光中闪烁着神秘光芒。

\"实验室...\"程岩喃喃自语，\"太虚真人在这里研究星力。\"

他走近星图，惊讶地发现这并非普通的星座图，而是一个复杂的三维结构模型，中心有两个相互环绕的亮点——一金一银，由一条红线连接。

\"双星系统？\"程岩伸手触碰那两个亮点，晶体右手突然剧烈震动，金色脉络如活物般扭动起来！

一阵天旋地转后，他发现自己站在金色空间中，面前是熟悉的\"程璃\"。但这次，她的形象更加清晰，也更加...不对劲。她的右半身呈现出与程岩相同的晶体化特征，眼睛则完全变成了两颗金色的光球。

\"终于面对面了，容器。\"她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不再是之前温柔的引导者，\"或者说，程岩？\"

程岩后退一步：\"你不是程璃。你是...星灵。\"

\"聪明。程璃\"微笑，晶体部分折射出诡异的光芒，\"我是星核的意识，你可以叫我'星'。至于程璃...她确实存在过，现在是我的一部分。\"

程岩强忍怒意：\"你吞噬了她？\"

\"不，是她选择融合。星\"向前飘了一步，\"就像你现在面临的选择——抵抗晶体化痛苦死去，还是接受它，获得超越凡俗的力量。\"

\"比如穿越世界？\"程岩冷笑。

\"比如穿越世界。星\"点头，\"三百年前，我和同伴们穿越虚空来到此界。大多数在坠落过程中消散了，只有我和'影'存活下来。我们选中了两个人类——程宇和程天罡。\"

程岩心头一震：\"太虚真人和王室先祖！\"

\"是的。程宇拒绝了我，只愿借用力量。程天罡则完全接受了'影'。星\"的声音带着几分嘲弄，\"结果如何？程宇创立太虚一脉，却因星力侵蚀早逝；程天罡获得强大力量，建立玄霄国，血脉延续至今。\"

程岩突然明白：\"所以你想让我走程天罡的路？\"

\"不，你比他更特别。星\"靠近程岩，晶体手指轻触他的额头，\"你是唯一一个同时继承两种血脉的人，完美的容器。接受我，你不仅能回到原来的世界，还能带着力量回去。\"

这个诱惑比程岩想象的更强烈。回家，带着超能力，重新开始...但他立刻想到柳寒烟，想到莫无涯，想到太虚一脉的使命。

\"代价是什么？\"他警惕地问。

\"程璃\"——或者说星灵——笑了：\"聪明的问题。代价是...你的人类部分会逐渐消失。但力量不都需要代价吗？\"

程岩猛地摇头：\"不，一定有别的办法。\"

\"当然有。星\"突然冷下脸，\"找到玄天玉和影玉，同时摧毁它们。但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程岩想起星图上的双星系统：\"玄天玉和影玉...就是你和'影'的载体？\"

\"不错。玄天玉封印着我的一半力量，影玉则在王室血脉中传承——现在就在大王子体内。星\"的声音变得危险，\"摧毁它们，太虚和王室的力量都会消失。你愿意成为一个普通人吗？\"

程岩没有立即回答。星灵的话半真半假，必须小心分辨。他故意拖延时间：\"我需要考虑。\"

\"考虑？星\"冷笑，\"看看你的右手。\"

程岩低头，惊恐地发现晶体化已经蔓延到肩膀，正向心脏区域爬行！

\"时间不多了，容器。下次见面，我要你的答案。星\"的身影开始模糊，\"否则...\"

场景突然切换，程岩又回到了实验室中，浑身被冷汗浸透。他跌坐在石桌前，颤抖着查看右胸——晶体确实比之前更接近心脏了。

\"必须阻止它...\"程岩翻找行囊，取出那张\"星甲术\"纸条和从药铺买的药材。

按照纸条记载，星甲术需要玄天玉为引、朱雀真火为炉、太虚印为模。现在他一样都没有，但坐以待毙不是他的风格。

\"既然你能吸收力量...\"程岩盯着晶体手臂，突然有了个疯狂的想法。

他将药材按特定比例混合，制成一种粘稠药膏，然后咬破左手食指，在药膏上画了一个简易太虚印。最后，他深吸一口气，将药膏厚厚地涂在晶体化的右肩上。

\"以星制星，化晶为甲...\"程岩默念口诀，额头金纹亮起，引导太虚真气冲击涂药部位。

剧痛！仿佛有人用烧红的铁棍捅进肩膀搅动！程岩咬紧牙关，鲜血从嘴角溢出，但他没有停下。药膏开始冒烟，晶体部分发出刺耳的吱嘎声，如同冰层开裂。

\"啊——！\"程岩终于忍不住惨叫出声，整个矿洞都在回荡他的声音。

就在他即将昏厥的瞬间，右肩的晶体突然\"咔\"地一声裂开一道缝隙，然后如同蛋壳般剥落一小块，露出下面正常的皮肤！更惊人的是，剥落的晶体没有粉碎，而是悬浮在空中，逐渐变形成一块小巧的护甲片！

\"成功了...一部分...\"程岩虚弱地笑了。虽然只转化了一小块，但证明星甲术可行！

他将那块晶体护甲贴在右肩伤口处，它立刻自动吸附，与周围组织融合。更神奇的是，晶体化进程确实被暂时遏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