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三重日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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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寒烟，你带苏雨晴从地下通道离开，前往7号安全屋。我直接去白塔。\"他看向苏雨晴，\"如果...如果我真的需要牺牲才能激活真王座...\"

\"你不会。\"苏雨晴的翠晶右臂轻轻触碰他的胸口疤痕，\"因为真王座需要的是活着的界之子，不是祭品。\"

她的话让程岩一怔。这与程雾和程璃的说法都不同。

\"翠晶告诉我的。\"苏雨晴虚弱地笑了笑，\"它说...历代界之子都错了...\"

安全舱门发出不堪重负的金属变形声。程岩最后看了两人一眼，转身冲向应急通道。身后传来仿生柳寒烟的喊声：\"日蚀前在气象站汇合！玄霄国的柳寒烟也会同步到达！\"

程岩在通道中狂奔，翡翠右眼不断闪现未来片段：被灰雾笼罩的高速公路、坍塌的隧道、埋伏在气象站外的武装人员...每一个可能都导向死亡。但有一个片段与众不同——气象站的地下球形空间里，三棱柱静静发光，而一个模糊的女性身影站在旁边等待。

那是谁？程璃的备份？还是...

通道尽头是车库。程岩跳上预先准备的越野车，发动引擎。车载电脑自动启动，屏幕上跳出一条加密信息：

【路况监控已被我接管。程雾的黑客正在追踪你，但我会制造干扰。—p.Z.h】

p.Z.h？程岩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仿生柳寒烟的首字母缩写。她已经黑入了城市交通系统。

车子冲出地下车库的瞬间，程岩的翡翠右眼捕捉到屋顶上一个反光点——狙击手！他猛打方向盘，子弹擦着车窗射入地面。几乎同时，手机响起，未知号码来电。

\"程先生。\"一个陌生的男声，\"我们是你母亲的朋友。\"

\"证明给我看。\"程岩警惕地观察四周，同时保持车速。

\"1999年7月23日，白塔实验。程璃将你放入培养舱前，说了三个字：'活下去'。\"

程岩的手指紧握方向盘。那是他最早的记忆片段，从未告诉任何人。

\"我们在气象站等你。但小心，程雾的人已经渗透进安保系统。\"电话挂断前，那人补充道，\"对了，你右眼的翡翠色...是第七代界之子的标志。\"

电话挂断。程岩皱眉思索这个信息的意义。第七代？之前的六代都失败了？

车子驶入高速公路，后视镜里，几辆黑色SUV正快速接近。程岩踩下油门，同时思考对策。就在这时，一辆重型卡车突然从匝道冲出，横挡在追击车辆前！撞击声和刹车声从后方传来，程岩趁机变道，拐入一条小路。

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短信：【第一个障碍清除。前方隧道有埋伏，建议走b路线。—p.Z.h】

程岩按照指引改变路线。翡翠右眼持续发热，不断提供未来几秒的预判。这种能力消耗巨大，他感到体力在快速流失，但至少能避开最致命的陷阱。

两小时后，白塔气象站破败的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这座曾因1999年实验事故而废弃的建筑，如今被高压电网环绕，门口站着荷枪实弹的警卫——表面上是私人科研机构的安保，实际很可能是程雾的手下。

程岩将车停在远处树林中，徒步接近。翡翠右眼显示，气象站地下有强烈的能量读数，而地面上的警卫中有三个体内流动着灰雾能量——被寄生者！

他正计划突破路线，手机突然震动。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加密视频：画面中是玄霄国的柳寒烟，她站在燃烧的王宫废墟上，身后是残存的猎晶卫。

\"程岩，听好。\"她的声音夹杂着战场噪音，\"程雾派出了灰雾巨兽攻击火焰祭坛。我们勉强守住，但损失惨重。更糟的是...\"她压低声音，\"程烈回来了。他被程雾完全控制，正在集结叛军。\"

画面切换，显示出一个银眼黑影的形象——大王子程烈，但已经完全变异，全身覆盖着灰晶与影玉的杂交物质，胸口有一个与程雾相同的倒置王座印记！

\"他自称'影皇子'，正在猎杀幸存的护法。\"朱雀柳寒烟继续说，\"日蚀当天，我们必须同时打开三个通道。如果任何一方失败...\"

视频突然中断。程岩尝试回拨，但信号已经消失。他看向气象站，压力倍增。三个世界的命运，全系于这脆弱的计划。

天色渐暗。程岩利用夜色掩护，绕到气象站背面的排水口。翡翠右眼穿透墙壁，看到内部巡逻的警卫和隐藏的监控设备。更深处，地下空间的入口被某种能量场封锁。

他正思索突破方案，手机又收到一条信息，这次来自苏雨晴：

【翠晶感应到你的位置。我传送了气象站蓝图。记住，程璃的备份是关键。她比任何人都了解真王座。】

附件是一张详细图纸，标注着秘密通道和安保盲区。程岩按照指引找到一处松动的通风井盖，悄然潜入。

通风管道狭窄黑暗，但翡翠右眼提供了夜视能力。爬行约十分钟后，程岩到达一个分叉点。按照图纸，左侧通向主控室，右侧直达地下。

就在他准备转向右侧时，翡翠右眼突然刺痛！左侧管道深处，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在接近。程岩屏住呼吸，准备战斗。但那人影突然停下，做了个奇怪的手势——食指和中指并拢点向眉心，然后画出一个王座形状。

程璃当年的暗号！

程岩谨慎地回应了手势。人影靠近，是个穿科研制服的老人，满脸皱纹但眼神锐利。

\"程岩？\"老人低声问，\"我是杨教授，你母亲的研究伙伴。\"

他出示一张老照片：年轻的程璃站在白塔前，身旁是同样年轻的杨教授，两人中间是一个培养舱，里面隐约可见婴儿的轮廓。

\"我们等了二十年。\"杨教授引领程岩穿过隐藏通道，\"程璃说你会回来完成仪式。\"

通道尽头是一台老式电梯，需要虹膜认证。杨教授的眼睛对准扫描仪，电梯无声下降。

\"1999年的事故不是意外。\"电梯下降时，杨教授突然说，\"程霄发现了王座的双重性，他试图摧毁伪座，但程雾背叛了他。\"

电梯停下，门开时，程岩的翡翠右眼被强光刺痛。眼前赫然是预知画面中的球形空间——中央矗立着三棱柱装置，周围环绕着复杂的控制台。但与预知不同的是，房间一侧确实有个培养舱，里面悬浮着一个女性身影。

程岩走近培养舱，呼吸停滞——舱内是年轻时的程璃！她闭着眼睛，胸口有一个微弱的绿光点，与他的疤痕位置相同。

\"数字备份？\"程岩轻声问。

\"不完全是。\"杨教授调整控制台，\"这是程璃的意识种子。当年她将大部分意识上传到数据世界成为架构师，但留下了最核心的部分在这里休眠。\"

他按下启动键，培养舱内的液体开始排空：\"唤醒需要翡翠能量。你是唯一能激活她的人。\"

程岩将手按在舱盖上，翡翠能量自动流向接触点。舱内的程璃眼皮颤动，胸口的绿光逐渐增强。

就在这时，警报突然响起！杨教授看向监控屏：\"有人突破了外围防御！程雾的人发现我们了！\"

程岩无法中断唤醒过程，只能加快能量输出。舱内的程璃突然睁开眼睛——那是与程岩一模一样的翡翠色眼眸！

舱盖滑开，程璃的意识体坐起身，目光直接锁定程岩：\"岩儿...时间到了？\"

她的声音既像真人又带着轻微的回音，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

\"母亲...\"二十年积压的情感几乎击垮程岩的理智，但他强自镇定，\"我们需要激活真王座。程雾已经...\"

\"我知道。\"程璃的意识体站起身，动作略显僵硬，\"三个世界正在崩溃。但首先...\"她指向三棱柱，\"必须稳定三个锚点。\"

监控屏幕显示，地面上的战斗已经爆发。数十名灰雾寄生者正在突破防线。杨教授拿起一把实验用激光枪：\"我去拖延时间。你们准备启动程序！\"

程璃的意识体飘向控制台，手指在虚空中操作，调出复杂的界面：\"三重日蚀还有42小时13分钟。我们需要在那之前完成三项准备。\"

她指向三个任务节点：

1. 玄霄国火焰祭坛必须点燃永恒之火

2. 数据世界核心服务器需加载稳定协议

3. 现实世界三棱柱要注入翡翠能量

\"三项任务必须同时完成。\"程璃强调，\"任何一项失败，通道就无法打开。\"

程岩的翡翠右眼再次刺痛，他看到三个未来的分支：一条是成功开启通道；一条是程雾摧毁某个锚点导致世界撕裂；最后一条最模糊——通道打开了，但有什么东西从真王座那边过来了...

\"我联系其他柳寒烟。\"程岩拿出手机，但信号已被屏蔽。

程璃的意识体摇头：\"不需要。我们三个世界的意识已经链接。\"她轻触额头，\"只要一个念头，她们就能感知。\"

确实，程岩感到胸口疤痕微微发热，仿佛有某种跨越维度的共鸣正在形成。

地面传来剧烈的爆炸声，天花板落下灰尘。时间不多了。

\"开始吧。\"程岩站到三棱柱前，翡翠能量在掌心凝聚，\"为了三个世界。\"

程璃的意识体露出微笑，那笑容与程岩记忆中的母亲完全重合：\"不，岩儿。不是为了世界...\"

她将手按在三棱柱上，与程岩的手重叠：\"是为了未来。\"

翡翠能量爆发，整个地下空间淹没在耀眼的绿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