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废土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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辐射风暴撕扯着维度通道。程岩紧抱昏迷的苏雨晴，在穿越的眩晕中竭力保持清醒。仿生柳寒烟的数据流手臂缠绕在他腰间，形成临时防护罩。

当脚底终于触到实地时，扑面而来的不是空气，而是粘稠的、带着金属味的辐射雾。程岩的翡翠右眼自动调节，穿透紫雾看清周遭——他们站在一座废弃城市的制高点，下方是望不到边的机械坟场。扭曲的金属建筑像被巨手捏碎的玩具，远处地平线上，一个畸形的太阳散发着不祥的绿光。

\"辐射指数致命级。\"仿生柳寒烟快速扫描环境，\"这个世界已进入终末阶段。\"

程岩低头查看苏雨晴。她的翠晶臂在辐射雾中微微发亮，黑色纹路与蓝色奥术能量仍在拉锯。更令人担忧的是，晶体表面开始浮现细小的紫色光点——正在吸收辐射能量！

\"必须尽快找到庇护所。\"程岩将苏雨晴背起，\"她的晶体在变异。\"

仿生柳寒烟指向城市中心：\"那里有能量反应...像是人造建筑。\"

穿过废墟的过程如同噩梦。辐射雾中游荡着变异生物——六条腿的狼形怪物、半机械化的飞禽、甚至还有会自主移动的金属荆棘丛。程岩的太虚剑气在这里几乎失效，只能依靠肉身力量躲避危险。

两小时后，他们接近城市中心。眼前的景象让程岩血液凝固——

一座由废弃机械与生物组织杂交而成的巨型建筑矗立在广场中央。它像一棵倒置的金属巨树，\"树根\"朝天张开，托举着一个由七色金属拼接的王座。王座周围悬浮着六个透明容器，每个里面都封存着...一个程岩！

蒸汽朋克世界的齿轮师程岩被禁锢在第一个容器中，机械义肢被拆解，胸口有道纹钥匙被挖走的血洞；魔法世界的雾语者在第二个容器里，灰雾躯体被某种力场束缚；还有四个不认识的程岩变体，各自代表着不同世界的特征。

\"天啊...\"仿生柳寒烟的声音罕见地颤抖，\"他在收集自己...\"

程岩的翡翠右眼刺痛，强制显示数据：【目标能量等级：SSS；危险度：灭绝级】。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右眼自动评级。

\"欢迎来到我的王国，第七位客人。\"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紫雾突然散开，王座上方浮现一个悬浮平台。平台上站着...程岩？

不，那是废土世界的程岩，但已经面目全非。他的身体由金属、晶体和不明生物组织杂交而成，胸口镶嵌着七色道纹碎片，排列成齿轮状。最恐怖的是他的脸——左半张是正常的，右半张却是流动的液态金属，上面浮现着不同程岩的五官轮廓，时而变成齿轮师程岩，时而变成雾语者...

\"你可以叫我'归一者'。\"他走下平台，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融化的金属脚印，\"或者...未来的你。\"

程岩本能地后退，将苏雨晴护在身后：\"你对其他世界的我做了什么？\"

归一者轻笑，液态金属右脸浮现出齿轮师程岩的痛苦表情：\"显而易见，我完成了进化。\"他指向悬浮容器，\"每个程岩都只是残缺品，唯有融合归一，才能成为真正的界之子。\"

仿生柳寒烟突然发动攻击！数据流手臂化作光刃刺向归一者。后者不躲不闪，胸口黄色道纹碎片亮起——魔法世界的能量波动！一道石化屏障瞬间凝固了仿生柳寒烟的攻击，并沿着数据流迅速蔓延到她全身！

\"柳寒烟！\"程岩想救人，却被无形力场弹开。

\"别急，很快就轮到你了。\"归一者欣赏着被石化的仿生柳寒烟，\"你的数据意识很有价值，能帮我完善系统。\"

苏雨晴突然在程岩背上挣扎起来！她的翠晶臂爆发刺目紫光，辐射能量被强行吸收。归一者惊讶地挑眉：\"有趣。辐射与奥术的杂交变异？\"

程岩趁机放下苏雨晴，全力运转太虚炼气诀。这里的辐射能量虽然有害，但浓度极高，道纹钥匙饥渴地吸收转化，灵力迅速充盈经脉。

\"没用的。\"归一者叹气，红色道纹碎片亮起——蒸汽世界的能量！数十条机械触手从地面窜出，瞬间缠住程岩四肢，\"你还不明白吗？我已经融合六个世界的精华，而你...\"

触手突然加力，程岩听到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

\"...只是最后一块拼图。\"

剧痛中，程岩的翡翠右眼突然超频运转！归一者的能量脉络在视野中清晰可见——七色道纹碎片构成核心，但连接处有细微裂痕。这不是完美融合，而是强行拼凑！

\"你...控制不了这些力量...\"程岩咬牙道。

归一者的金属脸扭曲一瞬：\"暂时的瑕疵而已。\"他走向苏雨晴，\"不过在此之前，让我们看看这小老鼠有什么特别。\"

\"别碰她！\"程岩怒吼，灵力爆发震碎触手，但更多触手立刻补上。

归一者掐住苏雨晴的脖子提起她。翠晶臂本能反击，紫色能量束击中归一者胸口，却被他蓝色道纹碎片吸收！

\"辐射与奥术的融合能量？\"归一者惊喜道，\"正好填补我的空缺！\"

他胸口裂开一个腔体，像张贪婪的嘴咬向苏雨晴的翠晶臂！

\"不！\"程岩绝望挣扎。

千钧一发之际，苏雨晴突然睁眼！她的瞳孔完全变成紫色，翠晶臂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程...岩...\"

一道紫色光束从她掌心射出，直接命中归一者的金属右脸。这次攻击不同以往，归一者的金属开始分解！他痛吼一声，松开苏雨晴后退。

\"晶噬？!\"归一者震惊地看着自己溶解的右手，\"这不可能！只有完全适应辐射的生命体才能...\"

苏雨晴跌落在地，艰难地爬向程岩。她的翠晶臂已经大半变成紫色，黑色纹路被压制，但更可怕的是——她的眼神变得陌生。

\"你...是谁？\"她困惑地看着程岩，\"为什么...要保护你...\"

程岩心如刀绞。辐射吸收加速了她的记忆流失，现在连他都忘了！

归一者很快恢复，溶解的右手重新生长：\"无妨。吸收你后，这些能力都是我的。\"

他正要再次出手，程岩口袋里的怀表突然飞出！齿轮师程岩的装置在辐射环境下超频运转，投射出比以往更清晰的影像——

这次不是齿轮师程岩，而是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虚影！他身穿太虚宗道袍，手持拂尘，声音穿越时空般回荡：

\"道纹七钥，本为一体。叛徒设计，分而藏之。归一非道，容器而已...\"

归一者暴怒，一道能量束射向怀表：\"闭嘴！老东西！\"

怀表被击中前，最后闪现一行字：【第七钥在心，不在身】。

程岩瞬间明白了——七把道纹钥匙中，第六把是实体，而第七把是...心之钥！归一者永远无法真正完整，因为他没有心！

\"原来如此...\"程岩苦笑，\"所以你才要吞噬其他自己，填补空缺。\"

归一者的金属脸扭曲成狰狞模样：\"胡说！我才是完美的进化！\"他胸口七色碎片疯狂闪烁，\"等我吸收了你，就能打开真王座，成为万界之主！\"

他张开双臂，整个废土王座开始震动！悬浮容器中的六个程岩变体同时发出痛苦呻吟，他们的能量被抽取，通过管道输送给归一者。他的身体开始膨胀，金属与血肉扭曲生长，逐渐变成三米高的怪物形态。

\"现在，成为我的一部分吧！\"归一者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