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 “光明”与“黑暗”的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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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世界在虚无意志的引导下归于何处，我总代表着最少数者对其反向意志的肯定。</p>

因此，当薪薪成立传火者的时候，我一瞬间就看到了他。</p>

我知道我必须庇佑他，因为只有像他这样的人活着，身为最少数者的希冀，我才拥有属于自己的信仰。</p>

然而信仰的羸弱同样让我虚弱，我很难将手伸出这片空间去为他们做些什么，也很难直接为祂们挡住诸神的注视。</p>

直到有一天，欺诈找到了我。</p>

祂对我说，祂对这些想要反抗诸神的凡人很感兴趣，为了得到更多乐子，可以略微投资一下他们，为他们遮风挡雨屏蔽诸神视听，但祂有一个要求。”</p>

“什么要求？”程实好奇道。</p>

“祂说......”烛火人幽幽闪烁，似乎陷入了回忆，“要让我确保这些凡人能够达成所愿，否则，第一个下场毁灭这些凡人的，就将会是祂。”</p>

“......”</p>

这是什么意思？</p>

乐子神庇佑传火者去推翻诸神甚至是自己，如果无法成功，祂就提前下杀手......撇清干系？</p>

不然这要求也太怪了。</p>

可再怪，希望之火都同意了，否则以祂所言，传火者绝活不到现在。</p>

但以目前的势头来看，传火者所谓的反抗......</p>

无异于痴人说梦。</p>

仅仅是这片星空下的诸神都难以对付，更遑论寰宇之外的真实宇宙中还有一位*祂。</p>

诸神比之源初都犹如萤火比之皓月，那尚是凡人的传火者算什么？</p>

他们手中火把的光亮，大概只是这亿万像素画布上最不起眼的一粒像素吧。</p>

所以他们才要造神啊，所以希望之火才问自己想不想成神。</p>

程实面色复杂：</p>

“为什么会选中我？</p>

如果你真的有成神之法，让这个神明诞于传火者之中不是更好吗？”</p>

并且你也知道，我是祂的祭品，肆意改造祂的祭品，你怎么能保证我们的恩主不会因此而降罪于你？</p>

被命运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p>

烛火人火焰明暗不定，显然是认同这个说法。</p>

两个命运信徒聚在一起蛐蛐自己的恩主，不得不说，这种事大概只会发生在虚无这个时代里。</p>

“我的选择并不多。”</p>

烛火人的语气难得郑重起来。</p>

“传火者前路未明，我还不能就此放手任由他们一搏，欺诈虽然谎言无数，但我知道，祂对我的承诺绝非戏言。</p>

我不能让传火毁于祂手，所以此时此刻，只能在外界寻求助力。</p>

这样一来，我便还有时间继续在他们和欺诈之间转圜。”</p>

程实愣了一下，惊疑道：“你要死了？”</p>

“？”烛火人气息一滞，“你才要死了！”</p>

“......那你为什么要放手，传火者成神不应该是你的助力吗？</p>

你们强强联合，只会更靠近希望才对。”</p>

话是说的好听，但程实心里并没这么想，这份希望太遥远了，在万万公里面前，毫米级别的前进根本不算是靠近。</p>

烛火人叹了口气，道：</p>

“倘若传火者成神，自然瞒不住寰宇，到时必会引来无数觊觎之人，他们心中不一定有‘火’，但却一定有各种各样的欲望，这些欲望杂念总会污染传火的意志。</p>

我说过，希望之火只起于微末，当这把火焰烧成燎原之势时，我便不再是希望，自然也就失去了信仰的土壤。</p>

到时我身无寸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奋力一搏，那与放手又有何异？</p>

所以，在积蓄的力量未能一锤定音之前，火不能乱传，神不能乱造。</p>

我需要在外界找一个帮手，找一个能同我一起庇佑传火者的人。</p>

而我选择的人，就是你，织命师程实！</p>

你无需怀疑，也不用顾忌，更不要压力太大，这不是一场阴谋，因为这个选择......</p>

也是我今天看到你后才做下的决定。</p>

“......”</p>

我谢谢你，压力更大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