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九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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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朱厚熜闻言心中一疑。</p>

他很确定这就是鄢懋卿那封殿试答卷中的原话，黄锦亲口给他念过，甚至他还亲自拿在手中看过。</p>

鄢懋卿亲手书写的答卷，难道他还能有什么疑问不成？</p>

不过为了搞清楚鄢懋卿此刻究竟是什么意思，他还是将那封抄录的殿试答卷递向了黄锦：</p>

“黄伴，拿给鄢懋卿。”</p>

“是。”</p>

黄锦也是心中不解，连忙起身双手接过，来到鄢懋卿身边：</p>

“鄢吉士，请吧。”</p>

“谢君父。”</p>

鄢懋卿又伏身行了谢礼，这才起身接过那封抄录版答卷，如此只看了一眼便又立刻一脸疑惑，连连摇头：</p>

“不对！”</p>

“君父，不对！”</p>

“这答卷虽的确是微臣所写，但却不知为何被人隐去了其中几字，请君父明鉴！”</p>

“哪里不对？”</p>

朱厚熜侧目看了黄锦一眼，眼下这封殿试答卷是黄锦凭借记忆默写抄录的版本。</p>

他虽然也不确定黄锦是否错漏了几字几句，但却也仔细看过，总体上应该不会与那封原版的殿试答卷存在太大差异。</p>

“请君父赐墨宝，容微臣填上这几个字，君父一看便知究竟哪里不对。”</p>

鄢懋卿言辞凿凿的道。</p>

朱厚熜见状心中自是越发好奇，于是冲黄锦微微颔首。</p>

黄锦心中同样好奇的紧，连忙前去照办，甚至亲手为鄢懋卿研墨。</p>

“……”</p>

唯有陶仲文一人内心蹊跷，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p>

毕竟鄢懋卿如今这般惺惺作态，是从提到陶弘景和他才开始的，这多少让他这个当事人有些心虚。</p>

黄锦很快将墨宝送到鄢懋卿面前。</p>

“多谢。”</p>

鄢懋卿道了声谢接过毫笔蘸饱了墨，随即保持着跪姿，在那封殿试答卷上一笔一划的填补文字。</p>

片刻之后，似乎只写了几个字，鄢懋卿便已收笔。</p>

“完成了？”</p>

朱厚熜有些不自信的问道。</p>

“完成了。”</p>

鄢懋卿答应。</p>

“黄伴……”</p>

朱厚熜颔首示意。</p>

黄锦赶忙走上前去，一边好奇的瞅了一眼卷面，一边准备回身呈递给皇上。</p>

而也就因为瞅了这一眼，竟让黄锦瞬间浑身僵硬，脚下仿佛生了根一般，无法再挪动半步。</p>

只见鄢懋卿只在那封答卷上填了九个字，上面的内容已经变成了：</p>

广延方士，如汉武之待少君，博采长生之诀</p>

——终驾崩！</p>

增建斋宫，效宋徽之营艮岳，以聚天地之灵</p>

——靖康耻！</p>

常撰青词，仿陶弘景之通真，上达三清之境</p>

——亡两朝！</p>

“黄伴，给朕呈上来？”</p>

朱厚熜见状心中越发好奇，忍不住出声催促。</p>

“奴婢不敢！”</p>

却见黄锦面如土色，两股瑟瑟，当即“噗通”一声巨响跪倒在地，竟生生将殿前的一块京砖凿出了一道裂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