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生老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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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手持一柄银色的长枪，皱眉说道：“你们偷偷地闯到别人的家中，还问我是什么人？”

羽圣真君洒然说道：“这里可是我的家，我何必要偷偷摸摸地呢？”

年轻人一怔，眼里忽然闪烁着灼热的精光，说道：“你少来糊弄我，我怎么从未见过你这个长辈。”

羽圣真君笑了笑，说道：“现在家里最年长的是谁，你让他来见我。”

年轻人很实诚地说道：“老祖在闭关，我刚才已经唤人去请太爷爷，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不然我手里的银枪会对你不客气的。”

羽圣真君一拍大腿说道：“本事不大，口气倒不小。不过，我很欣赏你的胆识。”

很快，屋外走进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虞江承发现他们的相貌竟然和人类的都无差别。

老者先是看了虞江承一眼，后将目光落在羽圣真君身上，恭敬地说道：“这里是莫家的禁地，两位若是来莫家做客，我理应在会客室招待二位，而不是在这里。”

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羽圣真君的强大。

羽圣真君说道：“这里明明是一个不错的居住地，怎么就成禁地了？”

老者心中一阵感触，想起莫家昔日的辉煌，说道：“贵客有所不知，这里原本是我们莫家老祖的住所，只可惜。。。。。。算了，都过去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停顿了一下，旋又接着说道：“你很像我的一位前辈。”

羽圣真君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老者说道：“莫闲云。”

羽圣真君说道：“看来你的父亲对你的期望很高啊。”

莫闲云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说道：“我的名字是爷爷取的，他确实寄予我很高的期望，只不过我资质平平，让他老人家失望了。”

羽圣真君问道：“你的爷爷叫什么？”

莫闲云说道：“莫殇。哦，前辈你认识吗？”

羽圣真君一怔，忽然狂笑道：“没想到你是莫殇的后人，这么说来，你应该唤我一声太爷爷。”

这回论到莫闲云陷入极大的震撼，好一会儿后，才颤抖地说道：“你是。。。。。。莫羽，莫太祖？难怪我怎么觉得那么眼熟。你们还不快快跪下！”

几人跪在地上，皆是泪流满面。

羽圣真君微微一笑，连忙走向前搀扶起莫闲云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还不快快起来。既然我回来了，怎么莫殇不回来见我？”

莫闲云长叹一口气，说道：“爷爷已经过世了。”

羽圣真君骇然说道：“什么！你说莫殇已经死了？死了？这怎么可能！”

莫闲云点头说道：“已经过世三十年了。”

羽圣真君紧张地说道：“那么，莫笙，莫清月呢？”

莫闲云咬了咬牙，说道：“都已经过世了。。。。。。”

羽圣真君想到自己的孩子都已经离世，不由地悲从心中来，黯然说道：“我可怜的娃儿，我终究未能见你们最后一面。”

莫闲云的眼角还挂着泪痕，淡淡说道：“三十年前，我们的阎罗大陆发生了史无前例的战争，几乎所有的国家都参与进来，硝烟弥漫了整片大陆。由于尸体散落各地，无人处理后事，导致瘟疫等疾病的泛滥，最终波及到我们莫家。”

羽圣真君摇头说道：“我们莫家立足于阎罗大陆上千年，却没想到后人会死于普通的疾病！”

虞江承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从莫闲云的话语里，虞江承知道这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

莫闲云说道：“眼下。。。。。。哎。。。。。。”

羽圣真君没有看到他的难言之色，说道：“你们先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几人离开后，虞江承安慰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给了他们生命，而他们也享受了自己的一生，不算遗憾。”

羽圣真君摇头说道：“我只是认为自己没有尽到父亲的职责，未能在他们有限的生命里，给予足够的照顾和关怀。”

虞江承心中一酸，说道：“我很能理解你的感受，我何尝不是呢？”

他想起了自己的上一世，好像没能好好照顾自己的家人。不过转念一想，这一世能够补偿家人，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一个心愿了，也不算遗憾。

心情也顿时舒展了许多。

羽圣真君沉默了好半晌，淡淡一笑，说道：“看着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心思和我这个老人家一样。”

虞江承说道：“亲情的珍贵，无关年龄和种族。”

羽圣真君拍案叫道：“好一句无关年龄和种族，你这句话太符合我的胃口。”

虞江承打趣说道：“都来你的地盘了，我不得迎合你的胃口，不然你将我丢到外头，人生地不熟的，我岂不是相当地可怜？”

羽圣真君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大老爷们说出这种话来，也不害臊。怎么，难道我还要对你负责不成？”

虞江承笑道：“给口饭吃还是需要的。毕竟我在这里身无分文，可是会饿死的。”

羽圣真君冷哼一声，说道：“不至于，不至于，你们修真者不需要进食的，我是知道的。嘿，被我戳破谎言，接不下去了吧！哈哈。”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女声：“你们在聊什么呢？那么开心！”

羽圣真君猛然回头，原本忧郁的脸上忽然变了模样，如同灿烂的阳光似得，说道：“心儿，你还活着？”

莫心莞尔一笑，说道：“你都还没死，我怎么会舍得去死呢？”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羽圣真君的结发妻子。

羽圣真君忽然伸手将眼前的女人搂在怀里，毫无顾忌地吻了过去。

这一吻，像是延续了千年之久。

这可是羽圣真君苦等上千年的相思之苦，如今佳人就在身侧，怎么能不让他为之倾心呢？

虞江承本想悄悄地溜走，可是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盘，万一外面有什么机关暗器的，可是危险得很，原本走了几步，又退了回去，默默地站在一旁做着耀眼的灯泡。

一段温馨的时光流逝。

莫心红着脸，很突然地在他的腰部掐了一把，怒道：“你这死鬼，一声不吭就离开三百多年，留下我们孤儿寡女的。老实交代，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干了些什么？”

羽圣真君苦着脸，说道：“一言难尽啊。要不是和江承兄弟比试，误打误撞地打开了裂缝，我都未必能够活着回来。”

莫心虽然不了解情况，但是她很清楚自己的男人绝对不是个不负责任，一言不发就玩失踪。

羽圣真君说道：“这事还要从那天说起。。。。。。”

虽然这段时间很漫长，但是对于羽圣真君来说，又没有什么东西好说的，所以很快就收了尾，说道：“事情就是这样，所以这次能够回来，我感到很庆幸，更庆幸地是能够再一次见到你。”

莫心嫣然一笑，说道：“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出现，所以我拼了命也要活下去。咳。。。。。。咳。。。。。。”

羽圣真君牵着她的手，把了下脉，皱眉说道：“你的五脏六腑怎么受了那么重的伤？”

虞江承差点要惊叫出声音来，这家伙还是不是妖兽了，竟然还懂得中医？

莫心的嘴角逸出一丝笑意，从容说道：“我原本打算忍辱偷生，熬过这辈子，但是，现在你出现了，给这个家庭带来了希望和坚实的靠山，原本我应该给你缓和的时间，可是时间不等人，我不得不告诉你我们莫家的危机。”

羽圣真君讶然说道：“危机？”

莫心点头说道：“是的。三十年前的那场浩劫，我们莫家也被卷入了政治风暴，就算是平稳地渡过了战争时期，由于我选错了人，导致莫家沦为敌对势力的眼中钉。虽然这些年我竭力去修复关系，可是换来的却是对方的无休止的骚扰和过分的要求。后来，我实在不想让莫家成为别人的附属品，于是带着族人奋起抵抗，终于在族人的努力下，一举扳倒了我们的敌对势力，不过，我们的代价也很大，不仅我受了重伤，更是连累了不少的族人丢了性命。莫羽，我是不是做错了？”

羽圣真君感受到她的痛苦，轻声说道：“你没有错，错的是那些狂妄的家伙。放心，现在我回来了，那是绝对不会让他们好受的！哦，你还没说我们的敌人是谁呢？”

莫心淡淡说道：“你的好徒弟，无花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