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以野兽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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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病药石无医，那不是孤的错，也不是孤请来的面首，对吧？”</p>

李琩忽然觉得这个世道很荒谬，该死的人没死，人间的正义无法得到伸张，枉死之人死不瞑目。</p>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p>

而这次杜氏丧礼当中某些人关注的大事，却是丧礼中吊丧的环节。</p>

……</p>

不知道她在生命的弥留之际，有没有后悔过自己曾经的偏激。</p>

杜氏婚后没有享受到什么欢乐，死后倒是极尽哀荣，一如长安城的那些权贵们。</p>

杜氏的尸体被穿上寿衣，在灵堂内摆了三日，随后下葬于长安城南贵族专属的墓园区。太子李琩全程陪同，把每一个该有的礼仪都做到位了。</p>

微臣还查到一件事，太子妃杜氏，似乎也感染了这种病，可能是被她的面首传染的。</p>

“朕的病情，爱卿没有泄露出去吧？”</p>

李璘冷哼一声没有多说什么，李琩没有破防，让他有点失望。</p>

曹太医没有说大话，而是给出了一个很不乐观的结论。</p>

现在发丧，正好是天子的寿辰，一边是皇帝在办寿宴，一边是太子在办丧事，传出去会有怎样的效果，又会引起外界怎样的揣测，其实不问可知。</p>

杜氏脸上已经长满了烂疮，整个人都在高烧不止。她流下悔恨的泪水，看着李琩哀求道。</p>

“自爱者然后人爱之，都这个时候了，你说救命又有什么用呢，明明是无药可医之症。”</p>

但是如果能拖得久一点，拖到再也瞒不住，那么泄露出来，也就无所谓了。</p>

这件事几乎人尽皆知，所以很多人都在揣测，李琩到底什么时候会被废。</p>

基哥那张平静中压抑着怒气的脸，让曹太医不敢直视。等他离开后，基哥才看向郑叔清，语气冰冷的询问道：“案子查得怎么样了？”</p>

郑叔清断定，基哥还是需要他来干脏活，不可能这么快就卸磨杀驴。</p>

李琩双目无神看着前来吊唁的众多宾客，心中无比悲凉。</p>

“殿下，杜氏的面首当中，有一人也是杨玉瑶的面首，此前就已经病死了。”</p>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p>

太子妃不仅仅是一个女人，她同样是大唐国家机器，或者说是“大唐礼仪”的一部分。</p>

“不夷三族，难泄朕心头之恨！”</p>

夷三族这种政策，说说而已就好了，特别是在大唐这个官僚阶层互相联姻的时代，人际关系网相当复杂，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p>

郑叔清跪在地上给几个磕头，一边磕头一边恳求道。</p>

至于圣人那边，不必理会。孤不请圣人才是正常的，请了反倒会惹人怀疑。”</p>

就连办这个案子的郑叔清，在夷三族政策下都不能保全自己，更何况别人呢？</p>

“罢了，就按你说的办吧。”</p>

他甚至都没派人来假惺惺的“安慰”一下李琩，主打的就是一个凉薄无情，连装都懒得装一下了。</p>

等程元振离开后，李琩这才走到杜氏身边，摇头叹息：“放心，孤会说你因为风寒而病故，不会让你带着恶名离开人世的。虽然你很放荡，让孤蒙羞，但孤还是原谅你了。</p>

心疼杜氏？</p>

郑叔清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p>

以及难以抑制的戾气！</p>

“微臣告退。”</p>

李琩正在愣神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轻佻的声音，正是永王李璘！</p>

他跟李琩不对付，是公开的，人尽皆知的，并且在政治上也是如此。</p>

李琩轻叹一声摇头说道。</p>

李琩轻声说道，面色平静，没有愤怒，没有悲哀，亦是没幸灾乐祸。</p>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微臣以项上人头发誓，现在就连睡觉都是把嘴封起来的。”</p>

依微臣之见，不如只处死本人及妻儿。若是要夷三族，那长安就没几个官员还在任了。”</p>

亲自来，或者说派人前来。人死为大，这种事情，基哥也不好阻止。反正他已经去了华清宫，除了让高力士带着神策军严密监视太子东宫以外，就没有别的表示了。</p>

郑叔清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说道，压根就不敢抬头，看温泉池里貌似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基哥，哪怕只是一眼。</p>

不过，太子妃杜氏的死并不让外人感觉诧异，因为她本身就是该死之人，当年就该跟她父兄一同被杀。杜氏能活着，不过是因为基哥要故意恶心李琩，而将其留在李琩身边的。</p>

韦三娘被草草安葬，连发丧都不许，就连坟墓都是李琩带人亲手挖土挖出来的！</p>

有了李琩来分担压力，基哥就不必为了“谁是太子，谁来继位”这样的事情操心。</p>

这天傍晚，御驾的队伍来到华清宫后，基哥就迫不及待的入温泉池，舒服的靠在温泉池的边缘，脸上带着惬意的表情。而一旁侍奉的郑叔清和曹太医，都是热得满头大汗，面庞隐约带着焦虑。</p>

除了韦三娘的家人和李琩外，长安城内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个美好的女子，就这样香消玉殒了。</p>

程元振走了进来，有些迷惑不解的说道。他不明白李琩为什么要对杜氏这个贱妇如此的“体贴”。</p>

他已经让自己的侄子，带着长安城内住宅中的细软悄悄跑路了，刚才那些话，不过是安慰基哥的。这件事压根就不可能保密，最起码就瞒不过李林甫。</p>

“殿下，您救救我吧，妾身快死了……”</p>

“行了行了，朕知道了！”</p>

听到这话，李琩不动声色微微点头，轻轻摆手，示意他退下。</p>

果然，曹太医小心翼翼叉手行礼，慢条斯理的回复道：“圣人，汤浴确实可以压制病情。然而此疾甚为凶猛，光靠汤浴，恐难根治。”</p>

出了大问题。</p>

杜氏死亡日期李琩无法控制，但他完全可以在基哥寿宴后再发丧，一点也不影响大局！</p>

大唐官场盘根错节，比如说官场上有名的那个“薛×童”家族，兄弟好几个都是刺史，他们的夫人，又是其他官宦世家的子女。真要按这个标准杀下去，就连郑叔清本人都要被斩！</p>

按照西汉《大戴礼记》的说法：“三族，父族，母族，妻族也。”</p>

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我欺啊。</p>

数百人的送葬队伍，陪葬的明器不计其数，丧礼由礼部侍郎亲自主持，不得不说，排场真不小。</p>

不过太子应该从未跟杜氏行房过，东宫里面传来的消息说，太子没有得这种怪病。”</p>

“圣人喜怒无常，刻薄寡恩，大唐祸事不远矣！”</p>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十六个字：</p>

圣人隐疾，无药可医；时日无多，君且自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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