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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合器的煤渣回声》
心外科手术室的负压系统在凌晨发出低吟,顾承川的无菌手套贴着操作屏,机器人手术臂的钛合金吻合器正对准患者冠状动脉的狭窄段。3d 血管成像图上,粥样硬化斑呈灰黑色颗粒状沉积,像极了通州胡同老槐树下的煤渣堆 —— 直到他看见心外膜表面的细斑。
“准备吻合前降支。” 主刀医生的指令通过耳机传来,吻合器的钛钉在冷光下泛着幽蓝。顾承川突然怔住:那些散落在心肌表面的煤尘沉积斑,竟以淋巴结为中心呈放射状排列,与李建国锁骨上的硬币刻痕完全镜像,每个斑点的边缘,都带着机械臂扫描不到的、手工刻刀的毛茬。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裂变成 1978 年的煤粉味。十二岁的顾承川蹲在矿医院走廊,看见父亲顾修平用生锈的止血钳挑出矿工指甲缝的煤渣,金属碰撞声与此刻吻合器的蜂鸣重叠,在耳膜上敲出相同的频率。更震撼的是,患者心外膜的沉积斑分布,竟与父亲急救手册里 “煤窑塌方生存者” 的解剖图分毫不差 —— 每个斑点都是三十年工龄在心肌上刻的工牌。
“顾医生,递肝素钠。”
他的左手在手术衣下不受控地颤抖,薄茧隔着两层乳胶手套,仍能 “摸” 到煤尘颗粒的棱角。这些被机器人系统视为 “无关杂质” 的沉积,在他的掌心记忆里,却是父亲手术钳的咬合密码:左心室后壁的三个斑点,对应着 1978 年矿难时,顾修平用竹筷撑开的三处血管裂口。
“你的手在抖。” 麻醉师的目光扫过他的肩章。
顾承川盯着吻合器的钛钉,突然听见记忆深处的煤块滚落声 —— 那是 2001 年李建国第一次来社区义诊时,从矿工靴倒出的煤渣撞击搪瓷盆的声音。患者心外膜的沉积斑,此刻正以李建国淋巴结的频率震颤,与他左手薄茧的第七道纹路形成共振,撞响父亲手册里用红笔圈住的 “煤窑塌方预警”:当心肌表面出现放射状煤斑,冠状动脉的弹性纤维已被煤尘咬出暗伤。
“等等!” 他突然伸手挡住机械臂,“前降支近段的煤斑下,可能有纤维化灶。”
主刀医生皱眉:“ctA 显示血管壁光滑。”
顾承川摸出父亲的急救手册,1978 年矿难特刊的 “职业性血管损伤” 章节,煤尘沉积斑的手绘插图旁,标着 “触诊优先于影像” 的红笔批注。他的薄茧在操作屏上投下阴影,恰好覆盖血管成像图的 “光滑段”—— 那里,煤尘颗粒正沿着血管滋养孔渗透,像极了李建国淋巴结的刻痕生长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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